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维倒并没有骗希瓦,甚至给她、还有全部的幸存者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提灯”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其实依然是可以正常使用的——这一点换在哪一把魔王武装上都难以实现,但偏偏就是这么一把不完整的魔王武装却能做到这一点。
当然……有时间限制,但雷维也可以注入格亚马加拉细胞来延长这份限制。
按照现在能做得到的极限来说,这样的“脱机工作”可以维持七天左右……但保险起见,雷维还是和希瓦做了三天的约定。
望着二人走出幸存者营地的身影,所有幸存者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太久了,他们忍受这样的折磨太久太久了,无数人就这样被无尽的折磨逼疯,而剩下的人也只是在绝望之中苦苦挣扎,抱着没有可能的希望继续等待。
——等待什么?等待救赎吗?还是等待一份更有尊严的消亡?
但就是前方那个只有背影的萨卡兹,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做到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庇护”和“救赎”——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夜晚,但这个夜晚,却比过去无数个夜晚都要温暖。
那个人没有追求实质性的回报——事实上,他们也拿不出任何可以回报这个男人的东西了。那位萨卡兹甚至慷慨地留下了那盏带给所有人温暖的提灯,孤身一人步入那片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危险区域。
“喂……他们,真的还会回来吗?”
一个幸存者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同伴。
也许他们以前是认识的,但记忆在长年累月的折磨中早就已经磨损了,此刻也只能用这种肢体语言来充当称呼了。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们能回来——那个男人承诺过他会回来,就像他承诺过会帮助我们一样。”
(他……真的兑现了他的承诺……)
被问到的那个幸存者眼神还是黯淡的,但仔细看,却能在黯淡的眼神底部,找到那么一丝丝的光亮。
“他带来了奇迹……那么,他自己也是奇迹。”
其实,他的想法,几乎是现在所有幸存者的想法。
那片水域有什么,那个男人会遭遇什么,他能成功回来吗?他能带回真正的救赎吗?
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此刻,他们都开始期盼,期盼那个男人回到这里的那一天,期盼他带回好消息的那一天,期盼救赎真正降临的那一天。
毕竟——奇迹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再发生一次,也不算那么苛刻的奢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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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长官,我们已经无法再接近了——再靠近的话,我们这架根本没有搭载身份标识的飞行器会被当成入侵移动城市的敌机击落的。”
飞行员的话语很淡定,飞行器也就刚好悬空停在了距离移动城市不到三公里的高空之中。
“没关系士兵——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而且,现在我并不是你的长官,而是你的同事。”
发话的男人缓缓从坐椅中站起,虽然浑身都包裹在军装中,而且头上还戴着一个奇怪的金属面具,但从身体特征上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萨卡兹人。
孔武有力的身躯在体魄上几乎一个顶俩,萨卡兹男人对着飞行员笑了笑,从身边抓起了一面厚度惊人的制式盾牌,如同小孩玩玩具一样轻轻松松地将其背在背上。
“——喂,BoreSight,时候到了,我们该下去玩儿命了。”
被他叫到的是坐在舱室内的另一个人。
即便面对面被叫了名字,那个被叫做“BoreSight”的年轻人还是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的枪,仿佛根本没听到话似的。
被无视的萨卡兹也不生气,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同伴的这份一板一眼,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对方将手中狙击枪的每一个缝隙都擦得干干净净。
明明每一个零件都已经擦拭保养过无数次了,但是自己的这位同事,依然对这份战前的准备,做着近乎病态的尝试……也许,怪癖这种事情,就是第四军团出来的人共有的吧。
“…………”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最后一次将枪械表面擦得都得都能反射出光来的时候,萨卡兹狙击手这才停止了动作,抬起头用眼睛横了一下自己的同伴,示意对方,自己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壮汉也露出了笑容。
“别那么担心——老大也在这里,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壮汉拍了拍狙击手的背,不顾后者那小得能当他宠物的身板传来的挣扎感,直接一把将对方扛在了肩上,另一只手一把拉开了机舱门。
“复仇者号所属——精英干员,硬汉(DieHard),准线(BoreSight),准备实行空降指令,三、二——”
然后,还没等一数出声来,壮汉就一把跃出了机舱,整个人如同流星般带着同伴,“砸”向了面前的移动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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