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出院的日子。
楼下停着一辆银白色汽车,江浊在车前告别。
法芙娜哭的梨花带雨。
“呜呜呜~江浊,我舍不得你!你要是能一直在这里就好了。”
江浊眼眶有些红,摸了摸法芙娜的头,啼笑皆非。
“我也舍不得你,但我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院吧,那可不是好事。”
“呜呜呜~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还会再见面的。”
宴宁在一旁清了清嗓子。
“咳咳~该轮到我了吧。”
法芙娜背过身去抹眼泪,不想看宴宁。
宴宁看着江浊,笑容温煦。
“江浊,记得我的话,在我有更好的作品前,我无条件支持你。”
听着有些奇怪,江浊还是点头道谢。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车里除了江浊,都是军方的人,没人开口说话,安静的可怕。
几分钟前,法芙娜的吵闹声还在耳边,现在只能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
落差太大,江浊一时有些不适应。
“请问,我们的目的地在哪?”
没人回答,江浊也不想再开口,闭目养神。
离开了【希尔医院】所在的法恩城,汽车在荒原中继续前进。
没多久,一只巨大的钢铁巨兽横立在道路尽头。
江浊听说过这座通体漆黑的钢铁堡垒——【泰坦堡垒】。
用的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神族的名字,传说泰坦一族体型巨大,更有强大的神力。
这座堡垒作为神类初次踏足这颗星球上,铸建出的第一座堡垒,意义非凡。
在征服这颗星球,并将它以编号命名为【A22】后,这座堡垒已经失去了军事价值。
如今被【光复联邦】授权给教育部门使用。
教育部利用【泰坦堡垒】创办了一所封闭式管理的学校。
【泰坦学院】。
从这里毕业的学生都极为抢手,成绩优异的毕业生,更是有机会直接进入联邦各个部门任职。
可以说,入学这里,就已经一只脚踏在成功的道路上。
汽车把江浊放在学院门口,扔给他一个背包,也没交代什么,关上车门,直接掉头走了。
江浊看着汽车背影,不住感叹。
不愧是【铁血统帅】斯麦尔的人,真是纪律严明。
江浊打开背包,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一套运动服,一双鞋子,还有张身份证。
江浊好奇的拿起身份证,在孤儿院,成年前他们都没有身份证。
打开一看,这身份证应该是斯麦尔专门为他弄的。
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都是自己本人的,唯独照片是现在这具身体的。
江浊很快就释怀了,毕竟自己现在这样,是没法使用原来照片的身份证的。
堡垒大门紧闭,一侧有个小屏幕,江浊走到屏幕前。
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模糊人影。
“你是谁?到这里有什么事?”
江浊知道,这应该是学院的工作人员,礼貌开口。
“我叫江浊,是来报道的。”
屏幕里的人声音充满了不悦。
“报道的时间早过了,我们学院不需要不守时的学生,你从哪来回哪去吧。”
江浊还想再解释一下。
“我很抱歉,我之前住院了,今天才出院。”
那头显然不信。
“这个借口未免太拙劣了些。”
江浊耐心解释道:“我没找借口,我说的都是事实,在【希尔医院】可以查到我的住院记录的。”
那人不为所动。
“不管是不是借口,都已经没意义了,你错过了报名时间,回去吧。”
说完,也不给江浊机会,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江浊转过身,看着堡垒周围无边无际的荒野,十分头疼。
这里太过偏僻,别说车了,爬虫都不见一只。
难不成要走回去,这得走多久,而且车上光顾着闭目养神,路上有没有岔道也不知道,能走回去法恩城吗。
背包里也没食物,这样回去,搞不好会饿死在路上。
江浊抬头向上望去,堡垒的这一侧墙壁十分光滑,没有着力点,想爬也不现实。
江浊走到墙边,手掌摸着这用钢铁打造的坚固壁垒,抬起脚正想试试看能不能爬上去。
“轰隆~”
堡垒大门开了。
跑出来一名黄头发,八字胡的,带着眼镜的男士。
他身着西服西裤,十分整洁,脸上却满是慌乱之色,盯着门前的仅有的道路。
“完了,完了,上面交代的人走了。”
江浊不确定他口中的是否是自己,选择先观望,完全忘却自己现在的姿势。
那人手放在眉上,作远望状。
“这小子怎么走的这么快,都没影了。”
空旷的荒野上,所有的东西都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那人放下手臂,不住叹气,“完了,回去收拾铺盖准备走人。”
说罢,转过身就要回去,目光恰好瞥见四肢正攀爬在墙壁上,如同壁虎一般的江浊。
那人嘴角抽动,既有找到人的放松,有不用走人的喜悦,又有看到白痴的无语,脸上各种情绪交织,十分精彩。
江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脸上无法言说的表情,试探着打招呼。
“嗨,请问,您是在找我吗?”
那人见江浊仍然保持着那白痴一般的姿势,眉毛抖动。
“你是想要爬上去吗?”
江浊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收回手脚,站直身体。
那身紧了紧自己的领带,咳嗽了声。
“上面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过你的情况了,跟我来吧,我带你进去。”
事情解决,江浊也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跟着他进入了堡垒的入口甬道中。
江浊想起先前的尴尬,主动打破沉默。
“请问我怎么称呼您?”
那人虽没回头,态度倒是缓和很多。
“我叫芬利,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您好,芬利老师,刚刚实在抱歉。”
芬利摇摇头,不知道是客气还是感叹。
“我不是老师,或者说现在不是了,你直接叫我芬利就行。”
江浊听着他有些唏嘘的意味,不敢真直呼其名。
“我还是叫您芬利老师吧。”
芬利顿了一下,又继续迈步。
“随你。”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甬道中,前方的光亮越来越近。
激动和不安混杂在一起,让江浊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急促了些。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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