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秘术,需要至纯的灵脉以提供灵气源源不断注入容器。
为了提高撑过去的可能,大势力一般会为这位重塑灵体的“天骄”准备足够的丹药,源源不断的服用以渡过漫长的重塑过程。
只是成功者极少,大部分人撑过去后再醒来,都成了疯子。
生生折磨疯的。
也可能是这样的逆天之术不为天道所容,十有九疯。
前世,晏南归亲眼见过璇玑殿许多被外界成为天骄的同门被送进去,抬出来的死人太多了,多得她数不清。
反正他们死了,也会发挥另外的用途。
璇玑殿一向残酷。
当初的晏南归还有些庆幸,自己足够努力,爬到了璇玑殿殿主不会强制让她去尝试这种秘术的高度。
但今日,她却想试一试。
兴许当日的自己也未曾想到,如今的自己居然心甘情愿去尝试这种……逆天之术。
晏南归操控着灵力将自己储物袋里那颗没吃的四品疗伤丹取出。
这是她唯一的丹药,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晏南归眼中满是兴奋,就让她来试试看,是输是赢吧。
她将丹药服下,在疗伤丹发挥作用的那一刻,迅速吸收周遭灵气,与身体融合。
纯净的浓郁灵气得到机会,争先恐后钻入晏南归的身躯之中,一点点占据她的身体在体内疯狂窜动着。
原本糟糕透的身体此刻已然可以称之为破烂不堪,晏南归紧闭双眼,浑身的鲜血流干,骨骼融合着灵气复原。
断裂的经脉渐渐连接上,破裂的皮肉,也仿佛被一根名为灵气的针一点点缝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间半月时间流过。
灵脉中,一道身影被灵气包裹着,漂浮在半空中。
四周灵气源源不断涌向她体内,丝丝缕缕牵引着那灵气中的人。
陡然间,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女身体一颤,猛地睁开眼来。
一股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竟是突破培灵境!
血色瞳孔收缩,少女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
“逆天之术,果真非同凡响。”
晏南归感受着身体比之从前的变化,不得不赞叹一声这至纯灵体。
难怪,哪怕万名天骄难有一人成,成者十有九疯,那些人也趋之若鹜。
半月之间所承受的重塑之苦,晏南归都差点没撑过来。
可每一次感觉自己意识即将溃散之际,晏南归都会想起仇人得意于上州,受人敬仰的嘴脸。
她不甘。
这么死了,她当真是不甘。
与其说坚持下来是因为毅力、心性。
晏南归觉得她更多是恨、是怨。
因恨而不甘,不甘便不认命。
时隔半月,踏入地底灵脉的晏南归总算是‘脚踏实地’。
在她的计划中,原本没有重塑灵体的打算。
不过自打重生,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事情,晏南归倒也时常经历。
在灵脉中走了一了一圈,寻找到最合适布阵的地方后,晏南归将五行聚灵阵图取了出来。
注入灵力,激活阵图。
左掌朝前一推,阵图飞旋而上,悬于上空。
随着晏南归双指立于身前,一声吟唱,“开阵!”
五行聚灵阵散发出无尽光芒。
庞大阵法笼罩而下,迅速开阵。
脚下阵文迅速与地面融为一体,晏南归左手一翻,乌衡盘浮于掌间,被她催动拍入阵中。
聚灵阵开,四周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汇聚至阵中。
晏南归一步迈入其中,身形被灵气吞没。
眨眼将近一月光阴。
灵脉中,晏南归身影正勤勤恳恳的布阵。
随着她修为的增长,下次想要进出灵脉若还从湖面潜下来,晏南归说不准自己会成什么惨样。
她不是受虐狂,有布阵石在手,自然选择布置一个传送阵,这样下次进出也方便许多。
传送阵一布置好,晏南归借用灵脉中的灵气来维持阵法的运转,转身踏入其中。
阵光大现过后,晏南归的身形出现在了翡翠山脉外围。
头顶笼罩下来一片阴影,晏南归还以为是阴天。
正打算抬头望天判断离开的方向,就撞进一双井盖大小的幽蓝竖瞳。
“哦吼……”
晏南归挑眉。
在头顶这头妖兽张开血盆大口朝她咬过来之前,她一脚踏地后撤十米,转而五指一握,流光飞出,剑声嗡鸣。
双阴剑朝着不远处飞射而去。
片刻之后,地上多了一条二阶霄玄蛇的尸体。
晏南归弯身用双阴剑剜出妖核,将手搭在了蛇身上,迅速吸收血气。
末了起身,餍足的舔了舔唇。
不得不说,在至纯的灵脉之中浸泡了这么多天,她感觉自己干净得可怕。
此刻补充了点血气,方才有了她是晏南归的感觉。
那日为了找到灵脉保自己不死,晏南归身上的血气几乎耗尽。
为了填补,她一路又杀了十来头妖兽。
一路用灵力杀出翡翠山脉。
至纯灵体运转起灵力丝滑无比,晏南归走出来时和同样走这条路回城的人比较起来,简直神清气爽。
这让人不由得侧目观望。
晏南归没有理会那些异样目光,在天暗下来之前进了城。
她没有先回苏家,而是去了宿朝野的小店。
在翡翠山脉杀得顺手,一时忘了时间。
回来得比约定的日子晚了一日。
等她到宿朝野店中时,天色已经昏暗。
晏南归从前两次来宿朝野的店,这里都没有点灯。
她还以为是宿朝野瞎了所以觉得没必要点灯,反正他也不是正经做生意的。
可今日过来,却发现门口早早挂了个灯笼,店内也点了根蜡烛。
昏黄的灯光照亮这间小店铺。
宿朝野蜷缩在书架后的木椅上。
他似乎很累,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神情不安,眉头紧皱。
手里还攥着……
晏南归本以为是天玄,可定睛一看,却发现是几张阵图。
从阵图上感受到自己的气息,她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下。
“老板,做不做生意啊?”
见宿朝野没被自己来的动静吵醒,晏南归走上前曲指叩了叩木质的货架。
几声闷响,睡梦中的宿朝野猛地睁开眼来。
“谁?!”
“虽然迟了一日,但老板不至于连我的声音都忘了吧?”晏南归弯唇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