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没有直接回出租屋，而是来到了城市墓地。
作为僵尸，他能感知到阴气最重的地方——那里往往有游魂野鬼出没，而吞噬鬼魂是快速提升实力的方法之一。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孟凡站在一座荒坟前，灰白的眼睛直视虚空。
阴风骤起，一个半透明的老鬼从墓碑后飘出:“你能看见我？”
孟凡没有回答，突然伸手抓住老鬼的脖子，张开嘴猛地一吸。
老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被吸入孟凡口中。
“呃……”孟凡打了个饱嗝，感觉体内的阴气又壮大了一分。
将臣残魂中的记忆告诉他，僵尸分为白眼、灰眼、绿眼、黄眼、红眼、金眼几个等级，每提升一级都需要吞噬大量阴魂或精血。
正当孟凡准备离开时，一阵异样的阴气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循着气息来到墓地边缘，发现一个年轻女孩的鬼魂正蹲在树下哭泣。
与其他游魂不同，这个女孩的魂魄异常凝实，周身缠绕着浓重的怨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女孩呜咽着，指甲深深抓入树干，留下道道血痕。
孟凡皱眉走近:“你怎么死的？”
女孩猛地抬头，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男人都该死！”她尖叫着扑向孟凡，十指化作利爪。
孟凡轻松躲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回答我的问题。”
“放开我！”女鬼挣扎着，“那个渣男骗我怀孕又抛弃我……我从教学楼顶跳下来……我要杀光所有负心汉！”
孟凡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同是天涯沦落人，他松开手:“我可以帮你报仇，但你要把怨气给我。”
女鬼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能帮我？”
“告诉我那个男人的名字和学校。”
“江城大学……张明远……外语系辅导员……”女鬼的形体开始消散，“谢谢你...我的怨气……拿去吧……”
孟凡深吸一口气，将女鬼的怨气吸入体内。
这次的能量比之前的老鬼强了数倍，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开始发热，视力变得更加敏锐。
“江城大学……”孟凡舔了舔獠牙，“正好明天有场招聘会。”
第二天中午，江城大学校园内人头攒动。
孟凡穿着廉价西装，胸前挂着‘’夜未央’酒吧的招聘牌子，混在众多企业招聘代表中。
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成普通人的褐色——这是将臣残魂记忆中记载的小技巧，高阶僵尸可以自由改变外貌。
“同学，有兴趣来我们酒吧做兼职吗？时薪30。”孟凡机械地重复着招揽话术，同时暗中感应着校园内的阴气分布。
外语系教学楼方向阴气最重，应该就是那个女鬼跳楼的地方。
孟凡借上厕所的机会溜了过去，果然在五楼天台边缘感应到残留的怨气。
“你在干什么？”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孟凡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正警惕地盯着自己。
“我……找厕所迷路了。”孟凡随口编道。
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背着一把桃木剑，胸前挂着八卦镜，活脱脱从僵尸电影里走出来的道士。
他眯起眼睛:“少装蒜，你身上有阴气，不是普通人。”
孟凡心头一紧。难道遇到真道士了？他现在只是白眼僵尸，对付普通人类还行，若是碰上真正的修道之人……
“我叫董平，茅山第八十八代弟子。”年轻人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专业捉鬼驱邪，价格公道。”
孟凡差点笑出声。这年头道士也发名片？他接过一看，上面除了联系方式，还有一行小字:“直播捉鬼，房间号xxxxxx，关注不迷路~”
“你是……主播？”孟凡表情古怪。
董平挠挠头，有些尴尬：“传统道术也要与时俱进嘛。我看你有点道行，要不要合作？这学校有只厉鬼，我一个人搞不定。”
孟凡本想拒绝，突然灵机一动。他现在急需提升实力，如果能借直播之名光明正大捉鬼吞噬，岂不是一举两得？
“怎么合作法？”
“今晚子时，我们直播捉鬼，打赏五五分成。”董平压低声音，“听说那女鬼专杀负心汉，已经害死两个学生了。”
孟凡假装思考片刻，点头答应。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晚上见面。
夜幕降临，孟凡提前两小时来到外语系教学楼。
作为僵尸，他能在黑暗中视物，轻松躲过保安巡逻，潜入天台。
“果然有古怪。”孟凡蹲下身，指尖触碰地面一处暗红色痕迹。即使过了这么久，血迹中仍残留着强烈的怨念。
他掏出手机，打开董平的直播间。画面中，董平正在讲解今晚的捉鬼计划，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五千。
“家人们，今晚带大家实探江城大学红衣女鬼！”董平神采飞扬，“我请到了一位神秘嘉宾，是真正的民间高手！”
孟凡撇撇嘴，关掉手机。时间差不多了，他感应到董平已经进入教学楼。
突然，一阵刺骨的阴风刮过天台。孟凡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学生站在天台边缘，长发遮面，脚不沾地。
“又一个……负心汉……”女鬼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都要死”
孟凡不动声色地观察。这只女鬼比昨晚遇到的强得多，已经能显形作祟，至少害过两条人命。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董平踹开天台门冲了进来，手持桃木剑直指女鬼：“孽障，休得害人！”
女鬼发出刺耳尖啸，长发如毒蛇般袭向董平。
小道士狼狈地翻滚躲避，桃木剑挥舞出一道道金光，却无法真正伤到女鬼。
“卧槽！真特么有鬼！”
“主播别死啊，我给你刷火箭！”
“那个红衣小姐姐好漂亮，求联系方式！”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在线人数飙升至三万。
孟凡叹了口气，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他缓步走到女鬼面前，灰白的双眼在月光下格外渗人。
“张明远已经辞职离开江城了。”孟凡平静地说，“你杀的两个学生是无辜的。”
女鬼身形一顿：“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因为昨晚我遇到了你的‘姐妹’。”孟凡伸出手，“把怨气给我，我帮你找到张明远。”
董平目瞪口呆：“喂！你干什么？快躲开！”
女鬼犹豫片刻，突然暴起：“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她十指化作利爪，直取孟凡咽喉。
孟凡眼中寒光一闪，不再隐藏实力。他轻松抓住女鬼手腕，张开嘴露出尖锐獠牙，猛地一吸——
“啊——！”女鬼发出凄厉惨叫，形体开始扭曲消散。
董平吓得桃木剑都掉了：“卧槽！你、你是……”
“嘘。”孟凡转头对他眨眨眼，“直播还开着呢。”
直播间已经彻底疯狂，弹幕刷得看不清画面：
“这特效！特效牛逼！”
“那个小哥哥好帅！牙齿是真的吗？”
“主播团队下血本了啊！”
孟凡将女鬼最后一丝怨气吸入体内，感觉眼睛一阵刺痛。
他走到水洼前照了照，发现瞳孔已经变成了淡灰色——这是向灰眼僵尸进化的标志。
“你到底是什么人？”董平关掉直播，警惕地盯着孟凡，“那不是普通驱鬼术……”
孟凡咧嘴一笑，露出尚未收回的獠牙:“如你所见，僵尸。”
董平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符纸：“临、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符纸啪地贴在孟凡额头，却毫无反应。孟凡轻松揭下来看了看：“茅山镇尸符？画得不错，可惜对我没用。”
“怎么可能……”董平腿一软坐在地上，“祖师爷说过，镇尸符对白眼僵尸都有效的……”
孟凡蹲下身，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道士：“你师父没告诉你，僵尸也分三六九等吗？我虽然还是白眼，但体内有将臣血脉，普通符咒对我无效。”
董平咽了口唾沫：“将、将臣？那不是僵尸始祖吗？”
“聪明。”孟凡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我杀了你灭口，二，跟我混，保证比你捉鬼直播赚得多。”
董平眼珠转了转，突然抱住孟凡大腿：“大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教我两招呗？”
孟凡哭笑不得。这小道士倒是识时务，变脸比翻书还快。
“先帮我查个人。”孟凡拉起董平，“周氏集团的周子豪，我要他全部资料。”
董平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我表姐在公安局上班，查个人分分钟的事！”
两人离开校园时，孟凡回头看了眼天台。月光下，似乎又有一个红影若隐若现……
“奇怪，明明已经吞噬了……”孟凡皱眉，但感应不到任何阴气，只好归咎于错觉。
他不知道的是，在天台阴影处，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正冷眼旁观这一切。
她手中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最终定格在孟凡离去的方向。
“将臣血脉……”女子轻声自语，“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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