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衣阁的水晶吊灯将柳若璃手中的月白襦裙映得流光溢彩，当她指尖触到价签上那串零时，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
三年前被赶出柳家那夜，她曾在雪地里捡到过相似的衣料碎片，却连给母亲裹伤都舍不得用。
用我的。许渊的紫金灵晶卡擦过她手背，卡面盘踞的九爪金龙让掌柜膝盖发软。
这是她在古籍里见过的至尊卡，传说中能买下半个天元城的至宝，此刻正被随意按在柜台墨玉砚台上。
柳若璃看着掌柜用颤抖的手划走天文数字，突然按住许渊手腕：太贵重了
话音未落就被男子揽住腰肢，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夫人值得更好的。
系统提示【柳若璃好感度 5】的瞬间，许渊余光瞥见试衣镜里扭曲的人影。
林羽正扒着雕花窗棂，指甲在鎏金漆面上抓出五道血痕。
郎君也添些新衣可好？柳若璃突然指向对面的男装阁，水红裙摆扫过许渊膝头。
她记得慕尘说过，当男人开始接受女人的馈赠，便是最松懈的时刻。
玄色锦缎帘幕掀开时，千年沉香木的气息扑面而来。柳若璃抚过陈列的灵纹长袍，突然在墨蓝氅衣前驻足——这是父亲生前最爱的款式，领口金线绣着的貔貅与许渊腰间玉佩如出一辙。
包起来。许渊的指令让侍从们小跑着取衣，他随手解开外袍的动作惊得柳若璃后退半步。
男子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还留着她昨夜的抓痕，此刻在夜明珠下泛着暧昧的粉。
林羽的拳头砸在廊柱上，他认得这件要价三千灵晶的飞鱼服。去年生辰柳若璃送他的那件粗布短打，此刻正在储物袋里发霉，线头里还缠着她亲手绣的平安符。
试试这件。柳若璃捧着银丝软甲的手在抖，甲胄内衬的冰蚕丝能抵御元婴期攻击。
若是当年母亲有这等宝物，或许就不会被...
许渊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夫人亲自帮我穿？戏谑的语气惊飞她眼底水光，系统提示音恰到好处响起：【灵袍王者技能激活，魅力值 30%】
试衣间的云母屏风缓缓合拢，柳若璃踮脚为他系颈间玉扣时，闻到了林羽身上熟悉的酒气。那个总爱把我替你教训他们挂在嘴边的少年，此刻正像阴沟里的老鼠般蜷缩在货架后。
这里要收紧些。许渊突然握住她按在腰封的手，掌心温度烫得惊人。柳若璃盯着他喉结旁新鲜的咬痕，突然想起今晨唐瑶来送早膳时松散的衣带。
林羽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看见许渊的手滑进柳若璃后腰，看见女子绯红的耳尖贴着男子下颌。
三个月前在地牢受刑时，柳若璃的惨叫声都没有此刻的画面让他痛苦。
柳姑娘！他终究冲了出来，发冠歪斜地挂着，我有话...
请称我许夫人。柳若璃打断得干脆利落，指尖还勾着许渊的束发银带。她看着林羽瞬间惨白的脸，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意——凭什么只有她要在地狱沉沦？
许渊饶有兴致地系着袖扣，看着林羽眼中最后的光亮熄灭。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天才，此刻破旧的衣摆沾满泥浆，靴尖还粘着酒馆后巷的馊饭。
他在骗你！林羽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蛊虫烙印，看见了吗？这是他用噬心蛊控制我的证据！昨夜...昨夜我还看见他和陈葭在药庐...
柳若璃轻抚小腹打断他：陈姑娘是郎君的主治医师。她故意将许渊的手按在自己隆起处，夫君待我极好，这就够了。
林羽踉跄着撞翻衣架，价值连城的灵袍像垃圾般堆在他身上。他想起去年上元节，柳若璃指着偷情的姑父冷笑：我将来夫君若敢纳妾，定要将他...那时少女眼中的火光，此刻只剩灰烬。
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吗！林羽的嘶吼带着血沫，药王谷的陈葭，合欢宗的唐瑶，还有...他突然噤声，因为许渊的剑尖正挑着他的本命玉佩。
柳若璃伸手接过玉佩，在系统提示【林羽杀意值突破临界】时轻轻捏碎：夫君的玉佩旧了，明日我亲手雕个新的。
玉粉从她指缝洒落，像极了林羽此刻碎裂的丹田。
许渊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擦过唇瓣：夫人今日格外乖巧。他当然知道柳若璃袖中藏着慕尘给的弑神针，却更享受猎物自以为是的挣扎。
因为...柳若璃主动吻上他唇角，妾身有喜了。她将孕检玉简拍在柜台，看着林羽瞳孔剧烈收缩，三个月了，夫君说要给孩子起名许慕安。
林羽的佩剑突然炸成碎片，他跪在一地狼藉中疯狂大笑。
那个曾说我的孩子定要随母姓的骄傲少女，如今竟用仇人的姓氏给孽种命名！
恭喜啊...他抹去眼角血泪，摇摇晃晃起身，这份大礼，我定会好好回赠。转身时袖中蛊虫卵簌簌掉落，在青砖缝里孵出猩红光点。
许渊看着系统面板上【反派值 5000】的提示，突然将柳若璃按在更衣镜前：夫人想要什么奖励？镜中映出林羽踉跄的背影，还有女子眼底一闪而逝的痛楚。
妾身...柳若璃扯开许渊的衣领咬住锁骨，要你今夜宿在我房里。
鲜血顺着白皙脖颈流进衣襟，她借着疼痛咽下喉间呜咽。慕尘说得对，要骗过恶魔，先要成为恶魔。
打烊钟声响起时，林羽蜷缩在暗巷呕出本命精血。
他颤抖着捏碎传讯玉符，对慕尘的虚影笑得癫狂：计划提前吧，我要他死无全尸！
而三条街外的云裳阁顶楼，唐瑶正把玩着新买的胭脂盒。镜中映出她颈间与柳若璃同款的咬痕，以及指尖缠绕的傀儡丝——另一端正系在昏迷的陈葭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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