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连续不断产生的水滴声让队伍中的领袖心烦意乱,带着兜帽的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无法阻止内心之中那个恐惧的声音愈发响亮。
自从离开庭院,步入这片新的地区之后不久,一行人的耳边就一直有这种奇怪的水滴声响起,这种似乎远在天边,周边毫无征兆,却偏生在耳边响个不停,仿佛直接滴落在数米之外的水滴声,实在不由得让人感到诡异莫名。
……尤其是处在这片极度危险的地方。
之前的几次战斗似乎还能暂时停止这怪异的水滴声,可上一场遭遇战中吗,水滴声整整响了一场战斗,从头响到位。
这就让本不怎么艰难的战斗,因为警惕那可能出现的灾厄而变得困难重重。
就连刻俄柏都在某种意义上感受到了不安的情绪,不再如同之前那样自信满满,而是颇为警惕地走在博士的身边。
她的“宝贝”都已经回收完毕,现在她又有保护博士的底气了。
四个傀儡干员一如既往地满脸漠然,她们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就更别提恐惧了——但在当下,这多少还能起到一点保持士气的作用。
下一个房间是什么?还是一样的源石虫和整合运动暴徒?是乌萨斯普通村民?抑或是卡西米尔的受训新兵?
博士很清楚,自己的好运未必会一直持续,这些简单难度的战斗很有可能只是麻痹自身的手段,下一个房间里等待着自己的可能是一群萨卡兹雇佣兵,也完全有可能是一大群强如红衣精英的萨卡兹刀术师。
“……唔……博士,那个……前面有门了。”
刻俄柏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金发佩洛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引起博士的注意了:正在沉思的博士精神一震,从低头思考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一行人已经步入了这座走廊的尽头,讨人厌的水滴声也不知何时停止了在耳边的鼓噪。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门。
确切地来说,是一扇染成朱红色的大门——和之前小队所遭遇的截然不同,倒是和整个血红色的长廊有些相搭。
一般来说,红色代表着不错的寓意——比如在大炎,红色就是喜庆的颜色,是装点节日气氛的颜色。
但,红色也不尽然是好的。
鲜血的颜色,天灾的颜色……许多人对红色敬而远之,因为红色在某些场合所代表的,是和喜庆截然相反的意思。
而在这每一个诡异莫名的城堡之中,大红没有杂色的大门,立在一片血色走廊的尽头,要说这是什么吉祥的寓意,恐怕就连博士自己都不会相信。
“……进不进?”
小刻的眼神带着疑问,但博士的脸色却带着肯定的无奈。
(不进?不进我们还能原地退回不成?)
就这么一条血色走廊,背后的路还在不在都是未知数,不进,又能如何?
“……走吧。”
伸手触碰到了厚重红色大门的门把手,博士并没有用力,这扇门就仿佛自动压下了把手。
随着颇有些刺耳的声音,长年没有上油的合页抗议但无奈地挤开了房门,将房间里的一切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房间里没有战斗,甚至没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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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落在血色的长廊上狂奔。
来自那位绝色萨卡兹女子的忠告音犹在耳。
“要救你的朋友,实力、运气、时机缺一不可。你只有运气,却不懂得时机,实力也不足。”
“那我应该如何找到时机?又能找到什么样的助力?”
“别忘了,你并非孤立无援,‘罗德岛的骑士’——寻找帮手,你就能知晓合适的时机。”
银发的斐迪亚苦笑了一声。
自己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人,不让“剧团”的问题牵扯更多无辜的人……没想到,最终,自己却又不得不绕回去了。
(我最好快一点……为什么?)
一想到那位萨卡兹“赠品”般的建议,暮落的内心就有种强烈的不安。
——难道,博士他遭遇了什么样的变故?遇到了什么危险?
暗自摇了摇头,暮落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自己在庭院里感受到的那股气息,正是来自于博士率领的搜救小队,只是自己不愿过多牵扯到他们,所以先行了一步。
也许他们依旧徘徊在庭院之中未曾离去,也许他们已经进入了这片危机四伏的长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简直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试图碰运气找到这么一个甚至未必在场的小队。
(……等等。)
长期在剧团的经历让暮落的耳朵极为灵敏,瞬间就分辨出,自己附近的一个方向,有一阵非常轻微的响动。
尽管轻微,但显然不是暮落自己发出来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在那!”
甩掉了手里的盾牌为自己加速,暮落暗自咬牙,奋力转过一个角落——
——角落尽头,一闪鲜红色的大门缓缓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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