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尽情释放后。余慧兰留着激动幸福的热泪,楚楚可怜地依偎在孙建怀里:“弟!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姐更多的过去?把姐完完全全看得透彻?”
“姐!我只想就这样把姐抱在怀里,让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可姐——还是控制不住,想把自己更加完整彻底地袒露在你面前,哪怕你会恶心、鄙视、憎恶、诅咒。”
“不!姐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天使一样的善良和美丽。”
“可姐不是,姐现在已经做了你的女人,姐也不要你再把姐当天使,当领导,姐只要你把姐当女人,当亲人。”
“姐!”
“姐现在混这个圈子——就不可能有正常的人生。官场就是个大粪坑,又脏又臭,而我们这些小屁官,就是粪坑里的苍蝇,蛆虫,全身沾满恶臭,还搅在一起厮杀。官场中,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交易,争斗,厮杀。所有人都是嘴上喊哥哥,手里摸家伙,就算你全身长眼也防不胜防。当官,其实是最肮脏也最高危的职业。活着一身污秽,死了也进不了天堂!男人都是如此,女人就更不用提,女人当官,不如做鸡,比做鸡还惨。”
“姐!”
孙建不由自主抱紧余慧兰。
“我没事!有烟吗?”
孙建看着余慧兰,有些犹豫。还是摸索着掏出烟来,余慧兰连忙抢过手中,掏出一支衔到嘴里。孙建又犹豫片刻,还是替她点燃。
余慧兰深深吸了一口,惬意地吐出烟雾。
“我经常失眠,就在床头备了些烟,我发现,吸烟能麻痹神经,可以催眠。”
“别瞎说,吸烟只有害处,毫无益处。”
“吸毒致命,也还有人吸呢!”
“姐!我——我真没想到,你心里——藏着这么多苦!”
“社会上的人,都只道娱乐圈黑!乱!什么艳照门,潜规则——其实,那算个屁?拿到官场上比,真是屁都不是!你看看我,现在也算是一方诸侯,百姓父母官。可你知道这都是怎么来的吗?都是我用自己的身体铺垫出来的,是拿自己的美丽娇躯给那些掌管命运、把握生死的人睡出来的。男人要铺路,可以用钱,用吹用拍,甚至用自己的女人自己的老婆去敬奉。我们女人呢?尤其像我这样有些姿色的美女呢?你不献身谁让你过?你不献身,谁愿扶你帮你?你凭什么就比别人聪明能干运气好?傻瓜才信?”
孙建听着余慧兰的诉说,忍不住搂紧余慧兰,余慧兰狠狠吸了口烟,将烟头捻灭。
“要我看,我们女人当官还不如做鸡。做鸡只看钱,有钱也可以不卖。做官却不行,踏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只能向前,谁能掐的住你,你就得躺下身子,让他从你身上爬过去。否则你就是死,死了也没人同情,怜悯。你别以为我现在当了镇委书记,我就得道升天了。我到了这个位置,要么再往上爬,要么跌入深渊。当官的人,站在哪个位置上都是悬崖上走钢绳,上面有人盯着,下面有人望着,要么硬着头皮往前走,要么掉进深渊粉身碎骨。”
“姐!你就不该走这条路。”
“人这辈子都在过独木桥,生活逼着你只能向前不能后退。我也嫁过老公,但很快就被人当垃圾甩了。人走上仕途,就是走上了黑道,走上了不归路。行有行规道有道法。我们这些女人走上这条道,结婚没结婚,有家没有家。为了更进一步,为了保全自己,就得主动献身,陪人睡觉。是个男人,谁能受这窝囊气?我也还算有后台,有背景。可官场上,谁都没有绝对的权威性,能进这个圈子的人都不是等闲辈,能卡住你的人,就都能让你像狗一样俯首帖耳,摇尾乞怜。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嫁给谁那不都是害人?”
“姐!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太龌蹉,太肮脏,太恶心了,是吧?”
“你明明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往这个圈子路钻呢?你这么活着,幸福吗?心安吗?”
“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当初大学毕业,一片热血。我到了一个偏远乡村当了村官。我和那儿的乡亲们打成一片,苦乐共享,那才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后来,我就成了先进、模范,就有人给我封官许愿,威逼利诱。我就糊里糊涂跳进了这个粪坑里。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不!姐!我不嫌你!我娶你!”
“你娶我?”
“只要你愿意!”
“嫁给你,到时候我再给你戴顶绿帽子,你甘心吗?我安心吗?算了!别傻了!还是这样,我们做个情人。做情人比做夫妻好,有情有义,真实坦荡,只管开心快活,寻欢作乐,又没有责任和义务,这才是最适合我们的生活。”
“那我——给你做一辈子情人!”
“我可没想那么远!孙建,人生要认命,随缘!我们俩这样在一起,就是有缘;将来不在一起了,那就是缘分尽了!人只要珍惜现在,好好过好每一天就够了!”
“慧姐!我怎么越看你越像我姐?”
“你那个姐吗?”
“嗯!”
“你那个姐也是这个圈子的?”
“她不是!她本来是学艺术的高材生,但也是被逼无奈,是被一个你们这样圈子的人收藏在家做了花瓶。”
“所以才被你钻了空子。”
“我们也是缘分。”
“怎么?想她了?”
“是的!”
余慧兰又找孙建要了支烟,长长吸了一口:“抽时间回去看看她吧!女人都是最可怜的,我懂!”
孙建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瑟瑟道:“你——怪我吗?”
“没有!我最讨厌男人喜新厌旧!你现在还想你姐,将来你也会想我,对吗?”
“当然,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会记住我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人。”
“这才是男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我只希望你也能记住我,记住我们曾经这样开心,快乐过——”
“慧姐!我——我想了!”
“我也想了!来吧!再把我送进天堂去吧!”
这应该是孙建第一次不是因爱而做。以前,他对女人,骨子里还是把爱放在首位,整个身心都是由爱在调动。现在,面对余慧兰,他却不敢说爱,但抱着这样一个女人,他的身体仍然会那样的亢奋,那样的昂扬,那样的迷恋和不舍。
这种感觉,也第一次让孙建陷入深深的迷惘——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