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北疆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中,青稞城墙仿佛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
“顶住!给我顶住!”华老将军声嘶力竭,花白的胡须在寒风中颤抖,浑浊的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老将军,援军……援军到了!”一名浑身浴血的士兵指着远处,声音颤抖。
地平线上,一支队伍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旌旗猎猎,杀气腾腾,正是李炎率领的援军!
“杀——!”李炎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海,所过之处,北疆士兵纷纷倒下。
援军的到来,瞬间扭转了战局,北疆军队节节败退,狼狈逃窜。
“赢了……我们赢了……”华老将军看着溃逃的敌军,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然而下一刻,他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老将军!”
“快叫军医!”
……
华老将军的营帐内,气氛凝重。
李炎站在床边,看着气息奄奄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
“咳咳……”华老将军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艰难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你是天策府的后人?”
“是,晚辈李炎,见过老将军。”李炎恭敬地行了一礼。
“好……好……”华老将军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抓住李炎,却无力地垂了下去,“老夫……老夫当年,曾受过你祖父的恩情……”
“老将军言重了,保家卫国,是我辈应尽的职责。”李炎握住华老将军的手,只觉得那只手冰冷刺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咳咳……老夫……老夫时日无多,有些话……要交代给你……”华老将军断断续续地说道,“青稞城……是我大魏的北大门,绝对不能……不能有失……”
“老将军放心,李炎定当誓死守卫青稞城,不负您的重托!”李炎郑重地说道。
“好……好……”华老将军欣慰地点了点头,浑浊的眼中流下一滴泪水,“老夫……老夫相信你……”
说完,华老将军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老将军!”李炎悲痛欲绝,跪倒在床边,泪水夺眶而出。
一夕间,华老将军的死讯传遍了整个军营,将士们无不悲痛万分。
李炎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亲自主持了华老将军的后事,并下令全军缟素,以示哀悼。
安葬了华老将军后,李炎回到营帐,看着桌上摊开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北疆战事吃紧,青稞城作为北疆的门户,更是重中之重,如今华老将军去世,自己初来乍到,如何才能守住青稞城,抵御北疆的入侵?
李炎揉了揉眉心,心中充满了压力。
“将军,秦岳将军派人送来消息。”一名士兵走进营帐,递上一封信。
李炎接过信,展开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信中说,秦岳已经查到,蓉城济世堂的东家,名叫赵德柱,是蓉城知府的妻弟,而赵德柱暗中勾结山匪,私自贩卖私盐,牟取暴利。
“看来,这蓉城知府,也不干净啊!”李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彦章问道。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三日后,随我前往蓉城!”李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倒要看看,这蓉城知府,到底是什么人!”
“是!”
……
三日后,李炎率领着几名精锐,离开了青稞城,直奔蓉城而去。
“将军,我们为何要亲自前往蓉城?只需派人去将那蓉城知府抓来便是。”陈彦章不解地问道。
“抓?抓他做什么?”李炎冷笑一声,“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把东西交出来!”
陈彦章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李炎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李炎此去蓉城,不仅仅是为了查清私盐案,更是为了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让他们知道,青稞城,不是谁都可以觊觎的!
……
蓉城,济世堂。
“东家,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后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官……官兵来了!”
“什么?!”赵德柱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有多少人?”
“回……回东家,大概有……有几百人,已经……已经把济世堂团团围住了!”伙计吓得脸色苍白,说话都结巴了。
“该死!怎么会这么快?!”赵德柱心中暗骂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东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伙计六神无主,只能向赵德柱求助。
“慌什么?!”赵德柱强作镇定,呵斥道,“慌能解决问题吗?!”
“去,把账本都给我烧了!还有,让那些人都给我闭紧嘴巴,要是敢乱说,老子要他们的命!”赵德柱恶狠狠地说道。
“是……是……”伙计连忙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赵德柱看着伙计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哼,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秦岳这几日一直暗中观察着济世堂的动静,他发现这家药馆白天看起来与寻常医馆无异,大夫坐堂,抓药问诊,一副救死扶伤的模样。可一到晚上,便有一批西域面孔的大汉,鬼鬼祟祟地进进出出,搬运着什么东西,一直折腾到深夜。
“将军,那些西域人就住在咱们客栈,小的瞧着他们各个孔武有力,不像是什么善茬。”秦岳压低了声音,将这几日观察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李炎。
“还有,那日咱们救下的那个露儿姑娘,也经常和那些西域人一同出入济世堂,小的瞧着,这姑娘恐怕不简单啊。”
李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时机成熟了,秦岳,你带人去,把那个露儿‘请’过来。”李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不容置疑。
“是!”秦岳领命而去。
不多时,露儿便被带到了李炎面前。她依旧是一身素衣,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慌乱和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