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命者要与本反派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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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体到底要不要给我取名?”

“你不是有能耐嘛,你自己取好了。”

“呢......我想想再说吧。”

“行了,收拾东西,送我去沧溟山。”

既然唤了分身留在西洲,那么圣子令牌,萧衍自然是带不得的。

如此若要前往沧溟山,就要靠分身带他走一趟了。

............

暮色西斜,橘黄的余晖燃满天际。

可橘黄之下,意味着的是死亡与哀伤。

当分身带着萧衍落于沧溟山之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单薄身影,垂着头跪俯在一个土堆前。

土堆旁满种着蒲公英,微风轻抚,洁白的伞瓣如白雪柳絮般洒满整个山野。

萧衍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不远处。

分身看着这一幕,没有心的身体闪过一丝异样,“本体,我想好名字了。”

“御,以后我叫萧御,字怀尘。可以吗?”

萧御蓝眸闪烁,虔诚的等待答复。

萧衍闻声就是一怔,“靠,你怎么还在这里?”

萧御:“..........”

“呢......我的意思是,早些回去,我们再联系。”

送走萧御,萧衍收起隐匿,暴露身形,提着食盒缓步朝着土堆前的叶云走去。

叶云听到动静,这才直起身来,然后带着几分诧异的望向了萧衍。

似对他去而复返感到十分吃惊。

但她似乎忘了自己眼角的泪花,抬眸间,泪水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顺着眼尾,撒成珍珠。

红彤彤的眉眼,连泪痣都那么楚楚可怜。

“我去镇上买了些吃的。一起吃些吧,令堂见你这般难过,她在天上,也不会好受的。”

萧衍晃晃左手中的食盒,右手就是想着她伸了过去。

叶云看着他的手,嘴巴微微抿起,没有接住,而是撑着泥土,自己站了起来。

上次愿意牵他的手,那是她想看看他的虎口有没有茧子。

再加上事情紧急,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处境不同,她又欠了对方那么多,饶是她聪慧过人,如今也是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

........

小屋外的餐桌上。

萧衍看着体内仍旧没有丝毫灵力波动的叶云,没忍住还是询问出声。

“阿云,你没服用月沉花?”

叶云闻言,吃饭的手顿时一僵,而后垂下脑袋,好半晌没有说话。

时间回到上午。

叶云按照萧衍所说,每隔半个时辰喂一片花瓣给母亲。

可母亲明明都要好了,连脸上皱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白里透红,漂亮极了。

然而恢复力气的母亲却是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再继续了。

她不是身体生病了,她是心里病了。

她说她想念她的父亲,她梦到她的父亲,说她该走了,不能耽误她。

叶云闻言,疯了般大哭,她晃着母亲的身体,拿着尾戒带在母亲手指,又拿另一朵月沉花喂给她。

可母亲还是走了。

她真是好狠的心。

她想念父亲,难道她走了,不知道她也会想她吗?

愚蠢,真是愚蠢,一个抛妻弃子的人渣,你凭什么因为他而放弃我?

叶云全身颤栗,抿起的唇瓣用力地只剩苍白。

萧衍看她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

长叹一口气后,默默又自腰间拿出另外一朵月沉花。

“阿云,我只知你苦楚,也知你不甘。”

“我能感受到你体内存在灵脉,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并未觉醒。”

“这朵月沉花你服下,它可助你踏上修行之路。”

马德,修行必须修行啊,你不修行,如何拿得到本命剑,你拿不到本命剑,我如何能拥有重阳之体?

叶云睫毛微颤,望着萧衍,满脸不解。

萧衍见此,也知自己急了,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后,微微侧头,紫眸暗淡开启头脑风暴。

“阿云不必介怀,你可愿听听我的故事?”

叶云颔首。

萧衍开讲:“我来自天谕,我姓萧,萧氏皇族的萧。”

“半年前,梁王谋逆,弑父杀兄。陈王一脉惨遭屠戮,背负不白之冤,陈王世子堕魔入了西洲,更加做实了梁王那狗贼强行按在陈王身上的冤屈。”

“我恨!”

“但我不过一个下水道偷光的老鼠,甚至连恨都谈不上。”

“更可笑的是,在我知道陈王一脉惨死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时间。我如今无家可归,无人相依,甚至我想复仇都没有借口。”

“可我不甘,我想变强,变的整个天谕都惧怕我。我想替陈王昭雪,我想提着陈王世子的衣领,问问他为何堕落,为何这般软弱!”

“但前途艰险,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达到的。”

萧衍的话真假参半,可胸中的恨意做不得假,他的双眸赤红,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杀了天谕梁王,或者当今窃国者。

萧衍收敛心神,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

“阿云,你可愿帮我?做我为数不多的同路人?”

萧衍说完不再言语,只是捧着月沉花,静静的等待叶云作出选择。

他自踏上攻略叶云的道路,那么今后想当长一段时间,都离不开叶云。

那么倒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而且面对小狐狸嘛,真诚才是唯一的必杀技。

叶云也跟没有拒绝的可能,他想。

果不其然,叶云抿起的嘴角缓缓松开,一双载满星辰的眸子逐渐坚定。

她怀疑过萧衍,从见他第一面就怀疑。

直至二人走出深渊,她对他的怀疑散了一半。那么当萧衍说出这番话后,她的怀疑彻底烟消云散。

无家可归,无人相依。

她不也是吗?

她也想变强,她也想变的整个中州提起她的名号都要震颤。她也想提着人渣父亲的衣领,问问他,为何抛妻弃子,这般狠心。

不就是前路坎坷,荆棘丛生?

萧卿尘不惧,她又有何惧?

叶云擦干泪水,身后接过萧衍掌中月沉花,然后在萧衍震惊的目光中,扛起出头,自一侧桃花树下刨出一坛酒来。

“萧卿尘,你生辰在几月?”

“三月。”

“好,我七月。”叶云掀开酒封,为二人一人满上一杯。

然后拉起萧衍手掌,一把跪在桃花树下。

“萧大哥,我们结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