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怀就怀了!还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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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的指节捏得青白,檐角滴落的雨水在剑鞘上碎成冰晶。

他望着醉仙楼顶层的鎏金窗棂,许渊的玄色大氅在纱幔后若隐若现,十二名元婴期暗卫的气机如同蛛网笼罩整座楼宇。

再等等...他咬破舌尖压下杀意,混着血腥味咽下师尊的告诫,七杀星未动,不可妄为。

厢房内,柳若璃盯着案上玉碗。乳白汤汁里浮着龙髓凝成的金丝,腥气冲得蚀心蛊在经脉里翻腾。她突然干呕出声,锦帕上溅开的血点像极了守宫砂的颜色。

姑娘需要醒神香么?

熟悉的松墨香钻进鼻腔时,柳若璃浑身僵住。林羽的玄青道袍扫过她手背,悬丝金线已缠上腕间命门。

悬丝诊脉这等江湖把戏...她欲抽手却被金线缠得更紧,腕间冰蚕丝勒出红痕,林公子何时改行当游医了?

林羽的指尖在丝线上轻颤:三日前我剖开药王谷最后一名弟子的胸膛,他临死前说蚀心蛊宿主脉象如走火入魔。金线突然绷直,但若璃姑娘的尺脉...滑如走珠。

窗外的雨声骤然喧嚣,柳若璃看着金线在腕间游走的轨迹,想起半月前密室中许渊抵在她小腹的匕首。

那日他笑着说要借个机缘,冰凉的刀尖划开衣带时,蚀心蛊正啃噬着她的反抗。

双脉呈祥,胎元凝实。林羽突然收线,玉雕般的面庞裂开道缝隙,三个月了?

柳若璃掀翻玉碗,龙髓羹泼在鲛绡帐上像滩污血:林公子这般笃定,不如去天机阁挂牌算命!她踉跄起身,发间步摇刮落满地珠翠。

林羽突然扣住她肩头,掌心传来的灵气烫得蚀心蛊尖啸:跟我走,我能解

解什么?柳若璃反手抽出鬓间金簪,解这蚀心蛊?还是解我腹中孽种?簪尖抵住喉间时,蛊纹如荆棘刺破肌肤,林羽,你永远在迟到。

她撞开木窗跃下高楼,朱雀绣鞋点在雨燕背上,朝着城东疾驰而去。林羽的剑气斩碎三重雨幕,却只劈中她遗落的半截金簪。

济世堂门前的八卦镜映出柳若璃惨白的脸。老灵医的望气术扫过她周身时,蚀心蛊突然蛰伏不动——这是许渊给的三个时辰自由。

劳烦先生...她将金镯拍在诊台上,用窥天针。

当第七根银针没入气海穴,老灵医的叹息比窗外秋雨更凉:双生胎坐稳了命宫,姑娘若是要落...

闭嘴!柳若璃攥碎玉枕,飞溅的碎片在墙上刻出深痕,今日之事若传出半字,我屠你满门。

她冲出医馆时,檐下铜铃正响过未时三刻。斜刺里突然伸出柄竹骨伞,许渊的心腹侍女笑吟吟递上暖炉:少主说雨大,请夫人回府试嫁衣。

十里外的许氏商会,林羽的剑气劈碎了鎏金牌匾。

守门傀儡的残肢在青石板上抽搐,他踏着满地机关零件走进正厅,冰魄剑在地面犁出三寸沟壑。

许渊!出来受死!

九重帷幔次第掀开,许渊斜倚在蛟龙骨雕成的软榻上,指尖绕着缕暗红发带——正是柳若璃及笄时束发的赤霞绫。

林兄来得正好。他弹指将发带抛向剑锋,给孩子取个名?

冰魄剑突然发出龙吟,剑气凝成的青莲瞬间绽满厅堂。许渊袖中飞出十二枚青铜算珠,叮叮当当将剑气尽数挡下。

双胞胎取名最是头疼。他翻着手中账册悠然道,不如一个随你姓林,一个随我姓许?

林羽的剑阵撞上青铜算珠,迸发的灵气震碎十八盏琉璃灯。许渊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的血线染红衣襟——他竟主动撤了护体罡气。

这一剑算聘礼。他抹去血迹轻笑,毕竟林兄也算半个媒人。

暴走的剑气突然凝滞,林羽看着许渊衣襟里滑落的肚兜,杏色绸缎上并蒂莲含苞待放。去年乞巧节,他亲手将这件贴身衣物系在柳若璃枕边。

你竟敢...林羽的瞳孔泛起血色,周身灵气开始逆冲经脉。

许渊突然掷出块留影玉简,画面中柳若璃正对镜描眉,指尖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转头轻笑的模样,与当年在桃花树下接住他玉佩时的神态别无二致。

昨夜她还说孩子眼睛像我。许渊的指节叩在玉简上,林兄觉得呢?

厅内突然爆开血雾,林羽竟自断心脉逼出本命剑灵。许渊看着系统面板上飙升的反派值,在剑灵扑来的瞬间捏碎传送符。

虚空残留的嗤笑如附骨之疽:三日后洗三宴,记得带长命锁——

柳若璃砸碎第七面水银镜时,许渊的传讯纸鹤穿窗而入。展开的笺纸上画着对胖娃娃,落款处血书刺目:夫人砸镜的力气,为夫在床上领教过。

她燃尽信笺,看着灰烬在雨中蜷缩成蛊虫形状。檐下突然传来侍女惊呼,林羽的冰魄剑正悬在许渊寝殿上方,剑意凝成的暴雨笼罩整座府邸。

而三百里外的枯骨渊底,许渊把玩着刚用反派值兑换的替身傀儡,哼着俚曲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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