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残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诡异的猩红。
萧暮雨骑着快马,疾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马蹄声急促而沉闷,如同敲响在寂静夜色中的鼓点。
他手中紧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纸上潦草的字迹,如同扭曲的鬼影,指引着他前往一个未知的漩涡。
城中最偏僻的角落里,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静静伫立。
老旧的木门在寒风中发出吱呀的哀鸣,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
萧暮雨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身后的赵管家,后者神色凝重,显然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压抑气息。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酒气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客栈大堂昏暗的光线下,几张残破的桌椅零星摆放着,空无一人。
空气中飘荡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静谧。
萧暮雨环顾四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他缓缓走向柜台,木板桌面已然斑驳,留下岁月侵蚀的痕迹。
他指尖轻触桌面,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心中却如烈火般燃烧着。
“小二。”萧暮雨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柜台后方,一个睡眼惺忪的伙计揉着眼睛,不情愿地走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着萧暮雨,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伙计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打听个人。”萧暮雨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压迫感。
伙计眼神一变,更加警惕,“我们这小店,人来人往,不知客官要打听何人?”
萧暮雨将纸条递了过去,“此人,可曾来过?”
伙计接过纸条,在昏暗的烛光下仔细辨认着,他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
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来过。”
萧暮雨眼神一凛,追问道,“他当时都做了些什么?”
“他,”伙计压低声音,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继续说道:“他没怎么说话,只是要了一壶酒,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匆匆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几眼,像是在提防什么。”
“那人的长相,你可还记得?”萧暮雨语气急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伙计点了点头,用手比划着,“他大概这么高,身形偏瘦,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样貌,眼神倒是很锐利,像狼一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走路很快,像一阵风。”
萧暮雨心中一动,这个描述与他之前推断的神秘人形象高度吻合。
他嘴角微微勾起,这个伙计提供的线索极为重要。
他能从细枝末节之处推断出真相,这足以证明他的才能。
萧暮雨正要继续追问细节,突然,客栈大门被人猛地推开。
就在萧暮雨打算继续追问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客栈的寂静。
木门被人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哀嚎。
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凶神恶煞般地闯了进来,他们粗犷的脸庞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为首的汉子,满脸横肉,眼神如狼似虎,他粗声粗气地朝着伙计喊道:“喂,小子,酒呢?还不快点上酒!”
伙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他唯唯诺诺地应着,眼神闪烁,不敢与那些汉子对视。
萧暮雨目光一凛,锐利的眼神扫过那些汉子,他意识到,这绝非寻常的客人。
“几位爷,我们这小店,可没那么多好酒伺候。”萧暮雨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依旧站在柜台前,身形如松般挺拔,与那些粗犷的汉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首的汉子冷笑一声,走到萧暮雨面前,他故意用肩膀撞了萧暮雨一下,挑衅道:“哟,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怎么,我们兄弟几个想喝口酒,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
萧暮雨纹丝不动,仿佛一棵扎根在地的古树,他眼神冰冷地盯着那汉子,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我只是提醒几位,这里不是什么好去处,也并非什么人都能来这撒野。”
汉子被萧暮雨的话激怒了,他一把抓住萧暮雨的衣领,眼神中充满了凶光:“小子,你他娘的找死!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萧暮雨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汉子,“你们匆匆而来,却只要酒,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故意打断我问话,是怕我知道什么?”萧暮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莫非……是受人指使?是那黑衣人派你们来的?”
汉子脸色一变,抓着萧暮雨衣领的手也微微松了些。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哈哈大笑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黑衣人?老子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萧暮雨冷笑一声,“既然不知道,为何要如此紧张?你们的出现如此突兀,说要酒却又不真喝,言语间漏洞百出。若非心虚,又怎会如此?”
周围的食客也都被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吸引了过来,纷纷指指点点。
汉子们被萧暮雨一语道破,恼羞成怒,气势汹汹的脸庞涨成了猪肝色。
“你……”汉子恼羞成怒,一时语塞,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似乎也成了嘲笑,让他无地自容,他正想发作,却听到萧暮雨继续说道,“是恼羞成怒了吗?”
萧暮雨说罢,转头看向了伙计,“你还记得吗?他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伙计战战兢兢,却仍旧记得,“黑色的斗篷!”
萧暮雨笑了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看,颜色对上了。”
汉子们怒目而视,为首的汉子手猛地一挥,厉声道:“给老子上!废了他!”
汉子们眼见言语无法取胜,怒吼一声,挥拳便向萧暮雨袭来。
他们身形魁梧,拳风呼啸,如同猛虎下山,气势汹汹。
萧暮雨却临危不乱,身形一闪,敏捷地躲过了攻击。
他身姿轻盈,在狭窄的客栈大堂内穿梭自如,如同游龙戏水,将打手们的攻击一一化解。
一旁的庄子昂见状,不禁握紧了拳头,想要上前帮忙。
萧暮雨却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
他眼神坚定,嘴角噙着一丝自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要独自应对,他要让这些人知道,他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打手们久攻不下,开始焦躁起来,因此他们的攻势愈发凌厉,招招致命,恨不得将萧暮雨置于死地。
萧暮雨却依旧游刃有余,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慌乱。
他像一只灵巧的猫,在打手们的攻击中穿梭,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精准无比。
突然,萧暮雨收手了。
他不再躲避,也不再反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打手们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打手们先是一愣,随即狂喜,他们以为萧暮雨终于怕了,终于放弃抵抗了。
然而,就在他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萧暮雨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出手狠辣,招招直击要害。
打手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哀嚎声此起彼伏,纷纷倒地不起。
萧暮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冰冷地扫过那些倒在地上的打手,如同俯视蝼蚁一般。
他走到一个被打倒的打手面前,蹲下身子,从他身上搜出一个雕刻着奇异图案的木牌。
他拿着木牌,仔细端详,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从暗处注视着他。
他猛地抬起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客栈,和那些惊恐万分的眼神。
“出来吧,”萧暮雨低语,声音在寂静的客栈中回荡,“我知道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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