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站在摄影棚门口，手指轻轻滑动着手机屏幕。
刚才录下的视频里，林雨柔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清晰可见。
“黎明哥，您快进来吧。”小王从后面追上来，“节目组在催了。”
摄影棚里灯光明亮，四周架着几台摄像机。导演组正在和工作人员交代着什么。
黎明扫了一眼，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女孩匆匆跑进来，手里抱着一叠文件。
她个子不高，扎着马尾辫，脸上带着些婴儿肥。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女孩气喘吁吁地说。
“小夏，你怎么现在才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走过来。
这是节目组副导演张明，刚才黎明看过节目组名单。
“张导，我刚才去帮林老师买咖啡。”小夏低着头解释，“她说星巴克的不够香，非要喝蓝山...”
张明叹了口气：“行了，赶紧去准备。一会儿录制开始，你负责场记。”
黎明看着小夏忙碌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这种小助理最容易套话，说不定能从她那里挖出点有意思的东西。
“夏姑娘。”黎明叫住正要经过的小夏，“能帮我倒杯水吗？”
小夏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好的黎明老师，您稍等。”
“叫我黎明就行。”黎明笑着说，“看你挺忙的，在节目组工作很辛苦吧？”
“还好还好。”小夏递过水杯，犹豫了一下，“就是有些艺人...脾气不太好。”
“林雨柔？”黎明故意问道。
小夏脸色一变：“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黎明压低声音，“刚才在化妆间，我都看见了。”
小夏咬了咬嘴唇：“林老师她...其实人还不错。
就是有时候...”
“有时候什么？”
“上周她还把一个化妆师骂哭了。”小夏左右看了看，“就因为那个化妆师说她皮肤有点干燥，建议她多补水。”
黎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她平时挺注重形象管理的。”
“可不是。”小夏来了兴致，“她每次上节目前都要准备三套造型，生怕被人说不够艺术。
前两天还因为一个发卡不够精致，把造型师骂得狗血淋头。”
正说着，林雨柔踩着高跟鞋走进摄影棚。她换了一身白色长裙，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
“林老师好。”工作人员纷纷打招呼。
林雨柔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在看到小夏时皱了皱眉：“小夏，我的咖啡呢？”
“在这里。”小夏连忙递上保温杯。
林雨柔抿了一口，立刻把杯子摔在地上：“这是什么东西？
咖啡都凉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夏蹲下身收拾残局，“我这就去重新买。”
“算了。”林雨柔冷哼一声，“你这种人，连杯咖啡都端不好，还是回家种地去吧。”
小夏的眼圈红了，但还是强忍着没哭出来。其他工作人员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这一幕。
黎明靠在椅子上，手机摄像头对准这边，将整个过程都录了下来。
他注意到林雨柔说完那番话后，马上又恢复了端庄优雅的表情。
真是个变脸高手啊。黎明在心里冷笑。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摄影棚。
他四十多岁，身材微胖，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容。
“陈总。”林雨柔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黎明眯起眼睛。这就是星耀娱乐的老板陈志远了。
据说这个人在圈内呼风唤雨，手段狠辣，不少艺人都是被他捧红的。
“雨柔啊。”陈志远笑眯眯地说，“一会儿节目上要注意分寸，别太强势了。”
“我明白的陈总。”林雨柔点头哈腰，“我一定把握好尺度。”
陈志远转头看见黎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这不是我们的新人吗？
听说你今天表现得不错？”
黎明站起来，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陈总过奖了，我就是个新人，还要多向前辈们学习。”
“不错不错。”陈志远满意地点头，“年轻人要懂规矩，该低调的时候就要低调。”
黎明恭敬地点头，心里却在冷笑。规矩？在这个圈子里，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陈志远刚走开，小王就凑了过来：“黎明哥，陈总亲自过问，这是看重您啊。”
“是吗？”黎明漫不经心地说，“那我得好好表现才行。”
这时，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走进摄影棚。
她三十出头，妆容精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看就是经纪人的派头。
“周姐。”林雨柔立刻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的表现。”周倩瞥了一眼四周，“记住我说的话，今天一定要把艺术家的形象立起来。”
“我明白。”林雨柔点头哈腰，“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谈谈我在法国学习的经历...”
“对，就这个调调。”周倩满意地说，“记住，要端着点，别跟那些网红似的。”
黎明坐在角落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注意到周倩说话时不时瞟向自己这边，眼神中带着几分打量。
“黎明老师。”小夏又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您的水。”
“谢谢。”黎明接过水杯，“对了，你在节目组工作多久了？”
“快半年了。”小夏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想当编剧的，但是现在只能从场记做起。”
“编剧？”黎明来了兴趣，“那你一定看过不少剧本。”
“是啊。”小夏眼睛一亮，“我最喜欢写悬疑剧本了。
前段时间还写了一个关于娱乐圈的故事，讲的是一个明星...”
“小夏！”林雨柔突然喊道，“过来帮我整理裙子！”
小夏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黎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小助理，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各位老师请注意！”副导演张明拿着对讲机喊道，“五分钟后开始录制，请就位！”
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林雨柔站在镜子前，不停地整理着头发和妆容。
“雨柔姐，您今天真漂亮。”一个年轻女艺人凑过去拍马屁。
林雨柔瞥了她一眼：“你是...”
“我是小雪，一会儿也要参加节目。”女艺人讪讪地说。
“哦。”林雨柔冷淡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黎明注意到小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掏出手机，给小王发了条信息：“帮我查查这个叫小雪的底细。”
“好的黎明哥。”小王很快回复，“她叫张雪，是个十八线小明星，最近接了个网剧女三号。”
黎明点点头，又问：“她和林雨柔有过节？”
“听说去年有个广告本来定了林雨柔，结果临时换成张雪了。
虽然只是个小广告，但林雨柔记仇得很。”
有意思。黎明看着张雪落寞的背影，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
“黎明老师。”周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一会儿节目上，希望你能配合一下雨柔。”
“周姐这是什么意思？”黎明装傻。
“你是新人，应该知道规矩。”周倩意有所指，“雨柔是公司的台柱，你要是识相的话...”
“我明白了。”黎明笑着说，“我一定好好配合。”
周倩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黎明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些人以为他是好拿捏的新人，却不知道自己才是最会玩的那个。
“开始录制！”导演一声令下。
林雨柔立刻换上了端庄优雅的表情，缓步走向摄影机前。
其他艺人也纷纷就位。
黎明靠在墙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节目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他打开微信，给一个叫“娱乐圈爆料”的账号发了条消息。
“有个独家料，要不要？”
对方很快回复：“什么料？”
黎明勾起嘴角，发过去一段视频。那是林雨柔摔咖啡杯的画面，只不过他特意剪掉了显示时间的部分。
“这是什么时候的？”对方追问。
“上个月。”黎明随口编了个时间，“我只要一个条件，发布的时候别说是我提供的。”
“没问题！”对方很快答应，“要现在发吗？”
“不急。”黎明看了眼准备就绪的林雨柔，“等我说时间再发。”
收起手机，黎明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他要让林雨柔知道，在这个圈子里，人设这种东西，是最经不起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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