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答应我的要求。”
“呵!”
江梅气愤不已。
最近是怎么了?
怎么人人都向她提要求,而她,无论愿不愿意,都不得不答应?
她是活得像牛马,但又不是真的畜牲。
怎么人人都像是对一只捏在掌心的蚂蚁一样,随时想要掌控她的生活!
她简直有些无话可说了!
“江梅,想必你已经知道我让顾浪接近你的理由了。”
江梅只是嘲讽的笑了笑:“所以呢?”
裴振明明明看不到江梅,却仿佛已经听出了她的嘲讽和愤怒,可他毕竟不是裴振清,他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空旷,眼神轻轻的含着笑,仿佛是在看一个小孩儿一样,只是他的眼中没有呵护和关爱,而是强者对弱者的漠视:“江梅,你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嘛?”
“什么意思?”
“如果裴振清同样喜欢你,那你在我眼中,就像他一样,可以让我以命相护。”
“如果裴振清不喜欢,那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时换着花样捏死的蚂蚁而已。”
“所以……”
他转过视线,轻轻的笑了笑:“你……有什么资格选择不答应?”
“呵……”
江梅已经无语了。
她沉默了片刻,眼中满是肃杀:“裴振明,你什么意思?”
“江梅,你是个聪明人,别觉得我危言耸听。”
“我在我爸爸身边待了十年,十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和裴振清至今都为之惊惧惶恐的那个人,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除了……我欠着裴振清一条命。”
“所以……”
江梅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很复杂,想到顾浪,想到自己,想到裴振清:“不。”
“不止裴振清,裴先生。你留恋作为一个人、而非禽兽变态,存活在这个你为之厌弃的世界的原因,不止裴振清。”
裴振明难得有了情绪的波动:“江梅,别自作聪明……”
江梅浅浅的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诡异:“是顾浪吧……”
“江梅!”
“没错,就是顾浪。”
“何必自欺欺人呢,裴振明。”
“你懂什么!”
“黄口小儿,胡说八道。”
江梅只是笑,并不再说什么。
裴振明瞬间冷静了下来,但眼中却波动着难以抑制、难以沉淀的情绪,像是一颗静默的爆炸在深海里的炸弹。
他自己明明清楚,自己的整颗心,都快被炸的四分五裂,但却仍旧竭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江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悲凉,既是为自己,也是为顾浪:“可你明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一再……”
“江梅,别自作聪明。”
江梅只是嘲讽的笑着:“自作聪明?”
“关住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是因为笼子外,有着即使自我伤害也绝不愿意因自己而受到到伤害的人。”
“裴振明,于你而言,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真的是你一再强调的裴振清吗?”
“害怕那个你一直深深恐惧着的父亲回来,害怕自己最珍视的人,成为再次屠戮自己人性软肋的牺牲品,那样的人,真的是裴振清吗,裴先生?”
“你真正想要保护的人,真的是裴振清吗?”
“裴先生……”
“或者说……”
“某种程度上,裴振清才是你为想要保护的人准备的挡箭牌!”
“江梅!”
“你一直明晃晃的说,自己可以为了裴振清去,死,可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可以为了裴振清能够好好的活着,付出一切,包括你自己。”
“你……不过是想要裴振清成为盾牌,而你,为了被守护在盾牌身后的人,不顾一切。”
“人人都以为,你保护的是那块盾牌,却不知真正被你珍视的人,在你的身后。”
裴振明的眼中,满满都是将人置于死地的狠绝和毒辣:“江梅!”
江梅只是笑:“别急着起杀心,裴先生。”
“我只是回敬您无端的恶意和威胁,让您尝尝被人扼住命脉的滋味而已。”
“我清楚您的软肋,你又何尝不清楚我的致命点?”
“况且,就像您说的,我在你们这些大人物眼中,不过是随时拿捏的蝼蚁而已。”
“何况……顾浪是您的命,但也同样是我珍视的朋友,就算您不说,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做到。”
“不过,这是我自己愿意去做的,而不是因为你的威胁,希望你能明白。”
“不,江梅你还不明白。”
“无论能不能做到,只要是我要求的,你都要做到,你没有选择。”
江梅:……
怎么突然这么想要弄死一个人呢!
啊……好像揍人啊!
“喂,江梅,还活着吗?”
江梅:……
江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已经懒得和他逞口舌之争了:“说吧,我听着。”
裴振明淡淡的来了一句:“哦,真没死啊。”
江梅:……
江梅真的很想立刻挂断电话,但……
看在顾浪的事上,忍了。
“不好意思啊,裴先生,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呢!”
“不过……裴先生,怎么办呢!”
“我刚刚才发现,我这通话正录着音呢!”
“诶,您说,我要是将这段录音发给顾浪的话,他会怎么想你这个人呢!”
“嗯……您也知道,这十几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苦苦的单恋着一个人,暗恋的都快把他逼疯了。”
“您说,他要是知道他喜欢着的人,其实也喜欢着他……”
裴振明的眼中,满是阴鸷。
浓烈而又狠绝的杀意,让隔着将近十米的助理,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你不会有机会的,江梅。”
“无论是你的亲人、朋友,还是你自己,你输得起哪一个?”
“你知道的,对于这件事,我从来不开玩笑,没必要。”
江梅顿时头皮发麻。
裴振明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淡漠,但却平静淡漠的让她惊惧交加。
她惨然一笑,心想:瞧瞧,她这都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这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想逼疯她呢!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毫无反击之力。
虽然他说话很难听,但事实就是,她就是一条砧板上任人鱼肉的鱼。
“裴先生……”
“你说的,我都答应。”
“怎么,害怕了?”
裴振明是一个睚眦必报,并且加倍奉还的人。
他的心尖被狠狠捅了一刀,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江梅:“其实,你可以通话录音发给裴振清。”
“呵!”
“你也知道,他也是一个拼命将自己关在人性里的野兽。”
“不……哈哈哈哈哈哈……”
“他或许连野兽都称不上,或者称呼他为随时可能爆发的畜牲,更合适。”
“毕竟……他是爸爸最欣赏的一个。”
“从前,爸爸就常常在我耳边说,如果裴振清能入他的道,那将是他今生最大的成就。”
“这样一个人,如今竟然也学着像个人一样,去爱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人皮披得久了,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了?”
“哼!”
“你说,他这么在乎你,要知道你被人这么威胁、伤害,他会怎么样?”
“江梅,要我帮你发给裴振清吗?”
江梅整个人颤抖的站都站不稳了。
她惊慌的伸手向后,想要靠墙站稳些,就连声音,他都几乎发不出来了:“别……”
“别……”
“裴先生,你要我怎样?”
“我答应,我都答应……”
“都答应……”
江梅忘了她刚在站的位置并不靠墙,伸手向后靠的同时,她的身体瞬间落空,惊慌之间滚落在楼梯间,手机也掉落在角落。
她全身疼的一时之间,像一个死尸一样,瘫在地上,就连呻吟声,都被闷在身体里,好一会儿,才传出丝丝缕缕细弱的闷哼声。
但就在这时,不知怎么被按到了免提键的手机里,裴振明漫不经心的哼笑声,瞬间清晰的传进她的耳边:“怎么了,摔倒了?”
江梅来不及怕疼,只是惊慌的看了看周围。
但这时又听到他说:“怎么,再找我?”
“别白费力气了,江梅,你找不到的。”
“你也太弱、太蠢了,江梅。”
“将来有一天,如果爸爸真的回来了,他只会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切你能想象的、想象不到的恶意,都不及他玩弄花样的万分之一。”
“到时候,像你这样脆弱又无能的小玩意儿,只会成为他随意玩弄振清的命脉,比宋铮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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