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梦无生&等人

换源:

  草名断肠,花为情花。

情花毒,断肠医,毒消,人亦消。

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畔,奈何桥头,缘定三生。

黄泉路,莫回头。

宁守忘川千年苦,不饮孟婆一碗汤。

为求再见今生挚爱,入忘川,等千年轮回。

可见不能言,等她,看她,思她,望她。

而她,却不能回。

泪落三千,总相思。

忘川千年,等缘人。

千年孤独,千年等待,千年煎熬,千年不灭,晓前世往生,再踏人间故土。

我等了她千年,她亦寻了我千载。

天地有情,但亦绝情。

若花开彼岸,千年因果情,缘定分生死。

石名三生,朦胧前世,愁怨皆舍,留一线情丝,聚万世情缘。

奈何,一看就是千年,一等就是千载。

桥分三层,上通善,中通凡,下通恶。

桥下深千丈,云雾缠绕,难见其底。

一入桥,再无回头路,来生皆不知。

叹一息今生情愁,怨一言往事今生。

千年等一回眸,亿万年之约。

三生,前世,今生,来世。

仙不长生,亦不长存,罪亦消。

坠仙台,归尘处,落魂雷。

其亦相随,魄脱体,魂挡雷。

身消魂亦碎,相拥落轮回。

天河元年,天降陨石,直落黄泉,万鬼涕,忘川枯,三生消。半刻后,皆归原状。

一个丫鬟推开门,对着院里的中年人慢慢地说道:“老爷,夫人生了,是一对龙凤胎。可是他们有些怪异,他们的手握在了一起,分不开。”

男人听了,瘫坐在地,红着眼对天乱语:“老天爷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孩子啊!至今,我也不曾做过肮脏之事,行善事,护百姓。可你,做了什么啊?”

略微缓了缓神,慢慢的站起身,拍了拍衣物,轻轻问道:“那夫人,可还一切安好?”

“孟婆婆说,夫人挺好的。只是有些累了,刚刚睡着了。老爷,你不必担心。”

听到这话,男人心略松。想了想,说道:“那便好,等会让孟婆婆将小姐和公子抱到里屋,让夫人多休息会。”

……

“小姐,名媤花,字如月。少爷,名羲叶,字名匀。”

……

“茶老爷,老夫行医多年,也未见过如此怪异之事。两人只有一心,手相连,而缺心者,其它器官皆全,活着亦是一种幸事吧!此事,老朽无能为力,抱歉。”

“管家,带华郎中去账房支些银子。”

“此事不可,吾三岁学医,前四十年碌碌无为。而后突然一夜开窍,再五年便名传天下,成医神,医圣。然而等到五十,却得了重疾,妻儿束手无策。若非茶老爷拿出那片万年参,我可能早已不在了。”

“那,其实是一个巧合罢了!那时我儿女初生,却为奇形。本欲到三清道观求一平安,却未曾想到,在半路遇到了昏坐路旁的老先生——你。而待你醒来,你说我所戴的祖传之物是万年人参,能救你一命。而那时我曾听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不信佛,但那时想“世间因果,不求成圣,但求无过”。”

“其实这也是有缘,我本欲寻断肠之草与情谷之花。以两者为主药,添辅药百余种,成丸,赌一生死,看天意。然天不待我,主药未寻得,便岁月无多。瘫坐路旁,亡不过今明。”

“这,也许是缘分吧!不提了,徒增伤心。”

“伤心?何出此言?”

“那日归来,见小儿喜玩祖传之物,然予之。转身关门,他两分食矣。欲夺,其一口吞下,面露笑容,似在笑我。我欲呼之,但没下得了手,最后乎了自己两耳。说笑了!”

“得之,幸;失之,亦幸。古言,有舍必有得,便是如此吧!不足十月生,生时手相连,先天不足矣。万年参,后天之物,但可补先天之损。原命难出五,今三十不难。”

“三十吗?虽短,但生本不易,且行且珍惜。若可,我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只求他们平平安安一尘世。”

“嗯,茶老爷能看开就好。往后若有事,可找老夫,钱财就莫提了。”

“那好,听华老的。管家,替我送送华老。”

“好的,老爷。”

……

一岁会语,二岁会走,三岁学文,四岁学书,五岁学乐,六岁知童趣,出院入尘,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寻一童年,亦守一情缘。

似孩心,却在惜情。此生不易,来世不知。有时惜,不负;无时忆,不忘。

两年,归家,学医一载,修道一载,岁已至十。

之后十年,未知。有的人说去了仙山修行,也有的人说他们死了,有的人说他们医好成了常人。到底如何了,茶家也不知。

只知那年,他与她背着包裹,身带银钱百两,身背一柄精铁剑,只说:“去见见世面,看看山水,览览尘世,续续情缘。父亲母亲,莫担心。十年后,必回。”

茶夫人经过那第一次生产后,略带阴影,修养数年。五年后,家中又添一子,名羲源,字平安。又三年,又添一女,名媤语,字若夕。

之后,她便相夫教子,不再生育。虽然对媤花羲叶的关爱未减,但不可避免,总会有一些小的改变。以前可能不单单是对儿女的关爱,还有的是对他们的亏欠。

如若可以,他们宁愿这事发生在他们自己的身上,但相较来说,媤花羲叶从出生便未有较大的哭闹,似乎有点点大人的样子。

从三岁起便开始了他们的人生,也许是上天的怜悯,也许是上天的不公,也许这是上天的弥补吧!而到底如何,谁又知,谁又明呢?

到了他们五岁的时候,看家的护院已经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了。到了六岁,父母也不再过于关注他们了。虽然温暖不减,但亲情有限,多个人总要分走一分。

从那年开始,他们常常一起跑出去,回来时总是满手好吃的。

媤花开心的吃着,而羲叶呢,则小心翼翼的握着,看着她吃,满脸的开心。

似青梅竹马,亦似恩爱夫妻。

那时不知怎么的,羲叶经常肠胃不舒服。华老看了,说:“养个几年就会好了,期间除主食以外,要吃的清淡一些,不可油腻辛辣等。”

也不知怎么的,从那时起,媤花总是捉弄羲叶,不喝清茶,喝甜水;不吃主食,吃零嘴;不吃清淡,吃辛辣;抢瘦肉,不吃油肉。

而这些种种,她总要在羲叶面前晃那么几下,似在炫耀,亦似在玩乐。

而每当这些时候,羲叶都会静静的看着她吃,看着她玩闹。似乎这一刻的她是最美的,这一刻的心是最甜蜜的。

有时候他会多买一份,虽然他们永不分开,但他却说“把她养胖了,才能不分开呀!万一被抢跑了呢?”而媤花吃了很久,吃了很多,一点也没有变化。

有时候,他总像个大人,有时候他又像个小孩子。他懒,也怕麻烦。他常常会背着媤花到某一个角落,去看看月亮、夜景、尘世和嬉闹。

他很少说话,似乎他在害怕什么。又似乎像是话太多,不知从何说起。他说的最多的一个字是“嗯”。

六年,学了三年,媤花有时候会问他,而他总会说:“忘了,早忘了。我看完就忘了,我学完就不知了。”

“那你学啥?浪费时间吗?”媤花总是气鼓鼓的教育着他。

而这时,他又会低下头默默的等待着。等过了一段时间后,他才缓缓的抬起头,他静静的注视着媤花,不说不语,只等她气消。

的确他已经忘记了,但有需要的时候又会记起,记忆太多,总要藏一些,有时候顺着顺着也就出来了。

好多的好多,他都舍弃了,他从未后悔。他知今世不易,来世不知还要等多少年。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愿浪费,但人非金石,怎能永恒。即便是真是机械,也需要机油润滑,人力养护,电力补给。

他在等她,他觉得人生莫过于等她。无聊的时候,带她看看尘世繁华,看看世间百态,看看千山万水。他想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看她,守她,护她,依她之上。

但是这世间怎会因为他一人,而暂停呢?

前世未忘,今生不长,无所求,只求无错。他知,他懂,他觉,他明,知晚,知缘,知情,知错。

他常会回想那时的场景,天雷落下,他挡住了,守住了。他看到了那时她在对着他笑,似嘲讽自己无谋只会添乱,亦似找到了灵魂的寄托。

他与天同寿,躯难伤,法无人知。然却懒,却善。

他让位,过自己的逍遥,不问世事,不历红尘。一人,一酒,一屋,一树,一岛。书文言诗,自娱自乐,醉其中,亦醒其内。

直到有次他入凡尘闲逛,游历人间,见战火纷飞,残肢断臂,尸横遍野。

大旱,万物皆枯,百姓苦不堪言,无水无食难存。

他心不忍,引万湖之水与鱼,成一大湖。一切就看他们自己的了,而他能做的仅仅也只有这些。

争必有,因果避不可避,可这叫他当未看见太难了。

善而不善,恶而非恶,不想招惹,亦不怕招惹。

又南行,遇水患,良田和村庄早已被洪水淹没,尸浮万千,存者万不存一。

对此他无能为力,心悲亦心泪。

正准备离凡之际,忽然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哭啼声,寻声望去,在一个木盆之上,有一小孩,而其周围皆为水。

如若不救,难存,或饿死,或淹死,未知。

她,看着七八岁的样子,身材消瘦,略带病态,似乎是饿坏了,貌似是哭累了,她静静的睡着,眼角还有丝泪痕。

他慢慢的将她抱起,她动了动,缩了缩身子,贴的更紧了。

“是该回去了,见不得悲,伤不得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也一天天的长大,修行、修仙、修心。

一步步,一年年,似乎什么都过去了,似乎什么都没来过。

直到某天她闲逛,听到有两个仙师在谈论那年凡间大灾之事,听师傅说,她是那时的幸存者,于是便偷听。

“那年,羲叶神游尘世,看世间疾苦,旱洪死者千百万,尸横遍野,而又战争频发,家破人亡,天灾人祸,惨不忍睹,生者万不存一。”

“这还不是因为他,他下界为收凡魄,炼制魔药,欲救亡妻复生。寻善德,除心伤。”

“少语,少言,这万一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他做了,还不让我们说吗?”

“走了,走了。你喝仙酒喝多了,都醉了。话还那么多,我扶你回去睡吧!”

看着他们远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开始疑惑,开始怀疑,开始想象他为何对她这般好。

从那时凡间回来,他就经常躲在屋子里。要么就是躺在树上饮酒,这会不会就是他们所讲的那样?

“师傅,我心中有些疑惑,想去藏书阁看看,能借你的令牌用用吗?”

“嗯,可以啊!在屋里,你自己去拿吧!”

“嗯嗯,好的。谢谢师傅!”

进了房间,在书桌上找到了那一枚令牌。在桌上摊着一张纸,纸书“似曾后悔,亦不知如何?我在等,亦不知在等待着什么?情,我真的懂吗?”

粗略扫了眼,便匆匆地跑向藏书阁。此阁上至盘古开天,下至黎民百姓皆有记录。可看不能书,世间万物此处藏书都会自动记录,虽只知大概。似乎不能修改,亦未曾听说能够改动。

在这里,也有一些杂志要闻,一些传说传志。

走走停停,最终站在了《羲叶传》下,书厚约一尺,其内却录文无穷。

翻开,心念一动便可看到所需之物,但需本人之信物才可开启,若级别高亦可看下属之事。事皆有,但只记录了大概,详细这是不可能的。

“元前2355年,入尘,寻灵。遇战,伏尸上万,家破人亡,生灵涂炭。观之,未为之,碑林成山。遇旱,心不忍,取万千湖泊之水各一瓢,鱼各一尾,构而为湖,续生,随缘。遇洪,浮尸数十万,生者唯其一人耳。见不得悲,遂返。”后有一行小字(详情请观《羲叶真传》),似乎是后加的,但也未曾听说能改动啊?

向前走了几步,拿起《羲叶真传》,只见上面书“开天后,气分阴阳,阳生空化日。阴化月有余,生地府,但仍存一团,化而为人形,为羲叶。……纪元元年,传闻羲叶取一凡俗女子为妻,然不过二十载,归,未知。从此以后,饮酒作文,自娱自乐。……元前2355年,似喜,入凡。只知那年凡间大乱,死者千百万,未见魂。数月归,抱一幼童,之后未出。似在屋内炼制某邪魔之物。”(史仙录)

不知为何,眼泪溢出了眼眶,从眼角缓缓滑落,“那么多年了,我未曾想过,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而在这时,一丝黑气从书中飘出,迅速的钻入媤花的秀发之中,不见踪影。

她慢慢地放下书,缓缓合上,轻轻地放回书柜。手扫过桌面,用小指勾起了那块令牌,似乎带有一丝的厌恶。

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岛上的,只记得自己是走回来的,其它什么都忘了。走到树下,看了眼还在树枝上醉卧的那个男人,有了一丝的怀疑,一丝的戒备,一丝的迷茫,一丝的厌恶,一丝的杀心。

三天后,她带着一坛桃花酿回到了岛中,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具体的时间她不知,她觉得用她的离尘之日来祭拜他们,他们应该不会怪自己吧!

也许他们早已不在了,也许他们就在屋里,也许他们还活着,也许这就只是个梦罢了!

找了个角落,拿出怀中那两块木牌,轻轻摆在地上,打开酒瓶,缓缓倾斜,将酒均匀的洒在它们的前面。

轻微地拜了一拜,然后双手合上,心道:“如若你们在天有灵,请告诉女儿真相,女儿必为你们报仇,给那千万魂一个交代。”

一切完毕,慢慢起身,弯腰拿起木牌,擦了擦放入怀中。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只知道那年她被那个男人带回来,以前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等到十八岁的时候,他给了她两块木牌,说如果有一天这两块牌子合二为一的话,她就能记起那一段凡间的记忆了。

可是这到底是一个玩笑,还是真实的,她都不知。可能是给自己一个期盼吧!

夜晚来临,而笼罩的仅仅只有这个小岛。她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她看到了那一年的大水,她孤独的飘在水面上,也许下一刻就会侧翻。

过了好久好久,一只大手抱起了自己,她闭着眼不愿睁开,怕再见那一刻的孤独。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那个男人,手中抛出令牌,转瞬便出现一个大门,无数的灵魂涌入其中,有欢喜的,有哭泣的,有悲伤的,有木讷的,有无奈的,有不舍的,有逃避的,……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面带微笑,轻轻收回了令牌,抱着她离开了凡间。

她想起了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如果某一天,你觉得我是一个恶人,不要藏在心里。你只需在子时到来之刻,站我窗前,你就会明白一切,切记不要带任何其他人或物。”

看了眼夜色,未知。动了动手指,还有一刻就是子时了。起身,慢慢走出房间,然后轻轻地关上房门,看着模糊的星辰,唯有一丝的亲切感。

子时,窗前,只见一颗心慢慢飘起,它似心非心,血红却通透,似乎是传说中的无尘心。

传说:无尘心,无尘,不染尘,是为极。无尘心之人,体难侵,意难毁,法难破。但易碎,一丝邪念便可破之。

在那一瞬间,她得到了答案,她慢慢回头,准备回自己的屋子。就在这一刻,那一丝黑气飘向了它,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终究还是来了,逃了那么多年,躲了那么多年,你仍未逝去啊?”只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似乎是无奈。

媤花迅速转身,手捏法决,向前一指,只见眼前一切都变了。他坐在床上,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而他身前掉落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她那一指成了压倒她师傅的那一根“稻草”。

这一刻,她迷茫了,她后悔了,她慌了。

仅仅一瞬间,执法队便包围了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她,她蓄意谋杀羲叶至尊,被判毁仙体,碎三魂,留七魄困狱心,直至魄消。

他碎了心,失去了一切的法,已是常人。他一直昏睡,一直未见醒。

“毁仙体,落”,一雷下,仙体毁,魂未伤。她这一刻,想了很多很多,她记起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天天出去找好吃的好玩的,只为能让她开心一下,让她快乐一点。

一次次的他从来不厌烦,有时候她吃厌了,会说他。有时候她玩腻了,会讲他。而他总是笑嘻嘻的,也不生气,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如果还能那样该多好,而我却伤了它的心。”有的是后悔,是无奈,是轻信,是一颗不知该如何言表的心。

“碎三魂,落”,一声雷闪,好像有一个阴影笼罩住了它,然后是那一个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抱歉,我来晚了。”这一声,她听到了很多很多回。

他找好吃好玩的都会忘记时间,让她等很久很久,然后回来的时候都是这一句。以前总是抱怨,可现在确是那么的亲切。

他再一次轻轻地抱住了她,然后冲出刑台,一跃而下。另一只手抛出令牌,只听一语“碎”。在下方迅速地形成了一个洞口,等他们进入又快速合上。

之后她就不知了,似乎困了,睡了。

其实他在那次回来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而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不过是用来迷惑别人的。

那年,在回仙界的瞬间,他发现媤花的心似乎不太对劲,她没有心。

那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在一番查看下,才知道,在他遇见她的前一息,她的心被水妖夺去,因为时间太过短暂,他又用仙气输入,才未发现这一事。

此事,唯有补心。那用何心呢?

“修仙者,休心者,修心者,三者皆修,一切归于心。此心为根,可入魂,续他人之命。此,己便无心,情只可唯一,唯她。己便无法,只可为凡。心化无形,若魂魄分,其亦分,不碎。”

“舍,还是不舍呢?”看着她仅存一丝生机,已经等不到再去寻找替代之物了。

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少女,摸了摸自己的心,然后慢慢抬起手掌,轻轻地按在媤花的胸口上。

嘴里喃喃低语:“心已变,忆也给你消了吧!愿今世的你没心伤、心碎、心寒、心凉、心烦吧!既然法力将要全部消散,那便用这些给你加个心脏(虚)吧!其它就都给你存到这两块木牌之内,合一之刻,便是与你相融之时。说来也可笑,你又听不到这些,我说这些干什么呢?徒增烦。”

看了眼天空和远方的云彩,接着说道:“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一觉醒来。孤独,凄凉,寒冷,伤感等等这些都会消失。”

就这样,一年一年的看着她长大。她想要的,他便会去找,但回去总是晚了一步,不知为何。

还好,这次没晚!

用仅有的魂力护送着她来到轮回,轻轻一触她的额头,封印了所有的记忆。但又怕她过的不好,便跟着她一起降生凡间。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多了一个他,使得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

他的心在她那,他们的手慢慢地握在了一起,他连着她,她握着他。

希望一切都会好吧!

今生不再负她,她也甩不掉我了。

十年,出了家,游江湖,觅仙缘。

行侠仗义,除恶万千,行善千百。

行万里,过千城,遇百态,历十年,护伊人。

一年游历,略懂。知一人之力有限,于是集百余同道之人,传以修善之法,以除恶行善为本、为基、为根、为源,辅之以气血之力修行。

于,成一盟,曰善临盟。五年,初成规模,善者万千。

历九年,除恶千万余,家破人亡不在少数,可世间总怜可怜人,不知前后事。八年末,其家、亲、子聚而结盟,欲伐。仅仅一夜,无人生还,结盟之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但却不生魂。

于,九年初,隐,声渐消。

有人说他们隐于市,有人说他们隐于山,有人说他们已有洞天福地,求仙问道去了。当然也有人说那一夜的那一战,他们与他们兵戎相见,已尽,世间再无善临。

到底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路,还是这条路。离家十年了,不知道父母是否还认得我们?”

“十年转瞬,若一弹指间,亦若百年之久。家还安好吧?”

山路上有着一对男女,他们手拉着手,一身青衣,背着两个剑囊,一大一小。小的已有些年月,亦略带一点灵性,是杀人之兵,亦是行善之器吧!

他们慢慢的往城里走去,周围的行人来来往往,似乎比以前热闹了许多。一直往前走,行人越来越少,道路也越来越窄。

在道路的尽头,是一面画着两个火柴人的白墙,似乎还隐约能看出这是两个小孩子的涂鸦,在两个火柴人中间是两个印在一起的小手印。

他将手伸出,轻轻按在手印上,墙慢慢分开,在前方出现了一条一米宽的小道,两人慢慢走入,墙又迅速合上。

“真是的,回个家还这么偷偷摸摸的,搞得像做贼一样。”

他摸了摸头,笑嘻嘻的说道:“这……这还不是习惯了嘛。”

“你这习惯有点奇怪哦!”说着走到他的前面,右手指着他,一脸严肃的说道。

他左手伸出将她一把拉了过来,然后静静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这就奇怪,我还有更奇怪的呢!”

“不过,还是抱住你比较心安。下次你就不要站在我前面了,挡住视线了呢!那样我万一摔倒了,你就变成肉垫子了呢!”

“略略略,叫你不长个,就比我高了那么一丢丢。下次还是直接背我吧,那样我就能抱住你不撒手了哩!而且……而且还能不用走路哩!”

“那我不是要累死了呀?”

“你……你居然嫌弃我重,我……我要绝食。哼~”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这不是……不是……”

“哈哈哈,说谎都不会,略略略!”

从他怀里慢慢挣脱开,“走了,走了。”

“嗯。”

转眼二十年过去了,似乎余生不长了。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你说,但总开不了那个口,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讲起。唯有静静看着你,如若眼神能够述说心语该有多好啊!

不言不语,不怨不哀,有喜无悲,也许我很累,但至少她无泪吧!

人这一生,人性看不懂,人情看不明,人事看不清,人欲看不透。

除她之外,一切随缘。除她之外,一切皆淡。

家,十年未见,一切还如常吧?

父母,应该还安好吧?

弟弟妹妹,应该也长大了吧?

一直往前走去,直到遇见一面墙。墙不再是白的,墙上一朵花,花下只有一片叶。

“我真的……真的无语了。你看你设计的是什么机关,除了墙,还是墙的,好单调哦!”

“平平淡淡不好吗?就一条路,都是墙,想迷路也不会迷路。”

“略略略,”媤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走了,走了。等有空了,要把这里整的好看点。”

“嗯嗯,一定要整的漂漂亮亮的,上面装一些夜明珠,下面放一点水,养些鱼虾,然后,然后……”

羲叶翻了翻白眼,感觉自己的法力有点不够用了呀!感觉自己的财力有点虚了呀!感觉自己的宝库有点缺了呀!

好烦,好烦啊!晚上又要去算算哪里有这些材料了。

这日子,还怎么过啊╭(╯ε╰)╮

“你是不是又在骂我,诅咒我呢?”说着,伸出右手去拧他的耳朵。

左闪,右闪,媤花咬了咬牙,然后露出了一抹坏笑。一拉,一压,拧完左耳,拧右耳。

通道内,回荡着一个奇怪的惨叫声。

“停停停,先回家见见父母,有什么事晚上再说,行吗?”

“可以呀,暂时先放过你。你要知道,你跑不了的哦!”甩了甩手,然后捏着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墙缓缓打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感觉,我们终于还是回来了。

十年了,房间还是那样的摆设,屋里也有人天天打扫,一尘不染。

轻轻抚摸那一件件记忆深处的物件,然后慢慢的打开房门。

“是……是少爷和小姐回来了吗?”

“管家,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夫人说,“十年了,媤花和羲叶回来也长高了,这家具要给他们再配一套了,以防万一。毕竟十年了,也该回来了啊!”你们离开的那段日子,夫人和老爷一直担心着你们。盼了十年,等了十年,望了十年。”

“是啊,十年了,也该回来了。”

管家招了招边上的一位家丁,说道:“你去和老爷夫人说下,少爷和小姐回来了。”

“好的,管家,我马上就去。”话毕,他连忙跑开。

“管家,这十年里,家里一切可安?”

“一切皆安,无灾无祸,皆好。”

“那便好。”

正准备再说几句,远处传来声响,声音感觉挺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哥哥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啊!我好想你们呀!爹娘本来是要过来的,但是今天来了些人,也有点儿事,就没过来了。我带你们过去找他们吧?”

“可以啊,走吧!”

慢慢的跟在羲源身后,没一会就到了会客厅。远远的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茶先生,我这些就交给你了。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就把它传下去。这大半辈子的心血,总想有个传人。此行我不知能不能归,不知还能不能回,总有一点私心放不下。”

“此次诸位之行。往小说,是为了守护身后的家。往大讲,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各位医师,保重,望一路顺风。”

“多谢茶先生款待,我们势必会将这些药材、粮食和物资运到灾区。物尽其用,药尽其力,人尽其才。”

“一切以诸位的生命安全为主,其它虽珍贵,可若人没了,那留下它们又有何用呢?”

“知了,知了。行医数十载,何重何轻我们早已知晓,早已明钱财为身外之物。今夜我们还要到下一座城歇息,我们就先走了,再会!”

“管家,替我送送诸位。”

“好的,老爷。”

随着人群渐渐远去,视线也慢慢回移。

“媤花,快过来让娘瞧瞧。这么多年了,有没有长大呀?羲叶有没有欺负你呀?过得还好吧?”

“娘,这有什么好看的。女儿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呢!羲叶呢,对我挺好的。我们这些年过的挺好的,你看我背上的剑。”

“你在我的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长大了,了不起了呀?是不是觉得我抓不到你了呢?”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慢慢的往媤花走去。

“小丫头,你倒是跑呀!再跑跑看呀!”茶夫人用手抓着媤花的耳朵,笑着问道。

“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媤花眨巴着眼睛,求饶道。

“那……这次就先放过你吧!下次还这样,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嗯嗯,知道了啦!”

小手慢慢的往后伸,两指夹住羲叶腰上的皮肉,然后慢慢的拧动,然后附到他的耳边说道:“叫你不跑,叫你不跑,我的耳朵都肿了呢!”

羲叶笑嘻嘻的回道:“下次肯定跑,下次肯定跑。”

媤花抬头想了想,说道:“那……饶你一回吧!”

“爹娘,刚刚是怎么了呀?”

“刚刚啊,这不是北方好多城出了大疫。病城有五十六,疫区之人有近三百万。帝都出兵十余万围城,然医无药,人无粮,恐将变。善临盟现,今晨出仁者令,曰“望天下医者,十取一,赴北治苍生。望天下商贾捐物粮及药材,北支疫城。此去九死一生,勿皆往,救生,亦要留生。副盟医无泪书。””

“这,难怪……未曾听闻,原来是今天上午出的呀!”

“嗯,这不,本地医者聚集,决定所行之人,最终十去八,只留其二。商贾平民捐物无数,余留至秋收之粮。今日便启程,晚一刻,便多一人丧。皆知,今夜他们不会休,从小路上大路,休莫过于换马之时罢了!不分昼夜,吃微停,宿在马。不知此去,还能……”

“望,一切皆安吧!”

“嗯,有事的话,明天再说。我再去看看他们一眼,看看物资准备是否齐全。”

“嗯嗯。”

夜微风,却带不走心中之忧烦。生死刻,谁又知己会如何为之。

“你说,万一这次扩散了,爹娘他们会不会……”

“放心吧,不会的,你要相信华老他们。”

“嗯嗯”,媤花靠在羲叶身上,天微凉,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十年了,习惯了,都是这般,这样。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希望能一直下去吧!

七日信:北地,物、粮及药材皆已运至。一起到的医者十存八九,余者或因身体原因留附近城池静歇,等康复再做打算,或客死他乡。

十日信:北地,城门开,医入,物进,食输,药材随。三天,病略控,民心略安,略喜。

半月信:北地,两日前,病变,易感、易伤、易传,难驱、难医、难治。

“爹娘,这次我们不会像上次那么久,很快就会回来的,放心吧!”

“有些事,我们能大概猜到,家里……你们不用担心,要平安归来啊!”

“走了,走了。”

如归家之时,离家亦是那身装扮。

千里一夜至,观城中黑气,略知,略懂,亦略明。

“医,可医。用药,药不足,千可存一。”

“那……不医?”

“家在后方,疫已散。今天这不单单是医北方之城,而是要净整个尘世。”

“尘世?”媤花似乎记起了什么,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些画面。

“我们还是回去吧?”媤花心总不安,似乎害怕了,慌张了,胆怯了。

羲叶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媤花的头,温柔地说道:“媤花,你已经长大了哦!不能再像孩子那样了哦!”

收回左手,然后张开双臂将媤花抱到怀里,轻轻说了声:“好好的活着,以后家就交给你了!别跟来。”

说完,转身走向城去。

“来者何人?”

如若未闻,一步上城墙,二步落城中。

一刻后,从一屋内走出,后随一人。

“后面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男子躬身道:“恭送……盟主。”

微微点了点头,轻轻说道:“走了,走了。”

语必,身子慢慢升空,直至消失在肉眼之中。

直到陆若掌,海若塘,才停。

随着一声“聚”,尘世之中,黑气慢慢向上升。疫者,患者,医者,皆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似乎过了很久,但其实只是一弹指间,所有的病源皆消,皆升,皆去。病只是顺带,疫才是根本。

凡间之病,此后可能会变的简单,也可能会变的更复杂,谁也不知。

黑气慢慢地钻入他的体内,他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变黑,直至漆黑如墨。

待一切皆入,曰“燃”,一股无根之火从脚下开始慢慢燃起。在这一刻,他想了很多,但最终仅仅只是面露微笑。

也许是看开了,也许是满足了。

“消的只是身,魂在,只是多等一会罢了!”

疫消,凡间如常,但少了一个他,她无了笑。变的易悲,易叹,常望远,常独坐观月。

史曰:北疫无源,疫城五十有六,患三百万,兵出十万围城。然医者无药,世人无粮,心皆在变。生死间,谁又知何为善,何为恶呢!

仁者令出,医者相随,原十取一,终十去八。物、粮、药己足,皆出。日夜皆行,不知归途。资至,初喜,然疫变,存绝城之志。

仙落,以身化牢,取疫之源,病之根,疾之本,患之积,死之气。五者合,以善以身为引,燃无根之火,绝尘世之疾。魂出,入鬼门。

又过了一年后,星外邪魔入侵,难以抵挡。

最终,媤花灭邪魔,封天窟,以身化阵,护凡间万年安,魂入轮回,随他,亦寻他。

史曰:天外有魔,邪魔不知凡几。修者万余,血战天穹,百不存一。危刻,仙临,身披血战衣,本重伤亦灭群魔。寻至天窟,以残躯为基,构阵封窟,语:“此,只可护万年。未来,且看你们的了!”

可是已过一载,早已难寻。

行黄泉路,过鬼门关,三生石前等,忘川河上望。上奈何,见孟婆,问:“孟仙,何以寻人?何以留忆?”

“寻人,有缘自会见,无缘不相逢。”

“留忆,有二法。一曰,入忘川,受千年之苦,可留忆轮回。二曰,百世寻人,每世十年寿,百世后,入忘川,受千年苦。千年后留忆再入轮回。不可乱人间秩序,每次轮回,在地府不可张望,地府所行时差不可超一弹指。若多,饮忘情水,一切如常。选何?”

“后者,该如何?”

孟婆手一翻,在媤花额头一抹,“去吧!”

已过百世,历轮回之苦,见人间沧桑。已是最后一年,学易卜算,千年末终知其位。

寻,初生,虽识,却难言。

混之,成童养之媳。

伴其一年,心安,眠,入忘川。

其实我早该想到,他在忘川等着我,然而我却一直在尘世中找寻。她记起了一切,以前的点点滴滴,以前的哭哭笑笑,以前的以前。

地府所能看到,不过是鬼来鬼往,他们在等轮回,亦在等遗忘。

梦从这里开始,最终亦回到了这里。

谁也理不清,谁也道不明。

历了百世,停下歇歇挺好。忙了千年,坐下缓缓亦优。弥弥魄伤,修修魂痕,不想世间凡愁,只欲千年转瞬。

困了,累了,眯会……

凡间,缘处略有声渐起渐消。

“羲叶,你的童养媳没了。”

“呀呀。”

从那时起,羲叶再无笑容,虽学必会,知必懂,但却已无心矣。

“为何?”

答曰:“莫过一字,懒。”

虽如此,但并不懒,亦勤,只是心懒了吧!

千年忘川,修魂聚心,魄如刀绞,意已不清。醒时,已过百年,看忘川河上,寻彼岸桥中,只求再看看那一倩影。

每隔十年,便会一现,她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虽每次都会转身一瞬,似在寻己,然又匆匆而行。似有焦急,似有无奈,似在哭泣。

入忘川,未千年,难脱。

原为仙,为情为缘千百年,身消魂碎刻才明,可是已晚。

后为人,为她为家二十载,身消魂归时才知,可是已离。

再为鬼,为魂为心修百年,她寻她泪刻才懂,可是已隔。

今为人,看她偎她只一年,她眠她离时才悟,可是已无。

九年一醒,前后皆留半年,为之等待,怕错过,亦怕相思醉。

十年往复,历九百载,总千年,出忘川,入轮回。

入凡,已过十年,学已成,离家。

心似无情心,剑似无情剑,早已封情心。

剑转不留患,剑止不留生,心已不善,亦不为恶。

五十身渐老,体亦衰,不敌众敌,万箭穿心而亡。善三万余,恶三十耳,不知敌卧。杀,怎会留手?

历二十世,善不知数,恶亦不知。

入狱,善皆用,延一年轮回,三生石下坐,忘川河中望。看彼岸花,观倩影修,等鬼,等情,亦等轮回。

一月时,喃喃自语:“

三生石畔,续百世轮回。

辗转千年,愿万世相依。

天老地荒,注世世相守。”

二月时,喃喃自语:“

百世回眸,万世轮回,

我只想与她相依相守。

等地老天荒,等万物寂灭。

等海枯石烂,等星碎宇归。”

三月时,喃喃自语:“

去,不知归期。

归,不论凡己。

若生,如常。

若离,勿悲。

六月会飞雪,

可人已离,难悔。

曾想,泪由碑生,

那无碑是否无悲呢?

二月的天,六月的雪,

不知回。

山高了,有灵。

人悲了,生情。

情深了,易悲。

不看三月,看七月,

炎炎烈日,亦难清罪。

凡世,孰能无尘?”

四月时,喃喃自语:“

不知梦,

是为谁愁?

不知休,

是为谁忧?”

五月时,喃喃自语:“

此生等你,

余生待你,

今生不负你。”

六月时,喃喃自语:“

浮屠七万里,

只求一幻生。

三千梦与思,

只待一缘随。”

七月时,喃喃自语:“

梦雨梦乡,

梦回梦里。

尘舞尘飞,

尘幕尘缘。

花香花画花漫天,

泪语泪话泪雨沉。

空一梦情长,

留一丝沉醉

忆一点往夕。”

八月时,喃喃自语:“

画语,

心生情,

情由心生,

无情无心否?

木语,

花蕴灵,

灵由花蕴,

何花蕴何灵?

石语,

尘溢泪,

泪由尘溢,

尘凡欲泪否?

水,

情若水,

有水必有情~

有情必有水~”

九月时,喃喃自语:“

守一棺寥寥余生,

一尸,一魂。

情,归,心。

空待墓旁,

依碑而忆,

旧事滚滚,

情泪点点。

泪,沉,心。

亲植一棵槐,

依盖一木屋,

过静静余生。”

十月时,喃喃自语:“

空踩山涧观月日,

梦碎庙宇温情心。

语不言道义何为?

言无尽残梦奈何。”

十一月时,喃喃自语:“

梦异常长倾碎月,路以断短连方舍。

春雨夏雷秋风冬雪,颗颗笑笑聊凡生。

大道三千,小道不知数,道道可修心。

情若安,心可静,感心随心于萌心。

淡淡我心,聊聊点云,沉情。

柳絮纷飞日,情心随絮。

悠悠月岁十来载,了了凡生几十余。

陌路人……”

十二月时,喃喃自语:“

凡花落落开开,

情心碎碎合合,

墓铭长长久久,

凡事虚虚幻幻。

鲸落立,烟雨娟”

不过一载,似万年之久。

“先生,时间到了,该走了……”

“能……再等等吗?”羲叶沙哑的问道。

“可以,但轮回便就不可控了,一切皆看缘了。”

“那……亦可。”

初醒,升而出忘川,三生石前见前缘。

视相汇,心相连,情相合,无言不语,不知该何言。

片刻后,相拥而坐,媤花喃喃语:“我本不该,不该……”

羲叶轻轻摸了摸媤花的秀发,轻声道:“错不在你,往事已去,皆随它去吧!今日我们不说这些往事愁,徒增烦罢了!”

媤花红着眼,连声应道:“嗯嗯,都听你的。”

说了很久很久,直到他再次找来,“两位,该轮回了啊!”

“嗯,好的。”媤花牵着羲叶的手,心似乎又有了一丝的温热。

看着眼前的轮回门,他们的心中早已没了波澜,都习惯了。

“轮回皆在一界,一世,一尘,一州,一国,其它就只能随缘了,愿两位如愿。”

媤花和羲叶对着他拱了拱手,道了声谢。

轮回亦有时差,差一瞬便是数月。一在河之南,一在折之江,距千里。

平凡二十余载,某年似有缘因,辗转至此,似在等,在寻。

某月,伊人至。

“来此,我只为工作而已!”

心有语,却难言。

心语,“于此,我只是来等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