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瞬间就在安全屋外爆发。
一方是刀口舔血的佣兵,训练有素悍不畏死,带着大量智力低下的畸形怪物从城镇的一个方向朝着安全屋猛攻。
另一方则是罗德岛和彩虹小队的联军,除去了罗德岛的伤员和病人社区米亚罗医生以及矿石病人外,满打满算也就只有9个人而已。
但是就是这9个人,依托着安全屋的防御工事将上百的大军阻挡在了百米开外不得存进。
“怎么回事?!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这些人哪里来的援军!”
曾经跟在德鲁奇身边的雇佣兵首领一边开火一边朝着身边的部下怒吼着:“不是说他们只有五个人吗?那为什么现在会多出那么多人!”
“可……可能是因为他们和罗德岛联合起来了?”身边的佣兵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听说罗德岛致力于解决矿石病问题——也许他们会为这些个病人社区的贱民出头?”
“我呸!”佣兵首领狠狠地啐了一口,让身边的手下全都打了一个哆嗦:“那个安全屋里除了个发报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没骨气的蠢蛋,怎么可能这么快来了这些个援军?”
从某种意义上,他并没有错。
无论是彩虹小队还是巡林者一行人,本来的目标也都不是这座长泉镇,而只是因为各自的原因而阴差阳错地聚集在了一起,成为了那些原本在病人社区中病人的庇护伞。
但这一切——那位雇佣兵的首领并不知晓。
刷拉!
刺眼的强光震慑住了靠近安全屋的佣兵,就连畸变的怪物也哀嚎不已——虽然变成了奇特的生物,但视觉这种生理本能还是存在的。
砰!砰!砰!
佣兵的脑袋、畸变怪的核心……blitz手中的手枪精准地收割着捂眼惨叫对手的生命。
这面专属于他、可以放出强光的闪盾在修好之后,在首战就打出了令人惊喜的效果。
而另一边——
“——喝啊!”
大喝一声的雷蛇举起手中的盾牌,全力发动着源石技艺的她,浑身上下仿佛被苍蓝色的电弧给笼罩起来,身体周围的人和怪或是哀嚎,或是直接抽搐着倒地不起,以横扫千军的势头,不断地将逼近的敌军一一击退。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来吧!малыш(宝贝)!让战车和你玩玩!”
手持重机枪的战车,在雷蛇和blitz的掩护下将机枪这种封锁阵地的武器运用到了极致,轰鸣的机枪声宛若死神一般在人群中炸响,每一次扫射都能带走一大片的对手。
而同一时间,百发百中的巡林者,不断掠过战场的芙兰卡,还有手持轻武器,时不时引起爆炸的霜华与灰烬,都将进攻方的伤亡数字扩大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程度。
更不要说,还有那如影随形,宛若跗骨之蛆一般可怕的黑矢,不断地在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出现。
咽喉、心脏、脑袋……每一箭,都像是手术刀一般精准;每一箭,都能恰到好处地带走一条生命。
看不见的敌人所造成的伤害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让人恐惧的……此刻,还未靠近安全屋,佣兵们的伤亡率已经超过了四分之一!
“不行!先撤退!”
伤亡情况终于让佣兵的首领有些动摇了,他们为德鲁奇卖命,但毕竟还是把命看的很重的。
真要不计伤亡地进攻,就算攻下了面前的安全屋,自己的佣兵团实力也必然大减——说不定在任务结束的瞬间,就会被另一只佣兵团直接吃掉。
佣兵之间黑吃黑是很常见的,一个佣兵团里的两人都有可能为了高昂的报酬相互出手甚至分个生死,更不要提德鲁奇身边那只,还是臭名昭著的“红标”。
一想起那沉默而肃杀,带着诡异的骷髅面具的部队,这只佣兵团的首领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他不知道到底是那些“红标”的狙击手可怕,还是现在战场上那个尚未出现却防不胜防的弩手厉害,但是他知道,如果再不撤退,恐怕自己和自己的佣兵团就没有机会了。
(该死的科学家,他给到的破玩意一点用都不顶!)
暗自咒骂了一声之后,这位雇佣兵的首领暗自发誓在一切结束之后必然要找这位科学家以及安全屋外负隅顽抗的那些人大麻烦。
突然,耳边传来了风声。
风声在这座大漠中实在是再常见不过了,这位佣兵首领并没有丝毫的意外,继续向前跑着。
(但是……这风声……真是好听啊……)
和呼啸在大漠之中的沙尘暴不同,这风声过于清脆,就连他也有些沉醉于其中了。
然后,他就发觉了,周围那些属下的眼神不太对劲了。
那是惊恐、绝望、崩溃交加的眼神。
(这是什么表情啊喂!老子还没死呢!)
正想要骂上一两句发泄一下自己情绪的佣兵首领,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清凉。
这是从脚到头,仿佛洗过一场冷水澡一般的感觉,冰凉的触觉,就好像冰水浸透了全身一般,让在这大漠风沙下洗礼的身体莫名感觉到了一种舒畅。
一种解脱……
佣兵头子想要咧开嘴一笑,却发现不知何时,嘴里充满了热乎乎的液体。
猩猩的,像是血的味道。
(哪里来的血?哪里来的风?)
他注定无法知晓了——
他的头,已经在这一刻彻底和脖子分开。喷溅的血液在空中发出了宛若风声一般清脆的声响。落入地上的头颅,鲜血从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里的每一处渗出。
……可他的表情,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不远处的黑默默地收起了手中的弩——现在,已经不需要她在做些什么了。
因为雷维正站在雇佣兵的正中央,脚下是佣兵首领的无头尸体。
而手上,则是那把依旧还在滴着鲜血的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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