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个药铺的代表全都脸色难看。
“赵毅，你别太狂。”
“你再狂，御药司也只是挂职。”
“你不是正式大夫！”
“咱们联名参你一本，皇上也保不住你！”
赵毅嗤笑。
“你们不是参我一本。”
“你们是怕抢不过我。”
“所以今天我就告诉你们——”
“你们卖的药，我一样能卖。”
“你们敢断货，我就贴牌。”
“你们敢搞抬价，我就给穷人免费。”
“你们药铺一天不改良，我赵毅就一天不让你们安生。”
“我赵氏药坊的牌子，只认良心，不认权贵。”
“谁不服，随时来试试。”
赵五听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才是少爷！
这才是赵毅！
之前是窝在侯府，是被矿山压，是被公主退。
现在是站起来，是把一帮老字号药行全喷得哑口无言！
门口那群药行代表，全都青着脸离开。
但他们知道，赵毅现在，是真不能惹。
至少——他们现在砸不了。
当天晚上。
赵氏药坊门前又贴出一张公告。
本坊新增“济民药柜”，每日提供两百副平价药。
穷苦者可持路引、工票、官文低价取药。
本坊不比钱多，只求人心稳。
这一贴，全京城炸了。
街头巷尾都在说：
“赵毅疯了吧？”
“免费给穷人配药？他不亏死？”
“他说不图钱，图人心？”
“什么玩意……不过……我家老娘吃他那副风寒药还真管用……”
“我二叔脚气二十年，就是他给调的，三副下去，走路都利索了。”
“你说这人，要是真能治得起病，是不是得撑一把？”
而与此同时。
侯府后院。
赵游的亲生母亲——魏氏，正冷着脸听人回禀。
“赵毅开了药坊，皇上也封了官。”
“七公主已低头，长公主撑腰。”
“坊间议论，赵毅之名，已超定远侯府世子。”
魏氏沉默良久。
她站起身，眼神冰冷。
“不能再等了。”
“赵毅若不死，迟早掀了这府。”
“你们派人去西巷。”
“找‘黑衣楼’。”
“告诉他们。”
“我要赵毅的命。”
“不管用多少银子，只要人死，不要人活。”
当夜。
黑衣楼一纸人皮令，发往全城暗杀堂口。
内容只有五个字：
赵毅，必死。
夜深。
药坊后院，小炉子上还炖着一锅药汤。
赵五困得打哈欠，正靠着门槛眯着。
赵毅坐在桌边，一边翻着药谱，一边记笔记。
屋外风一吹。
柴门“吱呀”一声。
赵五蹭地一下睁开了。
“谁？！”
没人应声。
院子里静得出奇。
赵毅轻轻合上药谱，站起身。
他从炉边提起一把铁壶，走到门口。
“赵五，关门。”
赵五一愣。
“不是有人吗？”
赵毅笑了笑。
“关了门，他们才敢动手。”
……
门刚关上，屋顶上落下三道人影。
脚步极轻，气息冰凉。
一个人按住赵五，另外两人持刀逼向赵毅。
“赵毅。”
“我们是来送你一程的。”
赵五挣扎着想喊，被刀柄敲晕了。
赵毅看都没看赵五，只盯着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
“黑衣楼？”
那人冷笑一声。
“识货。”
“那你也该知道，接下人皮令的人，从没失败过。”
赵毅点点头。
“是，黑衣楼出手，死的从来都不是废人。”
“可惜——”
“你们今晚遇上我，不走运。”
下一秒。
赵毅身子一转，脚底踩出一个小小的黑布包。
啪！
一声炸响。
整个屋子烟尘四起。
那三人一惊，连忙后撤。
可还没站稳，赵毅已经杀出来了。
手里那柄铁壶，猛地砸在一人肩膀上。
咔！
肩骨碎了。
那人惨叫着倒地，还没来得及滚开，赵毅一脚踩住他脖子。
“杀人收钱的狗。”
“你知道你们黑衣楼，当年坑死了多少进矿的孩子？”
“我赵毅，就是他们里头活下来的一个。”
“你们的命，我全记着。”
铁壶往下一压。
咔嚓！
脖子断了。
剩下两个黑衣人脸都绿了，瞬间拔刀。
赵毅冷着脸，伸手从衣柜里抽出一根长棍。
木头棍子，带着药香味，是他配药时拿来捣药的工具。
这会儿成了杀器。
咔！
咔！
两棍子下去，一个人腿骨碎裂，另一个小臂当场反折。
两人忍着痛往外跳，想逃。
可赵毅早有准备。
院子外头，“啪”的一声，两颗火雷弹同时爆炸。
长公主安排的暗卫直接从天而降，一阵棍打脚踢，把两人拖成了死狗。
赵五醒来时，看见门外那两具瘫着的黑衣人，嘴都合不上。
“少爷，你……你早知道有人来？”
赵毅淡淡道：
“魏氏那种人，不动手才怪。”
“她不杀我，我才不安心。”
“现在好了，第一批送死的，死了。”
“她后面还会出招。”
“不过我倒巴不得她动得再狠一点。”
“这样我下手也能再重一点。”
……
当天晚上。
赵毅带着两名黑衣人尸体，亲自送到侯府后院门口。
门一脚踹开。
赵毅把人丢在堂中。
“魏氏在吗？”
“我送你点夜宵。”
“你不是想要我命吗？”
“来啊，再来几拨，我等着。”
“不过下次你最好派硬点的。”
“这种货色，不够我练手。”
堂内仆人全吓傻了。
魏氏正好在厅里听信，一抬头就看到两具血糊糊的死人躺在她案前。
赵毅掏出一封信，啪地拍在桌上。
“我这封，是给皇上的。”
“只要我愿意，明天你就得滚出侯府。”
“但我没这么急。”
“我想慢慢看你怎么死。”
“你怎么一点点被打烂，被人背弃，被你儿子厌恶。”
“你不是高高在上吗？”
“那我就踩着你往上爬。”
“让你知道——狗咬我一口，我要你全家都下地狱。”
说完，赵毅转身走人。
留下满堂尸臭和一屋惊愕。
三天后。
黑衣楼贴出告示。
赵毅，黑榜除名。
本楼永不接此人任务。
京城震动。
所有杀手组织一夜全都封口。
谁也不敢动赵毅。
赵氏药坊。
仍是门庭若市。
赵五站在门口，晒着太阳，嘴里叼根草杆，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