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运动的突袭仍在继续,但和最初的势头相比已经渐渐减弱。
在短期内能够攻入本舰的士兵数量是有限的,本身利用了罗德岛的停靠时间潜入,这种计划最大的缺陷就是兵源无法得到迅速补充,整合运动的数量优势也无法体现。
随着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能够战斗的干员已经有组织地对侵入者发动转守为攻的反击,指挥力量有限,且无法迅速反应的整合士兵渐渐被逐个击破,成为了俘虏。
尽管士兵中也不乏有幻影弩手和术士这样的精锐,但在首领的要求下,几乎没有人抵抗到最后,而是在必败的情况下不再反抗,束手就擒。
和过去拿狂热无比你死我亡的整合运动不同,现在的整合运动表现得不再激进,而是更为柔和理性,这也和那位风格与塔露拉迥异的首领有关。
极少数想要负隅顽抗的士兵,也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之后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此刻,高大的老温迪戈正和那位整合运动的新首领相对而立,白色的卡特斯站在他的身侧,冰冷清冽的目光依旧,却在眼底深处多了一丝柔和。
此刻的她,是一名罗德岛的干员……她不愿意去伤害那些曾经的手足袍泽,而有了父亲的出面,显然是最好的结果。
感染者之盾在整合运动之中的声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绝不下于曾经的领袖塔露拉。
弑君者已经拔出短刀,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了正在缓慢靠近的爱国者,身为老温迪戈曾经的同伴,她很清楚眼前的萨卡兹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退下吧,小丫头。”
爱国者的声音缓慢,低沉但却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是在叹息一般:“你很清楚你我之间的差距,更何况身为刺客,你已经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现在的你,接不下我投出的枪。”
言语威慑。
爱国者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仅仅只是平淡地说着话,就能让弑君者不由自主地颤抖:她亲眼见过眼前这位老温迪戈投枪的气势,所以更加感到恐惧。
但弑君者咬着牙不肯后退,在塔露拉被缠住的当下,她是唯一一位能够挡在九大人面前,为她争取时间的人。
“勇气可嘉。”
爱国者的眼神浮现出一丝赞赏,向前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可惜,太过鲁莽,这也是你性格上的缺陷。”
“已经够了,柳德米拉。”
一只手搭在了弑君者的肩膀上,强硬地将红发的鲁珀少女拉到身后,名为“阿九”的少女站到了前方,平静地看向了正步步靠近的爱国者。
“——很久不见了,老人家。”
博卓卡斯提缓缓点了点头。
“自从切尔诺伯格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不过,在这种地方闹出这么大一场事端,要说是旧友会面似乎不太合适。”
说话的过程中,不断有整合运动的俘虏被带来附近,然后集中到老温迪戈的身边。无论是博士还是阿米娅都没有选择出面——罗德岛有谴责和报复整合运动的理由,但没有人愿意在罗德岛的本舰上发动一场歼灭战。
而身为曾经整合运动干部的博卓卡斯替显然更加合适作为出面的一方,一来是作为“感染者之盾”在整合运动中建立起的威望,二来也是仰仗纯血温迪戈那强横无匹的战斗力。
“我有——必须到来的理由。”
阿九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管你们是否相信,但我们此次想要带来的并非杀戮,而是一场交易……也许未必是平等的交易,但却是关乎我们生死存亡的交易。”
老温迪戈的眼神一眯。
“你们在找一样东西……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息,但你们坚信这样东西存在于罗德岛,而且势在必得,哪怕手段会显得有些不干净。”
“……是的。”
阿九意外地看了一眼几乎已经把事情的真相理出一条脉络的爱国者,但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可惜,现在的暗子已经被堪破,我们大概已经不再有机会了。”
“但你们甚至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比如你们自以为的,雷古勒斯·哈维已死的消息。”
温迪戈的双眼眯了起来,铁靴踏前一步,重重地顿在地上:“那个叛逃的小丑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谁给你的情报?”
“我答应过……绝不说出她的消息。”
阿九平淡却坚决地摇了摇头:“……放心,并非罗德岛的干员,她的身份非常特殊,能和她建立联系本身,也有极为偶然的因素。”
“……”
爱国者不再言语,但浑身的气压开始逐渐上升,阿九平淡的眼神闪过一丝波澜,但依然坚定地看向老温迪戈。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呢。”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老人和少女均是一怔,随即瞪大了眼睛,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之间的女性萨卡兹。
而后者只是将右手握拳,啪地一下锤在摊平的左手手心。
“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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