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碾过生锈铁门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白若雪猛打方向盘避开地面凸起的钢筋。
楚逸尘单手撑住仪表台，另一只手迅速解开两人的安全带：“三点钟方向有监控盲区。”
“你收购药材公司还研究建筑结构？”白若雪扯下丝巾缠住手掌，药香混着铁锈味在鼻腔中炸开。
楚逸尘的拇指擦过她虎口的枪茧，从后腰抽出匕首时顺势割断了她的高跟鞋带。
十五名黑衣打手从集装箱后包抄过来，领头的男人戴着和白继母同款的翡翠扳指。
白若雪旋身踢飞迎面劈来的钢管，在金属撞击声里捕捉到楚逸尘的低呼——他正被三人逼向堆满化学试剂的铁架。
“闭气！”她甩出三枚银针扎进对方颈侧，抄起生石灰罐砸向铁架。
白色粉尘暴起的瞬间，楚逸尘拽着消防水带荡到配电箱旁，染血的袖口精准按下红色按钮。
滋滋的电流声里，七盏探照灯同时炸裂。
白若雪借着黑暗将匕首插进通风管道，锈蚀的铁皮应声撕裂。
月光从缺口倾泻而下，照见她腕间缠着的止血绷带正渗出新血。
“西南角升降梯能用。”楚逸尘将医用胶带缠在掌心，把两个打手踹进冷却池。
漂浮的药渣突然剧烈翻涌，白若雪瞳孔骤缩——池底沉着未开封的凝血酶原试剂箱。
钢管擦着耳际飞过时，楚逸尘突然握住她染血的手。
三十米高空垂落的铁链被他们合力拽动，成吨的药材包装箱轰然倾覆。
八角茴香的气味掩盖了血腥，五名打手被麻袋压住小腿。
“监控室有密道。”白若雪踩住领头者手腕，翡翠扳指内侧的“白”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楚逸尘突然扯开她染血的衬衫领口，沾着药粉的指尖在锁骨处画出坐标：“GPS屏蔽范围半径三百米。”
两人背靠背退向生锈的液压机时，白若雪摸到他后腰的军用匕首柄刻着楚氏家徽。
楚逸尘的呼吸扫过她颈侧渗血的抓伤：“九点钟方向通风管连着地下冷库。”
打手们的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杂音，白若雪旋身踢飞两部通讯设备。
楚逸尘趁机用止血钳短接电路，爆闪的火花引燃堆积的艾草，浓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抓稳。”白若雪拽着楚逸尘跳上运输带，生锈的齿轮咬住她半截裙摆。
楚逸尘的领带缠住两人手腕，沾着药汁的袖口擦过她渗血的膝盖——运输带尽头，褪色的“危险品仓库”标牌正在月光下摇晃。
当最后三个打手被倒下的货架困住时，白若雪忽然按住狂跳的右眼皮。
楚逸尘正用粉碎的当归片堵住门锁，沾满药渣的皮鞋突然顿住——通风管道传来金属碰撞声，比他们方才制造的响动规律十倍。
三十米外的岗亭里，未熄灭的烟头突然亮起猩红火光。
白若雪摸到楚逸尘后腰匕首柄的体温，发现自己的银针盒不知何时少了两枚。
夜风卷起散落的人参须，沾血的财务报表正从打手口袋露出一角。
（悬念铺垫：冷库方向传来卷帘门开启的轰鸣声，十七道车灯刺破工厂雾霾，尚未完全散尽的艾草烟雾里浮动着某种熟悉的香水尾调）月光刺破艾草烟雾，十七辆黑色越野车呈扇形包围货场。
白继母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踏碎满地当归，翡翠扳指在探照灯下泛着阴冷绿光。
“小雪真是孝顺，带着夫婿来给我的新药厂剪彩。”她踢开脚边染血的财务报表，三个戴防毒面具的保镖抬着银色冷藏箱从车后走出。
白若雪按住楚逸尘微微颤抖的手腕——冷藏箱侧面的生物危害标志正在渗血。
楚逸尘突然扯松领带缠住两人交握的手：“白夫人连楚氏药材检测报告都敢伪造，剪彩该用铐子才合适。”他皮鞋尖挑起半张浸透药汁的纸，2019年第三季度的砷含量数据明显被涂改过。
“你以为楚家真看得起你这弃女？”白继母的钻石美甲划过冷藏箱密码锁，保镖们齐刷刷举起弩箭。
白若雪突然轻笑出声，染血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十八根银针从袖口滑入指缝。
三支弩箭破空而来的瞬间，楚逸尘拽着她滚向生石灰堆。
白若雪扬手将银针射向头顶消防喷淋，混着生石灰的暴雨顿时笼罩全场。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她踩着货箱腾空跃起，染血的细高跟精准踹中白继母手腕。
翡翠扳指应声碎裂，露出内侧蚀刻的蛇形暗纹。
白若雪用领带绑住白继母抽搐的手腕：“三年前你在我妈输液管动手脚时，就该想到今天。”
刺耳的警笛声穿透浓雾，三十名特警从通风管道纵身跃下。
楚逸轩举着平板电脑从防暴盾牌后探头：“嫂子给的厂区结构图真管用！”他手机屏幕正显示着远程同步的监控画面——白继母之子在冷库分装违禁药物的过程清晰可见。
“不可能……这贱种怎么可能拿到权限……”白继母疯狂挣扎时，楚逸轩笑着晃了晃智能腕表：“多亏哥车上装了四重定位。”他身后技术人员正在提取被打手们踩碎的U盘数据。
楚逸尘的医用胶带还缠在白若雪渗血的膝盖上，警车顶灯将他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白若雪忽然按住他正在包扎的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她指尖轻触锁骨处已经结痂的抓伤。
“收购仁和堂那天，你闻见血竭气味时瞳孔会收缩。”楚逸尘将云南白药喷在纱布上，车载广播突然插播楚氏集团声明——董事会全票通过白若雪担任药材质检顾问。
老宅雕花木门开启的瞬间，楚母端着药膳疾步走来。
她翡翠镯子碰在白若雪缠着绷带的手腕上叮当作响：“小雪爱喝的虫草乌鸡汤，文火炖了六个钟头。”白若雪注意到药柜最上层，楚父的医疗档案袋露出了半截泛黄页角。
深夜的书房里，碎纸机吞吐着带血的财务报表。
白若雪突然按住暂停键，灯光下隐约可见残存数字组成的编号——CX-217与翡翠扳指内侧的暗纹完全吻合。
窗外飘来楚逸尘与刑侦队长通话的片段：“……那个地下实验室……必须查……”
她摩挲着母亲留下的银质怀表，表面牡丹花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表盘背面经年积灰处，突然显露出半个相同的化学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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