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皮男还在装傻,“我刚才说…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
阿肆一嗤笑,脸上的刀疤更加狰狞。
他走上前,强势的威压顿时让一群保镖全都不敢动弹!
紧接着,“啪!”
一巴掌打在黑衣男的脸上。
黑衣男眼白瞪大,瞳孔紧缩,捂着高肿的脸,下意识就骂:“你!”
阿肆冷眼一瞥,和苏丞杀人的目光双重威压下,他骂人的话顿时卡在喉咙!
“主子做错事,必然有人在背后挑衅带风向!你连几句话都说不好听,让主子跟着丢人,必须受罚!”
他三言两语就将过错都扔向黑衣男,勉强保住白家颜面。
苏丞冷笑几声,“看来白家虽为执法堂,但家教可不严谨,若继续让这人在外嚣张跋扈,到时白家名声可得更跌一层。”
阿肆鹰眼直勾勾的,透出杀意,“自然。”
他一挥手,顿时有几个人将黑衣男拖了出去!
不多时,门外传来黑衣男的惨叫,以及阵阵腥臭的血气!
众人早已看得习惯,不断伸出脑袋往外看。
“白家人还真是雷厉风行,说罚就罚!”
“白家可是执法堂,不在外人面前有点威严,那怎么行?”
“啧啧……这个月都多少次了?白家日日当众处理危害家风的东西,也没见彻底清除干净!”
“我看,是明面清除,暗地拥护吧!”
一群人暗中嗤笑起来。
阿肆面色冷静。
苏丞往外看了一眼。
那黑衣男血肉模糊,满面血口,随着挣扎一张一合,仿佛人面小嘴,“啊啊啊!救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闹事了!我错了啊!”
苏丞不禁啧啧摇头。
对自己人下手都这么狠,阿肆果然不是一般人。
谁料,下一秒!
水刃乍现,柔和的水此刻比冰刀还锐利。
“呲——”
黑衣男人头落地!
貂皮男差点瘫倒!
他盯着出手不眨眼的阿肆,狂咽口水。
“你,你可别忘了,你能有现在这地位,都是靠咱们家的栽培!”
阿肆阔步走向他,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二少爷,我若不这么做,如何帮你挽回颜面?要让别人深究到你包房是为了玩女人,那可就不好了。”
他贴近貂皮男都耳边,浅声道:“我家人还在你们手里,自然要乖乖听二房的话,为二房的名声着想。”
貂皮男闻言,忽然冷静不少。
对啊!阿肆的家人还在他们二房的手上!
他不可能不忠心!
就算他是大房一手栽培的又怎么样?
就算他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又怎样?
如今,他照样是二房的手中刀。
他越想越镇定,声音都不再哆嗦:“我的人说错话,确实该罚,但这些人冒用我的名号,大胆夺我订下的天字号房,不也该罚?”
貂皮男微抬下巴,仰着脑袋睨向苏丞。
那男人是化虚期,阿肆也是化虚期,他就不信面前这小子,能比得过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阿肆!
苏丞笑眯眯地将视线投给阿肆。
“所以,你确定要和我对上?”
阿肆眼眸微眯,一言不发。
两人的真气无形中散开,冰冷彻骨,杀意凛然!
突然,
客栈门口传来一声轻喝:“你们在干什么?!”
小桐气息凌乱,步伐发软,面色泛着青白,眼里却异常狠辣。
他一出现,两道对峙的真气也被迫散开。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这,这是天道宗的仙鹤大人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冷静走到两人中间,被夹在两个化虚修士间也毫不惧怕。
掌柜笑容谄媚,搓搓手,“桐大人,不知您亲自驾到,所为何事?”
小桐“啪”一下把腰间的玉佩摔在台上。
他人还没柜台高,这一拍,强横的真气却迸发!
整间客栈都抖了三抖!
“我天道宗亲邀的客人被刁难,你一个掌柜却坐视不管,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
掌柜神色复杂,下意识看向白家二少。
忽然,他恍然大悟!
“哎呀!定然是二少爷被亲请了,不知白家这次又有什么喜事啊?”
他边说,边着手准备登记。
“啪!”
他的老脸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比兜!
小桐不知何时叉腰站在柜台上,凶恶地盯着掌柜。
“瞎了你的狗眼!天道宗没事请他白家干什么!真要请,那也是直接上白家请人,何必安排他们住宿!何必让我来回飞个五六日!”
掌柜这才愣着反应过来。
白家就在天道宗的另一边山头,一门一宗往来极近。
真的是请白家,上山一喊就成了,多此一举订他这客房干什么?
掌柜眨眨眼。
完了,最不想承认的事……发生了。
刚才他招惹咒骂,说要把对方扒光衣服丢出去的!
那是真正的,天道宗的亲邀贵客!
以往天道宗亲邀的,不是庞大的家族势力,就是底蕴强盛的隐世大宗门啊!
那都是大神级别!
他崩溃地落下老泪,“我……我不知道啊!”
说完,他不受控地就“扑通”跪下,欲哭无泪地看向苏丞。
“这,这位大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错了!是我不好!让您白白受了委屈,让您”
他的巴掌一个接一个,往自己脸上抽。
苏丞伸手就要把人扶起来,“哎,一场误会罢了,我没必要跟你计较。”
掌柜哪里敢牵?
他抖着身子,强撑着起身,冷汗直落不已。
其他人也全数愣住!
就连刚刚镇定的貂皮男,也顿时害怕的不能自己!
众人惊惧地窃窃私语:
“没想到啊,他们竟然当真是天道宗亲邀的!”
“如今这风向……天道宗亲邀的只能是青云宗,莫非……”
“青云宗?!那可是出了名的底蕴深厚,大半宗门弟子都有渡劫传承的隐世大宗门呐!那我刚才说的话,岂不是将他们得罪透了!”
“完咯……我们完蛋咯……”
貂皮男越听,心情越崩溃!
苏丞笑容玩味,一手搭在貂皮男的肩上。
貂皮男目视前方,不敢看他。
“所以,我还抢了你的房间吗?”
貂皮男手指抖出了残影,“没……没有,都是误会,你要什么赔偿,我都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