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喻辰星捂着心口蜷缩在血泊里,洛书纹泛着诡异的青光。
叶逸风将玄鸟虚影按入他胸膛,转头看见李知贤正用放大镜研究青铜剑鞘上的铭文。
这不是普通的饕餮纹。考古学家的指尖划过剑鞘内侧,你们看这些云雷纹的排列,分明是秦代少府工匠特有的错金手法...
玉佩突然在叶逸风胸口发烫,青玉表面浮现细密裂纹。
他按住喻辰星还在渗血的伤口,目光扫过满地纸钱——那些残破的西夏咒令正在瓷砖缝里缓缓蠕动。
此地不宜久留。叶逸风扯下窗帘裹住青铜剑鞘,钱威虎既然能驱使周阴诡的纸人分身,恐怕......
三百米外的地下车库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
钱威虎将雪茄灰弹在车载屏幕上,市博物馆的三维图正在分解重组。
周阴诡的声音从燃烧的纸灰里渗出:子时三刻,鬼门移位,博物馆的镇煞阵会出现三十秒空隙。
我要那小子亲眼看着虎符被夺。钱威虎的金牙在黑暗中闪光,纯金雪茄钳猛地夹碎手机屏幕,通知郑老大,该收网了。
街道转角处,三辆改装渣土车突然横冲直撞。
叶逸风拽着两人闪进巷口,喻辰星怀里的青铜剑鞘突然震颤,巷尾防盗门上的八卦镜应声炸裂。
不对劲。李知贤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这些卡车轮胎上沾着......
话音未落,为首渣土车的挡风玻璃轰然破碎。
驾驶座上,浑身贴满黄符的司机露出森白牙齿,方向盘上赫然画着完整的西夏咒令。
卡车撞上路灯的瞬间,血色雾气从咒令中喷涌而出,整条街道瞬间笼罩在猩红结界里。
叶逸风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却发现玉佩沉寂如石——方才镇压吴魅姬耗尽了灵力。
十二道黑影从雾中显形,郑枭雄豢养的暹罗降头师正摇晃着人骨铃铛。
巽位生门!喻辰星突然抓住叶逸风手腕,心口洛书纹绽放金光。
血色雾气触到金光的瞬间,竟凝结成冰晶簌簌坠落。
李知贤突然举起青铜剑鞘,锈迹斑斑的饕餮纹在金光中活过来般游动。
当啷一声,半块虎符从剑鞘内槽滑出,玄鸟虚影清唳着穿透结界,博物馆方向传来沉闷的钟声。
他们要的不是虎符。叶逸风将喻辰星推到李知贤身边,沾血的桃木剑在地上划出深痕,这些咒令里掺了骊山地宫的兵戈煞气......
血色雾气突然凝聚成战马形状,暹罗降头师的人骨铃铛化作青铜箭镞。
叶逸风反手将虎符拍进青砖墙,秦篆阳陵二字迸发紫光,整面墙上的广告牌突然显现出阴兵借道的幻影。
喻辰星正要说什么,第二辆渣土车撞破结界冲来。
车顶站着个戴青铜傩面的壮汉,手中陌刀劈开血雾,刀锋距离叶逸风后颈仅有半寸——
(悬念铺垫:喻辰星突然转身扑向叶逸风,心口洛书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青光......)青铜剑鞘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喻辰星的后背重重撞在潮湿的砖墙上。
他用手背抹去嘴角血渍,青灰色墙皮簌簌落在肩头,那些剥落的漆皮竟在月光下扭曲成西夏咒令的形状。
叶哥小心!
十二柄开山刀同时劈落时,喻辰星突然扑到叶逸风身前。
他胸口的洛书纹骤然发亮,青铜剑鞘里传出金铁交鸣的嗡响。
刀刃砍在青石砖溅起火星,最前排的暴徒突然捂住眼睛惨叫——那些火星竟化作玄鸟模样的火苗,顺着他们纹满符咒的手臂往上攀爬。
李知贤缩在配电箱后瑟瑟发抖,考古锤在掌心勒出深痕。
当他看到某个暴徒脖颈处浮动的西夏咒令时,突然扯着嗓子喊道:他们不是活人!
那些咒令在吸食生气!
叶逸风反手甩出三枚五帝钱,铜钱在空中组成三才阵。
钱威虎豢养的暹罗降头师从暗处现身,人骨铃铛摇晃时,五帝钱竟在半空凝滞成诡异的血珠。
坎位兑水,震宫生雷!
喻辰星突然握住叶逸风的手腕,洛书纹沿着两人接触的皮肤蔓延出金色脉络。
悬停的血珠突然炸开,化作漫天冰锥刺向降头师。
巷子里顿时响起皮肉烧灼的滋滋声,那些被咒令操控的暴徒突然僵直如木偶。
青铜剑鞘在发烫!李知贤突然惊叫,他怀中的饕餮纹路正在吞噬冰锥寒气,这些纹路...这些纹路在重组!
叶逸风瞳孔骤缩。
当李知贤颤抖着举起剑鞘,他看见本该错金云雷纹的位置,此刻浮现出完整的骊山地宫星象图。
三颗血色星辰正在白虎七宿的位置疯狂闪烁,与博物馆方向传来的钟声产生共鸣。
郑枭雄要的不是虎符。叶逸风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桃木剑尖划过之处,血雾凝成秦篆镇字,他们在用煞气污染地脉!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第二波暴徒从浓雾中走出。
这些人浑身缠绕着青铜锁链,眼眶里跳动着幽蓝鬼火。
为首的壮汉撕开上衣,胸口赫然镶嵌着半块虎符——正是昨夜博物馆失窃的那件文物。
喻辰星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洛书纹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肤下游走。
李知贤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二十八宿的危月燕方位。
考古学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哆嗦着从背包掏出拓片:地宫青铜椁的封印...危月燕对应的正是兵戈煞位!
破空声在此时袭来。
戴青铜傩面的刀客从天而降,陌刀劈开浓雾直取叶逸风咽喉。
喻辰星抓起路边的共享单车掷向刀锋,金属断裂的脆响中,单车零件竟在空中重组为八卦阵图。
躲开!
叶逸风拽着两人滚向垃圾箱后方。
陌刀斩在水泥地溅起碎石,那些碎石落地后突然膨胀成骷髅兵卒。
李知贤的考古锤脱手飞出,锤头撞在骷髅眼眶的瞬间,青铜剑鞘突然射出青光。
是秦代镇墓兽的煞气!叶逸风指尖划过桃木剑,剑身浮现出朱砂绘制的天罡北斗阵,辰星,用洛书镇住乾位!
喻辰星扯开衣襟,任由洛书纹爬满脖颈。
当金光笼罩巷口时,众人脚下的柏油马路突然浮现出阴兵借道的虚影。
那些骷髅兵卒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博物馆跪拜。
浓雾中传来周阴诡的狞笑:子时三刻已至,我看你们还能......
话音未落,叶逸风突然将桃木剑插入地面。
剑柄处的玄鸟纹饰振翅欲飞,李知贤怀中的青铜剑鞘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巷子两侧的居民楼里,无数防盗门上的八卦镜同时炸裂。
就是现在!叶逸风抓起喻辰星的手按在洛书纹上,用你的先天八卦体催动......
叶逸风足尖点地,道袍下摆翻卷如云。
三张黄符从指缝激射而出,精准贴在扑来的黑帮分子眉心。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他并指掐诀,符纸上的朱砂敕令骤然亮起,三名壮汉顿时如提线木偶般僵直在原地。
喻辰星抄起路边的钢制护栏,洛书纹沿着金属表面蔓延出淡金色卦象。坤六断!他低喝着将护栏插入地面,巷子西侧突然升起土黄色屏障,将后续冲来的暴徒尽数弹飞。
老李,接住!叶逸风甩出五帝钱串成的七星锁。
李知贤手忙脚乱接住的瞬间,锁链突然自动缠绕在青铜剑鞘上,饕餮纹的兽目迸射出青芒,竟将两名从屋顶跃下的刀手钉在广告牌上。
钱威虎在监控车里暴跳如雷,金牙咬碎了雪茄:周先生,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周阴诡的纸人分身发出锯木般的笑声,苍白手指蘸着朱砂在车窗绘制西夏咒令:虎爷莫急,且看这招。咒令完成的刹那,所有被定住的暴徒突然七窍流血,皮肤下浮现出蚯蚓状的青铜纹路。
叶逸风正要将桃木剑刺入阵眼,突然感觉地面震颤。
那些暴徒流出的鲜血在地面汇成虬曲的沟壑,竟与博物馆方向传来的钟声产生共鸣。
喻辰星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洛书纹在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破体而出。
这是...骊山地宫的兵戈煞气!李知贤突然指着某个暴徒脖颈惊呼。
那人皮肤下蠕动的青铜纹路,分明是秦代兵器上常见的蟠螭纹。
三百米外的地下管道中,周阴诡本体正将半块虎符按在青铜罗盘上。
锈迹斑斑的罗盘突然分解重组,化作微型地宫模型,三颗血色星辰在白虎宿位亮起。虎爷,该您献祭了。他阴笑着递过鎏金匕首。
钱威虎毫不犹豫割开掌心,鲜血滴在模型上的瞬间,整条街道的地砖同时翻转。
叶逸风拽着喻辰星跃上空调外机,只见下方路面露出森森白骨——这些明代城墙基桩里,竟埋着成排的青铜箭簇。
他们激活了地脉煞眼!叶逸风甩出墨斗线缠住屋檐,辰星,用洛书封住震位!
喻辰星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卦,金色卦象与地脉煞气碰撞出刺目火花。
李知贤怀中的青铜剑鞘突然脱手飞出,鞘身浮现的星象图与夜空中的白虎七宿遥相呼应。
三颗血色星辰骤然大亮,博物馆顶楼的警钟突然自鸣。
小心!叶逸风凌空踢飞偷袭的降头师,反手将喻辰星推向配电箱。
那人骨铃铛坠地的刹那,整条巷子的玻璃窗同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数百柄青铜剑虚影。
钱威虎的狞笑通过扩音器在夜空中回荡:叶道长,这份阴兵借道的大礼可还喜欢?
周阴诡的纸人分身突然自燃,灰烬中飞出成群的血色蝙蝠。
这些畜生撞在洛书屏障上爆开,每团血雾都化作微型西夏咒令贴附在结界表面。
喻辰星喷出一口鲜血,洛书纹的光芒顿时黯淡三分。
叶逸风扯下道袍掷向半空,双手结出宝瓶印:五星镇彩,光照玄冥!道袍上的阴阳鱼突然活了过来,将漫天血蝠吸入鱼眼之中。
李知贤趁机举起考古锤,狠狠砸向正在异变的青铜剑鞘。
铛的一声金铁交鸣,剑鞘表面的饕餮纹突然裂开,露出内层镶嵌的秦代照骨镜碎片。
镜面折射的月光化作利刃,将扑来的阴兵虚影拦腰斩断。
叶逸风瞳孔骤缩——那碎片上的篆文,分明记载着骊山地宫的镇煞密咒。
原来如此!他旋身避开陌刀斩击,桃木剑尖蘸着喻辰星的血在镜面疾书。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镜中突然映出周阴诡本体的藏身之处。
钱威虎的惊呼通过监控设备清晰传来:周先生,他怎么找到......
话音未落,叶逸风已捏碎胸前的玉佩。
虽然灵力尚未恢复,但飞溅的玉屑在照骨镜加持下,化作万千道青光没入地脉。
整条街道突然响起战马嘶鸣声,那些埋藏百年的青铜箭簇破土而出,将血色结界扎得千疮百孔。
虎爷快走!周阴诡的纸人分身突然自燃,这小子竟能调用地宫镇物......
钱威虎的金牙咬得咯吱作响,他猛地按下车载炸弹按钮。
安装在渣土车底盘的炸药轰然引爆,气浪掀翻了三十米内的所有障碍物。
烟尘散尽时,叶逸风三人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半块虎符在废墟中泛着幽光。
三百米外的便利店屋檐下,喻辰星剧烈咳嗽着吐出沙尘。
他心口的洛书纹已蔓延至锁骨,正在与叶逸风临时绘制的封煞符抗衡。叶哥,那面镜子......
是秦代方士镇压骊山地宫的至宝。叶逸风擦拭着桃木剑上的血渍,目光投向博物馆方向,钱威虎故意引爆车辆,恐怕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煞气源头。
李知贤突然指着怀中的青铜剑鞘惊呼:你们快看!月光下,剑鞘内侧的星象图正在缓慢旋转,三颗血色星辰逐渐聚拢成白虎噬月的凶相。
远处传来悠长的警笛声,而更深的黑暗正在城市地脉中悄然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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