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主听到凌霄问起墨锭，终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那块黑乎乎的东西，又看了看凌霄这一身不像有钱人的打扮，撇了撇嘴：
“那个啊？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破玩意儿，估计是以前哪个穷秀才用剩下的。你要是真想要，搭着这几本书，给五十块钱拿走算了。”
他语气随意，仿佛那墨锭真就是个添头。
凌霄心中冷笑，这摊主看起来老实，实际上也是个滑头。这墨锭绝对不是凡品，他开口就要五十，显然是看凌霄年轻，想多宰一点。
不过五十块买下那块蕴含奇异能量的古墨，简直是白捡！
凌霄正准备掏钱，速战速决，免生枝节。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王伯的地摊吗？今天有什么好东西啊？”
只见两个身影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名牌潮服，头发染成了亚麻色，耳朵上还打着耳钉，脸上带着几分傲气，一看就是个不差钱的富家子弟。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穿着灰色长衫，山羊胡，眼神精明的老者，手里还把玩着两个油光发亮的核桃，装出一副“专家”的派头。
那摊主王伯一看来人，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容：“哎哟！是钱少和刘大师来了！快请看，快请看！我这刚收了点新玩意儿……”
被称作“钱少”的年轻人，目光在摊位上随意扫过，当看到蹲在那里的凌霄，以及凌霄手边的那堆旧书和墨锭时，眉头一挑，露出一丝鄙夷：
“王伯，你这摊子是越来越不行了啊，怎么什么人都往跟前凑？这种捡破烂的，也影响你生意档次吧？”
他这话声音不小，显然是故意说给凌霄听的。
凌霄眉头微皱，抬眼看向这个钱少，眼神平静无波。
那摊主王伯脸上有些尴尬，但也不敢得罪这位钱少，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钱少身后的刘大师，则捋了捋山羊胡，目光落在凌霄面前的那块墨锭上，故作高深地“咦”了一声。
钱少立刻问道：“刘大师，怎么？这破玩意儿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刘大师拿起那块墨锭，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凑近闻了闻，然后摇了摇头，一脸不屑地说道：“非也非也。此物材质低劣，包浆虚浮，刻工粗糙，观其形制，顶多是清末民初，寻常书生所用之物，毫无收藏价值。也就是……或许还能磨出点墨来写字吧。”
他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仿佛真是一位鉴定大师。
凌霄心中冷笑更甚。这老家伙，要么是眼力真的不行，要么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贬低这块墨锭。看他和那钱少的关系，多半是后者。
钱少听刘大师这么一说，对墨锭更没兴趣了，但看到凌霄似乎对这东西有点意思，他那点恶趣味又上来了。
他走到凌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喂，小子，这块破墨你想要？”
凌霄没理他，直接对摊主王伯说道：“老板，这墨锭我要了，五十块是吧？我扫你。”
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
“等等！”钱少不乐意了，他最讨厌被人无视，“本少爷也看上这块墨了！王伯，这东西我要了，一百块！”
他直接加了一倍的价格，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看着凌霄，那意思很明显：我看上的东西，你也配抢？
摊主王伯顿时眼睛一亮！五十变一百，这可是白来的钱！他立刻看向凌霄，脸上带着为难（实则窃喜）的表情：“这位小哥，你看这……”
凌霄眼神冷了下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钱少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系统，锁定那个刘大师，复制【古玩鉴定（伪）LV3】和【察言观色LV2】。”凌霄心中默念。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大师”有几分真本事，顺便学学怎么看人脸色。
【叮！已锁定目标：刘大师。检测到其拥有【古玩话术（忽悠）LV4】、【察言观色LV2】、【基础古玩知识LV2】……正在复制……】
【成功复制【古玩话术（忽悠）LV4】、【察言观色LV2】！消耗精神力：1点。当前精神力：5/10。】
一股关于如何用专业术语忽悠外行、如何观察他人微表情的信息流融入脑海。凌霄瞬间明白了，这个刘大师，就是个半瓶子醋加江湖骗子！鉴定水平一般，全靠一张嘴和看人下菜碟的本事混饭吃！
他看向钱少，淡淡地说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这墨锭我已经跟老板说好了。”
“说好了？你给钱了吗？”钱少嗤笑一声，“没给钱就不算！现在本少爷出一百！你要是想要，就加价啊！不过，看你这穷酸样，加得起吗？”
他身后的刘大师也阴阳怪气地帮腔：“呵呵，年轻人，玩古玩可不是凭一腔热血，得有眼力，更得有实力。这块墨虽然不值钱，但钱少喜欢，那就是它的价值。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两人一唱一和，摆明了就是要仗势欺人。
周围也渐渐围拢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摊主王伯更是乐得看他们竞价，也不说话，就等着谁出价高。
凌霄看着这对嚣张的主仆，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本来只想低调捡个漏，既然你们非要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直视钱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一百块？也好。那我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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