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杀戮在寂静的黄昏展开。
作为从第一次卡兹戴尔内战,乃至雷古勒斯·哈维所掀起的血色之月中幸存下来的成员之一,单纯的实力强大已经不足以形容Frost的能力。
保留长须鲸小队的番号固然是雷维刻意为之,但Frost拥有对得起这个待遇的实力。
冰冷,如同他的代号一般寒彻心扉的力量,却并非霜星那样单纯操纵寒冰和霜雪,而是更为纯粹的,极致的低温。
Frost,亚历山德罗·维斯布鲁克,精英小队·长须鲸现今的唯一存活的成员。
他,是极寒的怪物——从他的武器,到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
“……!”
闷哼一声,自始至终都只感到一阵寒冷后就失去意识的萨卡兹士兵并没有看到身后的同族缓缓将手掌从他的后心放下。
Frost只是淡淡地看着倒地不起,仿佛睡着的士兵一眼。
对方已经死透了——冰寒侵入了心脏,负二百七十三度的低温爆发就连D32钢都能瞬间冻成玻璃般的脆弱,更不要说本就是人体最大弱点之一的心脏。
如果Frost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将对方的身体都冻成一碰就碎的冰块,但这并无必要——而且还可能发出一些意外的声音,引起周围之人的警觉。
Frost可不想给自己的行动增加任何无谓的麻烦。
将士兵无声无息地放在墙边,毫无外伤的前者看起来仿佛只是太累了打个盹一般,Frost左右确认了一下,随即闪身消失在原地。
他的目的地是一片看似无人居住的危楼。
这样的建筑在哥伦比亚的贫民窟里到处都是,毕竟住在这里的人基本无亲无故,就算哪一天死在这种房子里也并不奇怪。时不时也有被通缉的罪犯藏身其中,这也使得这种房子被大多数人敬而远之……哪怕是贫民窟中的地头蛇。
一路过来,Frost已经摸掉了三个暗哨。哨卡杂乱的分布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干扰,反倒为他指明了方向。
前方那座寂静的楼宇,看似摇摇欲坠,但绝对是那群萨卡兹士兵的前进基地。
楼宇前的阴影之中还藏了一个人。
依然是暗哨,从对方站立的姿势,贴紧阴影的姿态和手中已经出鞘的剑刃可以看出,即便看上去空无一人,对方也没有丝毫懈怠。
西沉的夕阳已经撒遍了最后的余晖,沉寂下来的不仅是声音,还有周围的光芒。
Frost无声地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不知名金属打造的臂甲自动张开,变成了架设在手腕上的一枚小巧手弩。
空气中的水汽迅速凝结,很快就在手弩上形成一根尖端锐利瞄准着前方戒备着的哨兵,Frost的动作小心翼翼却又看起来专心致志。
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将自己的脑袋套入十字准星的,远处高楼的狙击手。
暗哨,狙击手和危楼呈夹角状,在过分关注地面上的哨兵时,人会下意识地忽略到另一边潜在的威胁。狙击手趴在由杂物伪装出的狙击点上,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之上。
(真没想到……那支小队还有这样的反击力量……)
(可惜,就算走到这里,还是疏忽大意了……)
眼看着对方走到位置,眼看着对方拿出手弩,眼看着对方张弓搭箭,狙击手却一点也没有提示下方那位暗哨的意思。
在他看来,被纳入狙击镜之中的人,就只有一个身份——
——死人。
(那么,再见了。)
手指扣动扳机,微微用力,不知为何,平日里可以轻松击发的枪械,今天却显得如此沉重,与之而来的,还有手指那一丝丝冰冷到疼痛的错觉。
不,不对!不是错觉!!
终于发现不对劲的狙击手顾不上动作幅度过大,立刻低头——问题并非出在扳机之上,而是他的手指!
此刻,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而此前的刺痛感,正是极寒之下肉体坏死所带来的感觉!
“……啊!”
此刻的手指已经变成了死黑色,代表着肉体彻底被严寒“杀死”。这样的状况反倒没有那么疼痛,狙击手之所以叫出声来,是因为内心当中某种极为强烈的危机感。
他,已经被发现了。
与此同时,正在用手弩瞄准暗哨的Frost忽然转过脸来,朝着狙击手的位置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
心知大事不妙的狙击手立刻将中指搭在扳机上,此刻他必须开枪!能够击杀目标自然是最好,就算不能,枪声也能为那尚未察觉的同伴起到预警的信号——
“嗤——”
清脆如流水般的声音响起,狙击手在瞬间感觉到了身体一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
他想发出声音,却惊恐地发现无论是力气,体温还是意识都在快速消散。
终于,萨卡兹射手还是无声地倒在了地上,撕裂咽喉的冰棱瞬间化为水汽消散,而尚未冷却的血,这才顺着他脖颈上的创口,汩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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