段小宝蹲在警局废墟的断墙上，脚边躺着半瓶没喝完的可乐，在丧尸腐臭的空气里泛着甜腻的气泡。
他低头瞥了眼手腕上的系统面板，“白银逗比王”的金色字体还在闪，像极了网吧里那些招客的霓虹灯箱——不过现在这灯箱里蹦出来的不是“充一百送五十”，而是一行猩红任务提示：“临时任务【末日恋爱观察课】：用‘初恋心理学’对丧尸群及原著角色进行降维打击，围观人数破万即解锁奖励。”
“得嘞，系统这是怕我搞事不够花样啊。”段小宝搓了搓手，从背包里摸出系统刚发的“搞笑教学全息投影”——这玩意儿长得像个迷你投影仪，开机时还会播放《恋爱循环》的前奏，吵得他耳朵疼。
他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家人们，今天咱们不打丧尸不跑图，来点学术干货！题目就叫——‘初恋与丧尸的区别’！”
全息投影“唰”地投出张对比图，左边是脸红心跳的漫画少年，右边是张着绿牙的丧尸。
段小宝抄起不知从哪顺来的教鞭（其实是半根钢筋），敲了敲投影：“看啊，初恋是脸红心跳，丧尸是脸绿心碎；初恋是想牵她的手又缩回来，丧尸是想咬你脖子绝不松口；初恋是你躲在教室后门偷看她，丧尸是它躲在转角等你送上门——”
弹幕瞬间炸成烟花。
“哈哈哈主播是懂类比的！”
“所以被丧尸追=被暗恋对象追？那我初中跑八百米时的心跳，怕不是遇见丧尸群了？”
“前方高能！主播要戴头套了！”
段小宝套上“模拟丧尸行为AI模型”头套——这玩意儿软趴趴的，套在头上像顶发霉的毛线帽，还带着股说不出的腥气。
他扶了扶歪到鼻尖的头套，突然佝偻着背，双手向前伸，喉间发出“嗬嗬”的闷响，活脱脱一具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丧尸。
“注意看这个动作——”他的声音透过头套的网眼闷声闷气，“这是你鼓起勇气给初恋递情书时的肢体语言！心跳加速到一百八，手抖得像筛糠，连句‘我喜欢你’都要说成‘我...你...喜’——”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段小宝的头套“啪”地弹开，露出他憋得通红的脸。
他低头一看，弹幕数正疯狂往上窜：9999、10000、10001
“家人们牛啊！”段小宝扯下头套甩到肩上，笑得前仰后合，“这才叫知识改变命运——不对，知识改变丧尸围城的命运！”
“吼——”
一声丧尸嘶吼从废墟后方传来。
段小宝刚要继续，眼角余光瞥见两道身影从断墙另一侧转出来——是里昂和吉尔。
里昂的战术靴踩过碎玻璃，发出“咔嚓”一声；吉尔的对讲机挂在腰间，金属扣撞着枪套叮当作响。
“那家伙在干什么？”里昂皱眉，枪口微微下垂却没完全放下。
他盯着段小宝扭曲的姿势——刚才模仿丧尸时，段小宝的左腿还卡在两根钢筋中间，活像被陷阱困住的猎物。
“像是...抽搐？”吉尔眯起眼，手已经按在对讲机开关上，“S.T.A.R.S.没记录过这种变异体。体温异常？行为模式？”
“哎哎哎！两位警官看这里！”段小宝猛地拔腿，膝盖磕在钢筋上“咚”地一声，疼得他倒抽冷气，却还举着手机冲两人挥手，“我是你们的老熟人！段小宝！昨天还教你们怎么用巧克力哄丧尸的那个！”
里昂的枪口晃了晃，终于完全垂下。
他往前走了两步，战术手电的光扫过段小宝肩上的头套：“你戴的是什么？”
“这叫学术道具！”段小宝把手机转向里昂，镜头里立刻弹出满屏弹幕：
“啊啊啊里昂正脸！老公看镜头！”
“主播快@他！问他初恋！”
“钢铁侠：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段小宝眼睛一亮，立刻在弹幕里翻出“@里昂·S·肯尼迪”的按钮，手指用力一戳：“兄弟，我刚讲初恋和丧尸的区别，你第一次见到让你心跳加速的人时，是不是也像被丧尸扑倒一样？呼吸急促、手心冒汗，连枪都握不稳？”
里昂的耳尖“刷”地红了。
他后退半步，战术手套蹭了蹭鼻尖：“谁？我...我没...”
“吉尔警官呢？”段小宝转头看向吉尔，后者正低头翻笔记本，闻言手指顿了顿，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窟窿，“第一次见让你想多聊两句的人，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想记点什么又不知道记什么？”
吉尔合上本子，耳尖同样泛起薄红。
她清了清嗓子：“我只是...记录异常行为数据。”
弹幕瞬间被“磕到了！”“S.T.A.R.S.心理组速速出报告！”刷屏。
段小宝看着系统面板上“任务完成度87%”的提示，偷偷搓了搓手——就差最后一把火。
“叮——直播观众突破1万 ！”系统音响起时，段小宝的手腕泛起蓝光，新任务提示浮现在眼前：“隐藏任务触发：让原著角色对‘初恋’产生联想并做出困惑反应。当前进度：里昂（困惑）、吉尔（困惑）。奖励：【情绪共鸣器（初级）】（可短暂读取目标情绪波动）。”
“成了！”段小宝握拳比了个“耶”，转头正对上里昂欲言又止的眼神。
后者摸了摸后颈：“所以...你说的‘心跳加速’，和遇见丧尸时的心跳...有区别？”
“当然有！”段小宝一拍大腿，“遇见丧尸是怕得想跑，遇见初恋是怕跑得不够好看！”
吉尔突然笑出声。
她的笔记本不知何时又翻开，新写的一行字被镜头扫到：“假设：幽默确实能降低肾上腺素应激反应——至少对人类有效。”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丧尸群的嘶吼声远了些，风里甚至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是里昂战术靴边那朵被段小宝塞进去的野花。
段小宝蹲下来，捡起那朵花在手里转着。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隐藏任务【让丧尸产生情绪波动】已激活。提示：丧尸并非完全无情感，它们的‘饥饿’，或许和人类的‘心动’有某种共通性？”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丧尸群——那些摇摇晃晃的身影在暮色里像群被风吹散的纸片人。
段小宝摸着下巴笑了，手指悄悄碰了碰刚到手的情绪共鸣器：“有意思...要不咱们下节课，改讲‘丧尸的饥饿与人类的心动’？”
弹幕瞬间炸出满屏“搞事！搞事！”的刷屏。
段小宝对着镜头比了个“OK”，转身时撞翻了脚边的可乐瓶。
褐色的液体在地上蜿蜒，倒映着渐暗的天色，像极了某种未写完的故事开头。
“家人们，”他扛起背包，把野花别在耳后，“下集预告——咱们试试，能不能让丧尸也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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