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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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蜿蜒曲折、崎岖难行的山间小径上,秋风瑟瑟,落叶纷飞。

陈念身着一袭道袍,头戴灰白色面具,悠然踱步其间。

身旁,一个红衣小女孩如影随形,紧紧相随。

她身姿轻盈飘忽,时而紧紧依偎在陈念身旁,似有若无地飘着,如同一片轻柔的羽毛;时而又调皮地钻进陈念身体,转瞬又从内里钻出,如同嬉戏于光影之间的精灵。

若是寻常人见了这等奇异景象,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

“玉清,我们要去哪里玩啊?”

红衣女孩仰起头,她那红扑扑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满是好奇与期待,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间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陈念并未即刻回应,他微微仰头,目光深邃而悠远,似在思索着什么有趣之事。

山间的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的发丝。

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容在面具的遮掩下,显得格外诡异:“我们去玩玩吃豆人吧,我们当吃豆人,让他们当豆子…”

此时,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那雨滴裹挟着泥土的泥腥味,纷纷洒落。这雨,如同细密的珠帘,为这原本就萧瑟的深秋更添了几分清冷孤寂。

山路上的行人纷纷撑起雨伞,脚步匆匆地往山下赶去。

唯有不远处一位牛鼻子道士,身着道袍,手持拂尘,依旧不紧不慢地沿着通往山顶的台阶拾级而上。

说来也怪,那雨点仿若有了灵性一般,纷纷自行避开了道士前行的路线,使得他周身一片干爽,仿佛与这风雨隔绝在两个世界。

山顶处,一座名为白云观的道观静静矗立。

这座道观历史悠久,可追溯至大明万历年间,历经数百年风雨洗礼,却依旧香火旺盛,名气远扬,经久不衰。

平日里,这白云观时常开坛祭法,为百姓赈灾禳谴,祈愿风调雨顺,护佑一方安宁。然而,因世间鬼怪凶恶无常,道观内也偶有游客失踪之事发生。

今日恰逢下雨,游人们早早便下山离去。道观内的道士们眼见着游人数量逐渐减少,便默默收拾起法器,准备闭观。

一名年轻道士刚将大门的门栓取下,正欲关上大门之时,抬眼间,却见远处那雪白的台阶上,一个头戴灰白色面具的道人正缓缓走来。

那道人步伐沉稳,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道友请留步,今日已闭馆,改日再来吧。”

道士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回响,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可那道人仿若未闻,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脚步未曾有丝毫停歇。

雨水顺着他的黑袍滑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片水洼。

“道友,今日已闭馆,请留步!”

道士见状,再次提高音量,语气中带了几分焦急与严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紧握着手中的门栓。

然而,道人依旧毫无反应,只是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那软剑在雨中闪烁着寒光,剑身细长,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雨水滴落在剑身上,瞬间滑落,似是畏惧那股寒意。这寒光,似在预示着一场血腥的杀戮即将来临。

“道…”

道士的话尚未说完,便觉眼前天旋地转,视线急剧下倾。恍惚间,他竟看见了自己的身体,以及那道人眼中闪烁的诡异红光。

“聒噪。”

陈念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手腕轻抖,将软剑上的血一下子甩了出去,那血滴在雨中飞溅,如同绽放的妖异花朵。

“一个…”

此时,阵阵凉风呼啸而过,吹得陈念的头发肆意飘洒开来。

点点雨滴打在他的面具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那水花在面具上短暂停留,又迅速滑落,仿佛不敢在这充满杀意的面具上多做停留。

守门道士的突然死亡,惊起了道观内一众道士的恐慌与震惊。

“你在干什么!!!”

众人齐声怒吼,声音在道观内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他们纷纷抽出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如潮水般迅速奔向前来,瞬间将陈念团团围住。

剑指陈念,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警惕与敌意,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甲六,我看他不对劲,去殿内请财神!”

为首的一名年长道士大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紧张。他的额头微微冒汗,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话音刚落,名叫甲六的道士虽面露犹豫之色,但在师兄弟的注视下,还是转身奔赴大殿。他的脚步匆忙,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大雁飞行千里,却忘了归家。…虽说只是一介分身,但足够灭你满门了。”

陈念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笑容在面具下显得格外狰狞。随即身形闪动,先发制人。

只见他左右双手同时舞动软剑,十字劈出两击,软剑在雨中划过两道寒光,犹如两道闪电,一瞬间便破开了道士们的包围阵势。

紧接着,他脚下猛地发力,如离弦之箭般向前蹬出。地面上的雨水被他的力量溅起,形成一片小小的水花。

同时,腾出左手,如鬼魅般直接掐住正面所对的道士甲四的咽喉。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如同铁钳一般,稍一用力,便将甲四牢牢控制住。

甲四的身体在陈念的手中挣扎着,双腿不断踢动,却无法挣脱那如铁箍般的束缚。

“孽障!放开甲四!”

又一个道士甲五见状,怒喝一声,从背后向陈念蓄力一斩。剑风呼啸,带着凌厉的气势,直逼陈念后心。

那剑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在甲五靠近陈念的瞬间,陈念仿若脑后生眼,俯身一记凌厉的横腿,扫向甲五的下盘。

甲五躲避不及,被扫中腿部,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陈念顺势背过身来,猛的一脚踢出,将甲五踹飞了出去。

甲五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而在他腾空的过程中,陈念手腕一抖,掷出手中的软剑。

那软剑如闪电般飞出,在空中旋转着,带着强烈的杀意。精准无比地将甲五牢牢钉死在了院墙上。

剑身不偏不倚地穿过甲五的胸膛,鲜血顿时泉涌而出。

那鲜血与雨点混合在一起,顺着剑身缓缓滑落到墙面上,将那一片墙面染得一片殷红。雨水不断冲刷着墙面,却无法洗去那浓重的血腥气息。

“两个…”

陈念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仿若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之事。他的声音平静而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他抓起手中仍被钳住的甲四的脑袋,如提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

“呃…呃…”

甲四喉咙里发出虚弱的喘息声,脸色涨得通红。随着陈念左手力度的不断加重,他的脑袋更是涨得几乎成了紫色,双眼凸出,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

他的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挥舞着,想要抓住一丝生机,却只是徒劳。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甲四的眼珠伴随着脑浆与血液如颜料般倾洒而出,溅落在地面上。

那红白相间的秽物溅了陈念一身,血腥之气弥漫开来,与这清冷的秋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极为恐怖而又血腥的画面。

雨水在地面上流淌,试图冲淡这浓重的血腥,却只是让血水蔓延得更远。

陈念却仿若未见,只是用手随意地擦掉面具上的血渍,而后将手上那如同垃圾般的半个脑袋随手扔到一旁。

那鲜血的味道愈发浓烈,绝美的红色在这白漆漆的道观内肆意蔓延,为这原本庄严肃穆的道观添上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喜色”。

“三个…”

陈念冷冷地低语,声音在风雨中若隐若现,仿佛来自地狱的丧钟,敲响了道观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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