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里一片死寂。林雨柔瘫坐在地上的样子，和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的助理小张想要上前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都给我滚！”林雨柔歇斯底里地喊道，“谁都不准碰我！”
黎明站在一旁，悠闲地喝着矿泉水。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时，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摄影棚。
他身材微胖，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是节目总导演李强。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是节目制作人王海，另一个是电视台副台长张明。
“都在这儿站着干什么？”李强环视四周，“赶紧收工！
今天的拍摄到此为止。”
工作人员如蒙大赦，纷纷收拾器材准备离开。
林雨柔的经纪人赵婷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往休息室走去。
“黎明，”李强推了推眼镜，“你跟我来一下。”
黎明跟着三人来到导演办公室。办公室里摆着一张红木茶几，上面放着几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坐。”李强指了指沙发，“喝茶。”
黎明不动声色地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武夷山大红袍？
李导好品味。”
“你小子倒是懂茶。”李强笑了笑，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今天这事，闹得有点大啊。”
“是吗？”黎明放下茶杯，“我觉得挺好的。
收视率肯定不错。”
张明皱起眉头：“你知道林雨柔背后是谁吗？”
“知道啊。”黎明点点头，“星耀娱乐。怎么，张台长是想说，得罪了星耀娱乐会有什么后果？”
就在这时，李强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喂，孙总。”李强接起电话，声音恭敬，“是的，我正在处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咆哮声，就连坐在对面的黎明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台是不是不想要广告费了？林雨柔要是出事，你们全都得完蛋！”
李强擦了擦额头的汗：“孙总您放心，我一定......”
“给你们半个小时！”对方打断他的话，“要么删掉那段录像，要么等着倒闭！”
电话挂断后，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黎明，”王海开口道，“你也听到了。这期节目不能这么播。”
“为什么不能播？”黎明反问，“难道做节目不就是要真实吗？”
“你！”张明拍案而起，“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得罪多少人？”
“我当然知道。”黎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过，你们知道这个吗？”
他点开一段录音。录音里传来林雨柔的声音：
“李导，这期节目要是敢播，我让你在电视圈待不下去！
我跟你说，我认识的人多着呢，分分钟就能让你......”
李强的脸色变得煞白。这是前几天林雨柔来试镜时，私下威胁他的录音。
“还有这个。”黎明又播放了另一段录音。这次是林雨柔和星耀娱乐高层的对话，内容是如何操控收视率和买通评委。
“你......”李强说不出话来。
“李导，”黎明收起手机，“您觉得，如果这些录音传到网上，会是什么效果？”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句公道话。”黎明端起茶杯，“这期节目要是不播，对谁都不好。
对电视台不好，收视率肯定大跌。对您也不好，李导。”
“什么意思？”李强警惕地问。
“很简单。”黎明放下茶杯，“您觉得，如果网友们知道电视台屈服于资本压力，删掉了揭露真相的内容，会怎么想？”
李强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黎明说的没错，如果这期节目不播，电视台的公信力就完了。
“再说了，”黎明继续道，“您觉得星耀娱乐真敢跟电视台撕破脸？
他们手下那么多艺人，难道以后都不上您的节目了？”
王海眼睛一亮：“有道理。”
“不过嘛......”黎明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该剪的可以剪，但前提是不能影响整体效果。”
张明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大步走了进来。
她染着一头酒红色的短发，脸上画着浓妆，正是林雨柔的经纪人赵婷。
“李导，”赵婷的声音里带着怒气，“这期节目必须重录！”
“哟，这不是赵姐吗？”黎明笑着打招呼，“林老师的情绪稳定了吗？”
“你闭嘴！”赵婷指着黎明的鼻子，“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祸？”黎明摇摇头，“赵姐，您是不是搞错了？
我这是在帮林老师啊。”
“帮她？”赵婷冷笑，“你是在毁她！”
“不不不，”黎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您看，这是我朋友开的公关公司。
如果林老师需要危机公关，可以找他们谈。”
赵婷一把夺过名片，撕得粉碎：“你以为我们会上你的当？”
“随便您。”黎明耸耸肩，“不过我建议您先看看网上的风向。”
他打开手机，调出一个短视频平台。上面已经有人发布了今天录制现场的片段，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但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天啊，林雨柔居然是这样的人？”
“早就看出她是装的了！”
“支持黎明说真话！”
“期待正片播出！”
赵婷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知道，一旦网友们的好奇心被勾起，想要压下这件事就难了。
“李导，”她转向李强，语气软了下来，“您看......”
“赵婷，”李强叹了口气，“现在不是我想不播就能不播的了。”
“那总该给我们一个台阶下吧？”赵婷急道，“好歹做点剪辑......”
“这个好说。”黎明插话，“我这里还有一段林老师的精彩表演，要不要也放进去？”
他打开手机相册，找出一段视频。视频里，林雨柔正在训斥一个年轻女演员：“你算什么东西？
敢跟我抢镜头？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赵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够了！”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想怎样？”
“我？”黎明收起手机，“我能想怎样？我就是个新人啊。
倒是林老师，她想怎样？要不要问问她？”
赵婷掏出手机，快步走到角落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她回来时脸色更加难看了。
“李导，”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林雨柔说...说她同意按原版播出。”
“这就对了嘛。”黎明笑着说，“大家都是为了节目好。”
办公室里的气氛缓和了一些。李强让助理去泡了新茶，大家重新坐下来商量剪辑方案。
“有些太过激的画面可以适当剪掉。”黎明提议，“比如林老师摔杯子那段。”
“这倒是可以。”王海点点头，“还有她骂人的那几句也得删。”
正说着，张明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陈总？”他接起电话，“是...是的...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张明看向黎明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陈志远说，让节目组按原计划进行。”
“陈总？”赵婷惊讶地说，“他不是和林雨柔......”
“所以说啊，”黎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在这个圈子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对吧，赵姐？”
赵婷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太了解陈志远了，这位娱乐圈的大佬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
现在他选择支持黎明，就意味着林雨柔真的完了。
“那就这么定了？”李强问道。
“定了。”黎明走到门口，回头笑了笑，“对了，李导，我建议您多准备几台摄像机。”
“为什么？”
“因为下期节目，可能会更精彩。”黎明眨眨眼，“我听说，苏云浩要来做嘉宾？”
李强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太明白黎明的暗示了。
苏云浩可是圈内出了名的“暖男”，如果他的人设也被揭穿...
“好好准备。”黎明推开门，“我先走了。”
看着黎明离开的背影，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娱乐圈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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