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站在十字路口，夜风卷着杨锐留下的信封，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盯着那张老照片，指尖微微发颤——照片上的女人戴着白皇后戒指，无名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
“3072……是人数？”他低声喃喃，将照片塞进内袋，转身隐入暗巷。
安全屋，凌晨3:17??
王晗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屏幕蓝光映在她紧绷的脸上。
陆风推门而入时，她猛地抬头，枪口已对准门口。
“是我。”陆风抬手示意，反手锁门。
王晗放下枪，声音压得极低：“你迟了四小时。”
“有人截胡。”
陆风将染血的外套丢到沙发上，从怀里掏出磁盘和钥匙，“杨锐没死。”
王晗瞳孔骤缩：“杨锐？三年前缉毒组殉职的那个？”
“他今晚救了我，还给了这个。”陆风甩出信封，照片滑到桌上。
王晗拾起，眉头越皱越紧。
“这女人是谁？”她指着戴戒指的人。
“不知道，但林国栋、徐世勋和我父亲都认识她。”
陆风俯身调出电脑里的档案库，“查‘海鸥号’船员名单，尤其是女性。”
王晗快速键入指令，屏幕闪烁几下，弹出一份加密文件：
“需要三级权限……等等，我能绕过。”她咬开能量棒包装，手指不停，“你父亲殉职前三个月，曾调阅过‘海鸥号’的走私记录，但档案被手动删除过。”
陆风盯着屏幕：“能恢复吗？”
“需要时间。”
王晗忽然停住，指着一条残留日志，“咦？删除记录的操作员ID是……张明德？”
“张明德？”陆风猛地攥紧拳头，“那个血写档案柜编号的卧底？”
王晗调出张明德的档案照片——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死前用血写了‘3072’，现在又出现在这条记录里……”王晗声音发紧，“这不是巧合。”
陆风抓起钥匙：“先去银行，保险箱里可能有答案。”
王晗拦住他：“银行九点才开门，现在去就是活靶子。”
她调出监控画面，“林国栋的人已经封锁了南港银行三个街区，便衣至少十二个。”
陆风冷笑：“那就让他们白等。”他指向屏幕上的另一栋建筑，“先去这儿——张明德的公寓。”
张明德公寓，清晨5:43??
门锁早已被撬开，屋内翻箱倒柜的痕迹新鲜凌乱。
陆风蹲在卧室地板前，指甲抠进一道细微的缝隙。
“有夹层。”他撬开木板，掏出一本被塑料膜包裹的黑色账簿。
王晗戴着手套接过，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交易记录，每笔都标注着“3072-XX”的编号，末尾盖着血色指印。
“这是……”她呼吸一滞，“黑市器官交易？”
陆风摇头，指向其中一行：“看代号——‘白皇后-17：心脏，配型成功，移植于2003/6/18’。”他猛地合上账簿，“不是器官，是活体替身的生物资料！3072代表他们培养了3072个克隆体！”
王晗脸色煞白：“所以金在勋的冷冻库里……”
“都是样本。”陆风翻到账簿最后，一张便签飘落——上面是张明德潦草的笔迹：
「徐世勋知道名单在哪，但他不敢说。找到黑帮会计周昌，他记着所有人的账。」
楼下突然传来刹车声。陆风闪到窗边，掀开百叶窗一角——三辆无牌SUV堵住了巷口。
“走消防梯！”他抓起账簿塞进战术背包，王晗已拔出手枪。
两人刚冲上屋顶，公寓门便被爆破。
枪声骤起，子弹击碎窗玻璃的声音如冰雹般炸响。
旧城区下水道，上午7:12??
腐臭的污水没过脚踝，王晗举着手电，账簿被密封在防水袋里。
陆风拨通一个二十年没联系的号码。
“徐叔，我是陆风。”他声音沙哑，“张明德死了，他留了话——说你藏着名单。”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徐世勋苍老的声音终于响起：“……中午12点，码头7号仓库。带账簿和钥匙，只准你一个人。”
电话挂断。王晗立刻反对：“这是陷阱！”
“当然是陷阱。”陆风冷笑，“但周昌一定会在那儿——他是唯一知道账簿全貌的人。”
王晗拽住他手臂：“林国栋、徐世勋、还有那个‘白皇后’，他们布局了二十年！你现在单枪匹马……”
“所以你要做后手。”
陆风从背包抽出另一部手机，“监听频道保持开放，如果我失联——”他顿了顿，“把账簿复印十份，寄给国际刑警、总署纪委和所有媒体。”
王晗咬牙点头：“活着回来。”
码头7号仓库，11:55??
海风裹挟着鱼腥味灌进仓库，铁门在陆风身后缓缓关闭。
阴影中，徐世勋坐在轮椅上，膝上盖着毛毯，身后站着四名保镖。
“账簿呢？”老人开门见山。
陆风拍了拍背包：“周昌人在哪？”
徐世勋咳嗽几声，挥手示意保镖退下。
待脚步声远去，他才压低声音：“你父亲当年查到‘3072’是克隆体编号，但真正可怕的是……”
他忽然剧烈喘息，从轮椅侧袋摸出药瓶，“水……给我水！”
陆风拧开矿泉水递过去，老人却猛地抓住他手腕！
“账簿是假的！”
徐世勋指甲掐进陆风皮肉，声音嘶哑，“真的在周昌手里，但他昨晚……”
话未说完，他瞳孔骤然扩散，药瓶从指间滚落——
噗！
一颗子弹贯穿徐世勋眉心，血溅在陆风脸上。枪声的回响中，仓库二楼传来掌声。
“感人重逢。”
林国栋踱步下楼，身后两名枪手押着鼻青脸肿的周昌，“可惜老徐忘了——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陆风缓缓起身，手离枪套仅一寸：“你要账簿，我要答案。”
林国栋嗤笑，甩出一份文件：“答案？这就是！”
文件散落在地——泛黄的警方报告上，陆风父亲的照片被红笔圈出，标注「3072-17：销毁失败，已处理」。
“你父亲是第一个发现秘密的人，”林国栋踩住报告，“所以我们造了个‘他’继续当警察，直到真货的儿子长大……”他歪头打量陆风，“可惜，克隆体终究有缺陷——比如，会心软。”
周昌突然挣扎抬头：“账簿在银行保险箱！他们拿不到是因为——”
砰！
枪响。周昌胸口绽开血花，倒地时仍死死盯着陆风，嘴唇蠕动出最后两个字：「……钥匙。」
林国栋吹散枪口硝烟：“现在，把真账簿交出来。”
陆风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林国栋眯起眼。
“我笑你们蠢。”陆风按下手机快捷键，仓库四周瞬间响起王晗的广播声：
「所有人注意！这里是南港警局，你们已被包围——」
林国栋暴怒：“杀了他！”
枪声炸响的刹那，陆风翻滚到货柜后，抽出周昌临死前抛来的U盘。
耳机里王晗疾呼：“后门有车！”
他撞破侧窗跃出，子弹追着脚跟没入水泥地。
远处警笛轰鸣，林国栋的咒骂声淹没在引擎咆哮中。
疾驰的货车上，U盘插入电脑??
王晗盯着屏幕上跳出的文件：“这是……完整账簿！”
列表铺满屏幕，每个“3072”编号后都对应着政商界名字，最后一栏赫然写着：
「白皇后：周岚」。
陆风盯着那个名字，想起父亲照片里戴戒指的女人——警局现任副局长，他的顶头上司。
“3072是人数，”他攥紧钥匙，“而‘白皇后’，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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