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子弹更快?
是风?
是雷电?
不,不对。
是气势。
——是压倒性的,“存在感”。
猝然爆发的,令人窒息般的气息几乎瞬间剥夺了所有人对于外界的感知,以至于有种天地间的颜色全都失去了效用,而声音也骤然寂静的错觉。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世界崩溃般的错觉眨眼间褪去——天还是天,地还是地,风在流动,心脏在跳。
但围攻Outcast的六人,已经不知不觉间向后退去数米之远。
也在同一时间,一阵奇特的声音由远及近,自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咔嚓……咔嚓……
仿佛金属铠甲的撞击声,伴随着缓慢的步伐不断碰撞,光是从声音就能听得出极其惊人的沉重感,想必这样的重甲在战场上,将会成为雷打不动的坚实壁垒吧。
但是……
太快了——虽然铠甲的撞击声显示着步伐的沉稳,但声音由远及近的速度太快了,简直就仿佛是每一步都跨越了数十米远的距离,在这样的情况下,“跨越”甚至都无法形容这种奇特的步伐。
——对,简直就像是“跳跃”一般。
咣当!
重甲顿地,披甲的骑士不知何时已伴随看不清的雾气出现在了Outcast和六个深池干部的面前,而顺着铠甲一并散发的,是能让灵魂都颤抖的压迫力和气质。
那是,遍布尖刺的黑红色狰狞铠甲,还有长度近两米,比风笛的骑枪更加夸张的巨剑。
“阁……阁下是何人?!”
雄辩家的声音在颤抖,但他却察觉不到。
如果是普通的搅局者,恐怕早就已经被他身后的人联手杀死,但眼前的这位重甲骑士却全然不同——雄辩家甚至无法直视眼前之人,因为仅仅只是看着他,就是看着“恐怖”本身。
害怕……这是雄辩家唯一能从面前之人身上体会到的感觉,那是还没有交手,光是摆出架势就让对手有种浑身冰冷的恐惧感,让雄辩家无论如何都想要从这场战斗中抽身逃离。
自己的皮肤、血管、神经和灵魂都在尖叫着,尖叫着让自己逃离面前的梦魇!
披甲的骑士以沉默应对雄辩家的疑惑和惶然,只是单手擎起扛在肩头的巨剑,然后遥遥指向了面露恐惧之色的对手。
骑士无思无想,骑士在邀请够格的对手。
——不存在不够格的对手。
——不够格的只有死人。
“一……一起上!他不过只是一个人而已!!”
雄辩家在尖叫,同一时间,刀、剑、利斧、毒雾、源石技艺……各式各样的攻击从扑上来的五人身上爆发,袭向身披铠甲的不祥身影。
而骑士只是做了一件事。
他从原地冲锋。
没有加速的距离,没有奔跑的坐骑,但骑士冲锋起来所带起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几乎不输钢铁战车的冲击感,手中近两米的巨剑化为势如破竹的骑枪,撕裂空气直插向前。
第一剑刺穿了冲的最快的“强盗”,巨剑在他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将他脸上狰狞的笑容和手中的利斧一道凝固;
骑士松开了握剑的手。
第二拳砸在了“会计”的脑袋上,金属制的拳套瞬间就将血肉和骨骼砸成了漫天飞舞,红的白的碎片与残渣。
骑士重新握住了巨剑,将“强盗”的尸体蹬飞,然后横剑——
“囚犯”的上半身飞上了天空,而下半身依旧奔跑了数米才失足倒地。
此时,焚风与毒雾袭来。
但是,没有用。
不知究竟是甲壳还是金属,或者两者均有之的铠甲似乎天生就没有任何克星,能够烧熔钢铁的烈焰,能够蚀穿城墙的腐毒没有在铠甲上留下丝毫痕迹,诡异的红黑色铠甲不时闪烁着镜面般的反光,自铠甲缝隙处不断渗出的黑雾也在吞噬着法术的光芒。
而此时,骑士已经倒转剑柄,将剑身握住,用挥舞长柄锤的方式挥动着巨剑——
——咔嚓!
带着倒刺的配重球扫过“纵火家”的膝盖,瞬间将带着血肉的关节砸烂,支撑不住躯干的双腿无力地跪下,惊恐的眼神最终看到的是高高举起的巨剑——
“不,不要——!!”
惨叫声回荡不觉,甚至在尸体分成两爿左右倒地时也没有终止。
“毒药学者”扭头就跑。
他也许是疯子,但并不是傻子,早在毒药不奏效的瞬间他就已经萌生退意,而且
此时此刻他也敏锐地注意到,有一个人不在。
(“雄辩家”早在鼓动众人的同时就没有出手,该死!他早就知道——)
砰!
铁手套按住了“聪明”的脑袋。
然后脑袋和折磨了无数人得到的毒药配方一起化为涂在墙面的一道鲜红。
披甲的骑士看也不看一眼身后的死尸,而是如同标枪般高高举起手中的巨剑,此时此刻,“雄辩家”已经跑出了数百米之远。
剑光一闪而过,百米转瞬即逝。
刷拉——
尸体带着恐惧的表情被钉在地上,尚在抽搐的双腿,依然在尝试奔跑的动作。
骑士收回投剑的手,沉默地屹立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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