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梅……”
“你……”
裴振清想说:你怎么就能忍住,然后说出不疼?
这么严重,别人看着就害怕,怎么受伤的你,就能忍得住?
怎么就……不好好的心疼心疼自己呢?
怎么就唯独对待自己,能这么狠心呢?
你能对淳星好、对父母好,对我好,怎么就对你自己时不能细致体贴、细心呵护一些呢?
可她,已经够坚韧懂事了。
疼了,忍着。
苦了累了,忍着。
痛苦难过,也忍着。
他怎么还忍心责备她呢?
她也曾是一个被宠在掌心的娇娇女孩儿,并不是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只是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对于她而言,现在这样看似劳累而又辛苦的生活方式,是她三年来不断与生活抗争后,一点点磨下来的舒适圈,是她不多的选择中,和自己、和生活和平相处的最好的方式。
他没有吃过她吃的苦,没有受过她受过的痛,有什么资格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横加干涉的。
他能做的,只有心疼和陪伴,只有呵护和关心。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裴振清只剩下了一句干涩而又哽咽的话:“疼吗,梅梅?”
江梅的胸腔酸涩的难受。
面对裴振清,她撒不了谎,也不想撒谎。
她啊,很自私的。
她的内心里,就想让他心疼,想让他呵护她、关心她、爱她。
好像,她的痛和伤口,唯有他才能治好似的。
好像只有他看见了、关心了,伤口才会慢慢愈合似的。
她啊,依旧贪心又十分的无赖:“嗯,疼。”
“跌倒的时候其实不太能感觉到有多疼,反而起来后,越来越疼。”
裴振清指间轻轻的按了按她的一处淤青,江梅‘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裴振清立刻问了问:“里面疼吗?”
江梅摇了摇头:“不是骨头疼。”
裴振清把她的衣服一层层的给她理好放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江梅整理好后,慢慢的靠在座椅上:“可以,但会不会要很长时间?”
“我……”
裴振清了然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启动车身:“我知道,你还要出摊。”
“放心,很快的。”
“淳星和你学姐那里你别担心,我让臧哥去帮忙。”
江梅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是去帮忙还是添堵添乱啊?”
“淳星……不会想见他的。”
裴振清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其实,你和淳星分开之后,他就去接淳星了。”
“这一早上,臧哥都在和淳星一起出摊。”
江梅:……
“所以……你这是和他商量好了?”
“你来拖住我,好让他有机可乘?”
裴振清轻轻的哄着她:“不,我怎么敢?”
“我猜,他是害怕江同学的威武神气,不敢和你正面刚,所以弯道超车,直达目标。”
江梅瞥了他一眼,看着他说:“那他可有点怂啊!”
裴振清继续哄她开心,让她消气:“那是那是,主要还是我们江同学威名传四方,让他忌惮。”
江梅微微翘起了嘴角,但话里话外,却依旧不肯轻易放过他:“哼,你就骗我吧!”
“他是怕我在,火上浇油,胡搅蛮缠。”
裴振清看了她一眼,见她确实没有生气,又继续哄她开心:“是,但我们江同学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绝不是那种人。”
江梅好不心虚的坦然接受:“那当然。”
裴振清轻轻的笑了笑:“那江同学,你觉得臧哥是那种会怕你、会认为你不可理喻的人吗?”
“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臆测的哦!”
裴振清:……
江梅又十分诚实的补了一句:“不过我昨晚确实很想揍他的,不过我可能打不过他啊?”
裴振清失笑不已:“江同学你说的是个疑问句?”
江梅:……
江梅莫名其妙的也跟着裴振清笑了笑,好心情的说:“好吧,我肯定是打不过他的。你会帮我吗?”
裴振清干脆利落的说:“帮。”
江梅看了眼裴振清,对他毫不犹豫的答案,有些诧异。
裴振清倒是满眼含笑,像是4月的春风一般,明媚而又灿烂的看着她。
江梅转过头,也笑得灿烂而又耀眼。
可能是因为裴振清,检查很快就出了结果。
和江梅想的一样,除了外伤和轻微的脑震荡,并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江梅拒绝了医生和裴振清住院观察两天的建议,安抚了裴振清,拿了些药就走了。
刚吃了些垫肚子的东西,准备上车吃药时,淳星打来电话。
里臧的糖衣炮弹再一次攻陷了淳星,她要抛下江梅,和里臧一起去过圣诞节的二人世界了。江梅顿时有些‘儿大不由娘’的悲伤。
但看到拿着水杯,催她吃药的裴振清,看到他那张帅气的脸,想到他待会儿会去和她一起去出摊,顿时又开心起来:没关系,走了两个吸引钞票的门面,这不还有裴振清嘛!
江梅吃了药才发现,除了能吃的,竟然还有需要擦的。
江梅拿了药,才发现裴振清也在看着她手中的药。
江梅不自在的咳了咳,又把药丢进药包里:“没关系,回家了我自己擦。”
裴振清看了看她,轻而易举的戳破了她的谎言:“你怎么擦?”
“你看的见,还是够的着?”
江梅有些心慌意乱:“我……我之后让学姐帮我擦。”
“哦,现在快一点。”
“你打算不擦药一直忍着痛熬到晚上12点收摊?”
“再说,收摊了你能想起来要吃药,要擦药?”
江梅:……
其实她的打算是,即使不擦药,最多四五天也能好些,虽然会有点痛、好得慢。
不擦也没大事儿,何必麻烦呢?又不是伤筋动骨。
可是……
裴振清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而且对此十分的不认同!
裴振清拿了湿纸巾擦了擦手:“转过去,我给你擦。”
“我知道,就算我让你休息,你今天还是会去帮学姐出摊。”
“但我给你擦些药,至少好受一些。”
“淳星说,你不去参加晚上苏执的圣诞派对,但最晚八点钟,我得走,有些事要处理。”
江梅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看那双擦得润润的、指骨白净修长的双手,眼里染上了不该有的贪念。
她略微低了低头,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轻轻的应了声‘好’,就转身背对着他,轻轻的解开扣子,脱去外套,又脱去了紧裹着她身体的毛衣、保暖衣,只穿了最里面的一件无袖内搭T恤,而后趴在座椅上。
江梅心想的是:他的车窗有特殊涂料,外面也看不见。
反正……不擦药,他是不肯罢休了,不如早死早超生。
裴振清静静的看她一系列动作,只是笑了笑:她是压根就不会在他面前害羞呢?还是压根就没把他当成个危险的男人?
裴振清轻轻的起身,一只手撑在她的座椅上,一只手弯下去给她调低座椅,让她趴的舒服一些。
而后挤了药膏放在手心,双手揉开合十,凉凉的药膏开始变得温热:“把衣服拉起来一些。“
“嗯?”
“嗯……”
江梅双手从肩上一点点的将后背的衣服拉高。微凉的空气一点点的覆盖在肌肤上,让她一激灵,身体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几下。
裴振清本来心无杂念,但看着随着衣服拉高而渐渐裸.露的,她莹润白皙的肌肤,她线条优美脊椎骨,随着她身.体的颤动,微微漾动了几下的她的腰.窝……
裴振清觉得,他就是在自作自受。
为了方便擦药,他更靠近了她一些。
但微微一靠近,他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水果香。
似乎是她用的沐浴乳的香味,头发被她拨到了身前,但却仍然有几根长长的软软的头发落在了她裸.露的肌肤上。
明明没有风,但却像是湖面的涟漪一般,一根根的在她身上荡荡漾漾,她不太舒服的左右肩旁一上一下的浮动着,背上的涟漪,似乎因此拂动了腰.窝的律.动,一上一下的晃得他眼迷心窍。
江梅觉地身.上好像有小虫子在咬,痒痒麻麻的,偏偏裴振清不知道在看什么,久久也不擦药。
她只得喊他:“你车里是不是有蚊子啊?”
“我特别招蚊子,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在我背上咬着呢?”
裴振清微微清醒了些:“没有蚊子,是你的头发。”
“等会儿,我给你挑开。”
“嗯嗯。”
裴振清掌心里是药,只能用手指一一挑开,放到她肩膀边:“我给你擦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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