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并没有投降。
雷维也根本没有招降的行动,毕竟如果真的要投降的话,早在劣势显现的时候就已经投降了。
同样的,面对自己的突袭,如果血鹰的骑兵能够奋起反击,破釜沉舟,说不定还能搏一线生机——他们确实不知道,在营地外围,自己暗中调来的部队做了第二圈埋伏。
如此没有血性的部队,雷维并不想要。
所以血鹰和他那1500骑兵,就这样葬身在了西法伦城300公里外的冰冷大地上,然后被皑皑白雪覆盖,仿佛幽灵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而第三军团的残军,也挟此大胜,军心一振。在完成休整之后,用三天的急行军撤离到了安哈尔泰,在这里,他们将接受王庭的整编,然后组成新的军团,或是补充进其他的军团之中。
不过,早在大军进入安哈尔泰的那一天,雷维就消失了。
在自我解除了自己对第三军团的临时调遣权限之后,这位萨卡兹的元帅之一,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柏茨卡——卡兹戴尔的首府,也是王庭的位置所在。
身为卡兹戴尔第四军团的指挥官,雷维不能过长时间地离开自己的岗位。
此刻,现任的卡兹戴尔王室亲卫队队长,正单膝跪在自己所效忠的对象面前,做一个忠实的陈述者。
“……这就是西法伦战役的全部内容了,我带回的第三军团士兵,加上一路上收拢的溃卒,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左右。”
面对雷维的报告,粉色秀发的少女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雷维……你已经完成报告了,还不能起来吗?”
“——是,殿下。”
萨卡兹男子过于客气的举动,让少女再度叹了一口气。
面前的这位,既能算父亲留下的“遗产”,也可以说是自己最宝贵的“财富”。相识了这么多年,她相信,自己和面前的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早已超过了上下级,成为“朋友”乃至更进一步的关系。
要知道,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男人是谁,恐怕就连她的血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都排不上号。
但是,虽然雷维和她可以无话不谈,但却在基本举止上却保持了近乎愚鲁的“刻意性”,比如这种报告过程中必须单膝跪地的行为,就是那强行置入“上下级关系”表现的刻意行为。
相比之下,凯尔希和博士就要强多了……
当然,尽管内心这样腹诽,但特蕾西娅什么都没有说——反正她也知道,说了没用。
“你早就警告过,第三军团会有此一败。”
特蕾西娅看着站起身来的雷维,轻轻地说道:“但兄……特雷西斯将军并没有采纳你的谏言。”
“没有采纳我的谏言?”
提到了特雷西斯,雷维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莫迪斯那个老东西本就野心勃勃,这次敢擅自调兵去打西法伦,恐怕也是抱着打下来就可以割据独立做个土皇帝的念头——可惜,他小看了西法伦叛军的力量,也高看了他自己的能力。”
雷维没有明说,但其实话语中已经把事情挑明白了。
特雷西斯早就知道了莫迪斯·萨克森元帅的行动,却依旧听之任之,甚至可能在他擅自调动第三军团攻击西法伦时推波助澜:但实则是借了那些叛军联合部队的刀,杀掉了这个不安定因素。
当然,这样并没有什么问题,换了雷维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但是特雷西斯的问题在于,他太狠了。
他不仅将萨克森视为了不安定因素,甚至连第三军团这一万多人都准备一并除掉。若不是特蕾西娅据理力争,争取到了雷维的行动,恐怕第三军团撤回来的时候,最多只能剩下四分之一左右的人。
……正好可以被特雷西斯收编进他那庞大到有些臃肿的第一兵团之中。
“别说了,雷维。”
也许是不愿意过多谈到那可能涉及的阴谋,或者对于自己兄长的行为也多少有些抵触情绪,特蕾西娅阻止了雷维继续说下去,免得不快的情绪继续积累:“我相信特雷西斯将军这么做,有他自己的目的。”
“好吧,我相信殿下的判断。”
雷维并没有想那么多。
特雷西斯的野心渐露固然让他有些担心,但他更关心的并不是政权是否稳固,而是面前少女的安危。
在这一先决条件被满足之后,他会无条件服从她的任何调遣和指令。
“不说这个了,我有些倦了……我想喝下午茶。”
这当然是借口,本来就没有多少政务可以处理,又被特雷西斯分走了军权的少女,哪有那么多事情可以操劳?
不过雷维不在乎——或者说,他无条件相信着特蕾西娅,正如对方无条件信任自己一样。
“我这就去安排,请您稍等。”
“……嗯!”
少女的脸上有了一丝微笑,直至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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