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听闻塔露拉的问话,陈晖洁却默然,只是从鼻腔中吐出一声作为回应。
“你还有空关心这些吗?——我要是晚来一步,你可就已经是躺在地上的尸体一具了。”
冷冰冰的声音透露出的却是对自己童年好友淡淡的关注,却偏生要用颇带讽刺的方式说出口,这就是这位龙门警司一贯的风格,尽管也曾多少遭受过同事们的误解,但陈晖洁依然我行我素,即便是面对塔露拉也一样。
“……是吗?就算如此,你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塔露拉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想要将适才的痛苦从胸腔之中呼出:“三个乌萨斯的内卫,还都是精英级别的怪物——换你叔父也许还能夸口,但你,绝对不行。”
“——难道你就行了?”
陈晖洁反唇相讥,踏步上前,一刀斩出。剑气划破大地,将污染大地的雾气轰散,露出的却是黑雾背后蓄势待发的三名内卫。
“龙门……的人?”
不再仅仅只是沉重如风箱般的呼吸声,内卫中最靠近二人的那位将右手搭在腰间的刀上,闪烁着红光的双眼直视面前的目标:“为何要……妨碍……乌萨斯的内务?”
“乌萨斯的内务?……嘁,还真敢说啊。”
陈晖洁嘴角一抽,想要反驳些什么,但看了身后的塔露拉一眼,却选择了闭上嘴巴。
严格意义上来说,龙门和乌萨斯对待感染者的态度其实是非常相似的,只不过乌萨斯用的是绝情而又激烈的手法,而龙门则是遮遮掩掩,以求表面上的稳定而已。
——当!
正当双方都陷入僵局之时,适才已经丧失力量的塔露拉不知何时已经喘匀了气,手中大剑在地上一撑,瞬间挺立了起来。
“陈晖洁,如果你只是试图和他们谈判,那么根本没必要。”
德拉克少女用讥讽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内卫:“他们可不像你当警察时碰到的小蟊贼……乌萨斯养的疯狗,就算你把道理说破了天,他们的回应……只会狺狺狂吠罢了。”
刷拉一声,大剑已然抽出,指向面前的内卫,一同刺出的,还有剑身背后那闪烁着锐利光芒的双眼。
“说了再多,无非阴谋扣着阴谋,不如刀下生,刀下死!”
“逆贼,你找死!!”
也许是塔露拉口中作为形容词的某种犬科动物真的冒犯到了这群“皇帝的利刃”,三名内卫迅速抽出刀来,一言不合就已经进入了战斗姿态。
“——休想!”
眼见塔露拉成为了内卫的一致目标,陈晖洁大急之下,赤霄重新出鞘,锁定了其中一位内卫的头颅,肉眼看不见的拔刀势已然发动,刀锋如残影,在空中划过数道血色的光芒,瞬间罩住了目标内卫的周身上下。
“妨碍我们……便是敌人,炎国人,这是你自找的!”
乌萨斯弯刀转向,在空中迎击陈晖洁的拔刀,仅仅只是一招朴实无华的横扫,就将她蓄势待发的一击拔刀斩接下的同时,还用斩击的余波将逼近的陈晖洁逼退。
(……是高手!)
龙族少女的眼中警铃大作,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光是凭借对方以慢打快,以简破繁的刀法,就知道面前的内卫绝不简单。
在她这么多年的生涯之中,也只有叔父魏彦吾,整合运动的老温迪戈,还有罗德岛的那位“利刃”给他带来过这样的感觉!
不……也许比起压迫感而言,还并没有达到那三位的地步,尤其是最后一位,但无论如何,对方的实力已经超过了自己,这一点毫无疑问。
陈晖洁握住赤霄的手紧了紧。
“不过……如此!”
尽管仅仅只是隔空交手一招,但凭借内卫的实力,已经可以估量出这位炎国少女的水准,猩红的眼神之中更显轻蔑,弯刀竟不回鞘,而是在空中转过一个弧度之后,直劈少女肩颈!
——当!
陈晖洁毕竟不同于普通的剑士,多年的剑技与经验让她在弯刀即将临身之际改变了右手赤霄的位置,赶在被斩首之前拦住了内卫的刀锋。但怪异的姿势让她的防御有些失衡,弯刀的刀头也顺势在她的肩头留下了一抹浅浅的伤。
“——别小看我!”
左手刀鞘猛地砸出,目标正是近乎零距离的内卫胸口。
“徒劳!”
同样是持鞘之手横在胸前,精钢制的手甲将来自少女的鞘击拦住,发出金属碰撞的爆鸣。但龙族少女也趁势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距离,给了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呜!”
直到脱离战斗才感觉得到手臂的酸痛,也许是刚才在抵挡内卫攻势的时候已经迸裂的虎口此刻正流着血,迫使陈晖洁正视面前的对手。
而后者没有发动追击,而是静静地打量着她。
“赤霄的剑术……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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