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之梅秀眉浅浅皱了皱,纠正道:“宴临,你都不了解小洛,说这些话,有点过分了,这二十多天,小洛起早贪黑的帮马奶奶卖早餐,不知多懂事,不是什么坏孩子。”
周宴临天天在后厨忙,确实不了解。
但收养苏洛,周宴临还是不同意,提醒道:“之梅,既然这孩子这么好,那就劝劝夏老二家收养,咱家没法收养,养个孩子,不是一双筷子,一个碗,那么简单的。
“要教育吧,要陪伴吧,是你有时间,还是我有时间。”
“你工作的那戏院,都没什么人看,家里饭店又这么忙,我让你请假回来帮帮忙,陪陪海阔,你都不愿意,真收养了那个苏洛,谁来养。”
罗之梅听到这话,神色冷了,质问道:“周宴临,你什么意思,你可以开饭店,我就不能登台演出,有自己的工作是吧……”
“我不是那意思……”周宴临解释道:“我是想说,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家看电视,没多少人去戏院看戏了,你登台演出的机会又不多,在戏院待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饭店帮帮忙,陪陪海阔……”
“周宴临……”罗之梅生气道:“是我没有演出机会吗,多少人请我去拍戏,每次拦着的不都是你,变着法的找理由,不让我去,你尊重过我的想法没有,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我怎么没有尊重……”周宴临争辩道:“我这都是为你考虑,你学的是昆曲,和拍戏又不沾边,再说了,拍戏多累,我们待在花街不好吗,又不缺钱,你为什么非要去拍戏,没苦找苦吃。”
“什么没苦找苦,那是我的梦想……”
罗之梅更气了,也不想争吵,去了天台。
周宴临同样不想吵,就因为拍戏的事,吵了不知多少次,吵的心累。
再吵下去,罗之梅生气离开,又是好多天不回家。
周宴临臉色不好的下了楼,周一仆看出一些问题,叹气道:“不是让你找之梅说马奶奶的事,怎么又吵架了。”
“话赶话说到了拍戏的事……”周宴临解释了几句,又道:“马奶奶的事,还是等谢老大和夏老二回来,我们再商议吧。”
周一仆没意见,家里都不得安宁了,马奶奶的事,也只能临时放一放。
……
天台。
罗之梅每次吵过架,都来看看夜色,散散心。
相比无尽的星空,她感覺被锁在了花街,没有自由。
她很想走,很想去拍戏,却又放不下家庭。
正因如此,她也感覺更压抑,压抑的无法喘气。
每次看着夜空时,罗之梅心情才会好一些。
这次,来到天台。
罗之梅发现苏洛也在天台,正坐在小马扎,手托腮看着夜空。
天台是小院共同的,都会来天台晾衣服,晒被子。
罗之梅不由回头看了看住的阁楼,苏洛的位置,很可能听到了吵架,她稍微迟疑,走到苏洛身旁蹲下,手托腮看着夜空问:“你听到吵架了?”
“没听清……”
苏洛实话实说,确实没听清。
罗之梅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苏洛没听清吵什么,但听到吵架了,也有点不好。
罗之梅想解释解释,又觉得好像也没必要解释什么。
夜空仿佛恒古不变。
天台,很安静。
时而拂过的微风,带来了阵阵清凉。
罗之梅烦闷的心,渐渐安宁了,不由看看安静的苏洛。
同龄的孩子,很少有这么安静的。
罗之梅好奇他在想什么,也想找个人说说话,问道:“小洛,你的梦想是什么?”
说到梦想,苏洛可就太多了,小时候,想到抗战时期杀鬼子,大一些想娶白娘子当老婆,再大一些的梦想归结两个字,发财。
得了绝症,梦想是误诊,是假的。
人生重启后,苏洛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认真想了想,简单回答了罗之梅的问题。
“自由自在。”
2000年这个节点,又有着远超这个时期的阅历。
苏洛觉得亿万富翁,轻轻松松,所追求的,就是生活舒服惬意,自由自在了。
“自由自在吗?”
罗之梅思绪有点乱,生活中,无奈的事那么多,又哪会有真正的自由自在。
这个话题,太沉重,罗之梅也觉得苏洛年龄有点小,没有提醒他自由自在有多难,又问道:“小洛,你未来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等马思艺长大,忽悠她当老婆。
苏洛心想着,又有些犹豫,貌似夏凤华长大了,也不错。
全都要的话,这就有点难了,每个人的灵魂和思想都是独立的,怀抱只有一个,婚姻只能给一个,另一个很难没名没分的一起生活。
不过,这些想法,肯定是没法和罗之梅说的。
苏洛糊弄道:“未来太远了,现在我只想好好学习。”
这回答,没什么问题。
其实,罗之梅是想问问他,想不想当演员,当明星。
但就似苏洛说的,未来太远了,罗之梅也觉得说这些,还太远,就没有提。
这蹲了好一会了,罗之梅感覺腿有些蹲麻了,不由站了起来。
也因为腿麻,又蓦然站起。
罗之梅身子有些不稳,踉跄着要摔倒。
苏洛下意识站起,抱住了她,温香软玉弥漫了怀中……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