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谭怀柯睡不着,越是临近阳关,她就越有种说不上来的焦躁。诚然,商会的事务和自家的铺面有许多要她操心的地方,可那种焦躁并不是来源于此。像是经历了万水千山之后的近乡情怯,又像是转身面对从前自己的恍惚。那是一种混杂着紧张与兴奋的躁动。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无论是为河谷中惨死的父兄报仇,还是在大宣和西境的商贸中闯出一片天地——就快要迎来实现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