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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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风不耐烦地掏完耳朵,只觉得那些人聒噪。

“别把我们当猴耍,这种石头也敢拿出来拍卖?”

秦明挺胸抬头走到人群中央,眼底带着倨傲的神色。

话说出来后,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秦少爷都发话了,看样子这东西真不咋地。”

“咱没必要把钱浪费到这块石头上……”

拿着石头的主持人也顿时愣住,脸颊无比燥热,低头擦着额头的汗。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块石头品相确实很差……

可刚才那帮人分明已经赌红眼,他本想着借机能浑水摸鱼,把这块差石头也抛售卖出去,没想到居然有识货的行家。

“此言差矣,赌石嘛,没切开前都有希望,说不准就有人识货。”

可这会场上的人已经听完秦明的分析,他们也没必要非得主动去承担赌石失败的风险,自然不愿意去当那个吃螃蟹的人。

“无所谓,我还真不相信,居然有人会上赶着被坑骗。”秦明摊开双手笑着解释道:“本少爷眼睛很毒辣,从来没有看错失手。”

“对啊,老板做事可不厚道啊,这不是要把我们当猴耍吗?”

旁边人立刻附和秦明,态度极其不耐烦,催促老板抓紧时间换石头。

“那……既然没人能看上,那我就把这东西暂时先放回去。”老板眼底带着讪笑,稍微抬手,转身吩咐人把石头带下去。

“等下!”

“谁说没人能看上,你这块石头要价多少?”

人群中响起不合群的声音。

众人纷纷侧目,就看见李东风面带笑意,直勾勾望着那块裸石。

“这人莫不是疯了?肯定脑子有问题才会买这块破石头。”

瞬间,李东风跟唐雪晴成为人群当中的焦点。

最开始他根本没有在意这场赌石会,打定主意过来碰运气,就算真找不到合适的宝贝,凭借唐家的财力恐怕也能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无非就是费钱费力费时间……

只是他把思绪抽回时,抬头的瞬间整个人完全愣住。

就在主持人要把石头抬下去,他才回过神,连忙出声阻止对方动作。

“你难道没听别人说那块石头有问题?”

“干嘛非要买……”

唐雪晴也有点紧张,她并非心疼钱,只是不想被人吐槽没眼光。

如果要是把这块石头买回家,传出去唐家恐怕会被当成笑柄!

有人忧愁自然也有人欢喜。

听见有人喊停,老板忽然打起精神,居然还真能碰上不懂行的傻瓜。

在他手底下购买原石的基本上是些老客户,长时间打交道自然清楚对方的实力跟本事,有些小手段自然骗不过那些老狐狸。

看着李东风这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他乐得眼睛眯成道缝,既然有人愿意当冤大头,那就不能怪他黑心。

“这位先生想要这块石头?”男人很感兴趣的看着李东风。

“我想要这块石头不假,那得看您的价钱合不合适?”

听完李东风这句话,场上所有人哄堂大笑,议论声四起。

唐雪晴必须要顾及家族颜面,立刻拉扯着对方衣角提醒:“咱们先前说好要谨慎行事,李先生最好不要违背诺言。”

“安啦!”

李东风不以为意耸着肩膀,他故作亲昵凑到唐雪晴面前:“要是能开出祖母绿,送给你当首饰好不好?”

唐雪晴并未把李东风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觉得他是在痴心妄想。

忽然有人眼尖认出她的身份,议论着嚼舌根子。

“咦,这不是唐家的大小姐吗?”

“没成想这小子深藏不露,背后势力居然是唐家。”

“就算是唐家又如何,买这种看走眼的东西,只能是蠢货。”

听见这些议论声,唐雪晴恨不得有个地缝能让她钻进去,眼下这种情况就算否认身份,恐怕也没人相信,而且还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唐雪晴虽然不懂赌石的学问,但是据她所知李东风就是个风水先生。

至少在玉石鉴定方面的专业素养绝对比不上秦明,如何能百分百肯定这里面绝对有美玉?

见李东风的跟唐雪晴动作亲昵,秦明难以压制怒火:“居然还真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妄图想开出祖母绿,真是笑话!”

他甚至觉得对方是故意跟自己作对。

不然为何他都看不上的东西,这家伙会抢着买下?

开玩笑,这块破石头怎么可能会开出玉?简直是在搞笑!

李东风认真回答说:“对啊,人总得对自己有信心吧,难道秦先生对自己眼光没信心?”

尽管李东风态度真诚,但说出口的话险些要把人气死。

“巧舌如簧,我怎么可能对自己没信心?”

“只是不知道李先生为何如此笃定?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你的经验跟心得,这石头究竟好在何处,难道是我愚钝瞧不出。”

没想到这次李东风更是很直接的点头承认。

“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愚钝,那我也不用再解释吧。”

虽然知道眼下气氛格外严肃,但是唐雪晴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其他人也没想到,像秦明这种鉴宝天才居然会被嫌弃,而且还是当众打脸的即视感。

“噗嗤,你说话别那么直白。”

她强忍住笑意,提醒李东风说话最好注意点分寸。

“呵呵,李先生还真是够自信,既然你如此笃定,那我也不必再劝!”

望着众人各怀鬼胎的神色,李东风无奈的摇头感慨:“你们是不是都不打算要这块石头,没人跟我争对吧?”

其他人都等着看好戏,根本没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对对对,没人跟你争!”

“谁会愿意要这么块破石头,摆在家里我都嫌碍事儿。”

“我记得老家好像有不少这种石头,或许能让我发财致富啊……”

这帮人好像都在等着自己打脸,李东风心里不由得好笑:“大哥如果真的能搞来这种石头,那当然是多多益善!”

说完也不顾这帮人的反应,抬头看着面前的老板。

“重在参与,让我过把瘾好不好?”

老板也被对方态度迷惑到,僵硬的扯着嘴角点头笑着回应:“既然这位兄弟如此热情捧场,那我就给你开价50万!”

这个价格在赌石行业不算太低,但也不算太高。

但是要是让这帮人花50万去买块破石头,那简直是在开玩笑。

“真要买?”唐雪晴柳眉轻蹙。

李东风神色认真,执拗的点头回答:“你要是舍不得,可以把这笔经费从佣金里面扣除!”

“你该不会以为我舍不得花钱吧?”

唐雪晴差点气昏过去,咬牙道:“别让我失望!”

否则丢脸的不光他们两个,还有唐家的颜面……

“虽然这笔钱对你来说不多,但我可舍不得。”

“你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肯定会节省点儿!”

李东风眼底含笑,强行搂住唐雪晴肩膀,跟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头。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我只给你1万块!”

听完他开出的价格,其他人全都愣在原地:“这家伙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哪有这种砍价的操作?”

老板脸色铁青无比,险些要绷不住。

静!

前所未有的安静!

此刻就连绣花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

“玩不起就不要开口!”秦明忍不住带头率先嘲讽。

“你管我,咸吃萝卜淡操心。”

李东风朝对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的吐槽道“刚才怎么没看到你居然这么喜欢,要不然我把机会让出来,你花50万买回家玩儿?”

李东风生平最讨厌别人说风凉话。

秦明脸色阴晴不定,咬牙切齿的攥紧拳头:“我不蠢,自己留着吧!”

要说这会最为难的应该是赌石场的老板,对方自杀式还价,饶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也难以绷住。

“你该不会是故意捣乱吧?”

良久才平复好心情,拧眉直视李东风。

“难道我没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李东风不以为意的耸着肩膀,这帮人好像把事情想的有些复杂。

他其实就是吝啬抠门,想用最低的价格买下这块石头,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却是另外的意思……

要说这如今的世道啊,人与人之间始终隔着层肚皮!

“像我这么真诚的人实在不多见喽,老板仔细考虑下嘛,既然我给出的价格不满意,你也可以再往上涨点。”

“既然如此,那就2万块钱?”老板语气稍显迟疑

李东风爽快地直接点头答应:“成交!”

“爽快!既然这样,那就让人把石头搬下来吧?”

老板迫切想结束这场闹剧,否则时间拖得越长,越容易生出变故。

他更担心等这傻小子反应过来,说不定1万块钱都不愿意给!

其他人都不知道李东风葫芦里究竟卖的啥药,只不过这倒也确实符合最开始他说的那句‘重在参与’的宣言。

“那我再爽快点儿,直接把这两块‘垫脚石’也都送给兄弟。”

老板完全是想奚落李东风,没想到他会照单全收。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啦,多谢老板慷慨馈赠。”

李东风煞有介事的点着头,满脸认真拿起那两块石头,仔细分析道。

“说不定这里边能有冰种翡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