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

换源:

  晋京城中,已是春节元日了。

晏棠洲自从当了皇帝过后,便不再住在府里。

皇宫,梁絮宫内。

“皇上,所有地方都找过了,京城上下都没有这个叫姜豆蔻的女子,也没有人见过她。”

柳影疏喘着气,趴在地上,慢吞吞地咬文嚼字。

“什么,怎会如此?”

晏棠洲单于平放于腹前,右手枕着右手指摸了摸下颔,似是在斟酌。

“柳影疏,去叫范宣来。”

晏棠洲得了令,顷刻便去,一刻也不敢歇下。

晏棠洲摆了手,转而去窗前看着那株开得极好的玉兰花,不自觉从嘴角中露出了一抹浅笑。

他正襟肃坐于案桌前,细如竹节的指尖抚摸着茶盏上的细纹松针。

晏棠洲起手便将手中的茶水一口饮下,盏底含笑意犹未尽。

一盏茶后,

“皇上,范正将军来了。”

柳影疏疾步踏溅灰而行。

二人简单行了个礼,晏棠洲便招手示意让柳影疏退下了,他出去后便关上了门。

晏棠洲当了皇帝过后,便命令他把浮尘给丢了,因此,他每天都觉得手里空落落的。

晏棠洲当了皇帝过后,便让自己手下的人二人做了将军。

宣范是上将军正一品,统领着金吾卫,范宣是正将军从三品,在宣范手底下做事。

“嗯……范宣,之前靖安侯府的叶二小侯,曾与朕商议合作,她说事成之后,她想要嫁与你,

但,朕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晏棠洲锁着眉,手里轻抚茶盏,向窗外看去。

“皇上,属于自从与叶二小姐一起去过道观后,却发现自己对她仍是心悦甚极。”

范宣神色淡淡,摆了摆手,并未在意这句话在旁人看来还是很羞。

“哦,朕明白,朕过两日便会给你赐婚,你且先退下吧。”

晏棠洲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捏了捏眉心。

柳城中,元日这时。

每家每户便在房门前挂灯笼,贴对联,放鞭炮,吃肉喝酒,齐家欢聚一堂。

娉袅院内,亦是如此,与柳城中人分毫不差。

姜鸾笭仍往常那般,神色淡淡,眉头平缓。

但今日却也是江一枝与李薄榆的婚事。

院里的几人,忙地不可开交,院内也来了许多贵客贵宾,皆是来祝福他们大婚的。

因着元日佳节,客人比以往要多,有些老妇为了单纯来看舞,也会来,她料想今日应该会站,赚的比以往要多。

“新人到!”十里八街找来的一个老婆子。

李薄榆身着大红色嫁衣,头戴官帽,身前束着一大朵红束,手里握着一条红锦丝带。

红锦丝带的另一处是江一枝,她亦是大红色嫁衣点缀其中,头戴在盖头。

“一拜天地!”那老婆子又追口道。

两人向后转去,弯腰一拜。

“二拜高堂!”老婆子掷地有声。

两人在回转,向前一拜,高堂无人。

“夫妻对拜!”老婆子双手握于腹前。

两人顺转,鞠躬一拜。

“送入洞房!”老婆子说完这一句,便笑开了。

而后他俩便进了房门。

院里几个糙胡子大汉在侍奉那些宾客,氛围瞬间没那么热闹了,但,他们照样在餐桌前吃喝。

……

夜晚,院内的灯笼亮内。

房内二人,相视而笑……

此时,南晏府里。

宣范伫立在玉兰树,他忽而想到了这几天的荒唐事,不禁皱眉。

他手下却握地死死的,掐出了血来滴落在了玉树飘落的叶上。

“江一枝!你到底在哪?为何我处处寻你,却找不见?”

宣范心下郁闷,突然一拳打在了树上,流出了血泪来。

“你那日,将我迷晕后,又为何找哪些妓女来……你即不愿,又为何不说?”

宣范疑上眉梢,又低下头下,将头靠在树上。

“早知如此,那日便该将你……也不至于现在,太过想你,若是哪日,让我找到了你,定要将你……”

宣范说着,又一拳打在了树上,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烦闷。

皇宫,梁絮宫内。

殿内案桌前,晏棠洲赏着玉琼佳酿,一杯杯下肚,却怎么也填不满他的空虚。

晏棠洲微醉笑了起来,将酒杯举过头顶,向上一饮,他红着眼抬眸看着酒洒下来。

他摇晃着手里半呈酒的玉盏,忧郁伏上了眉梢,他先前与姜豆蔻并未做过什么,因着他觉得她不可能会离开自己,却不曾料到江一枝会带走她。

晏棠洲在心中猜忌,姜豆蔻可能已经毒发身亡了,他的眼角掺杂着酒水,落下一滴泪来。

“蛮姜豆蔻相思味。算却在、春风舌底。可是,朕真的好想你,想要你,在朕的身边。”

晏棠洲喃喃的细语如绢丝般缠绕着他,不得思服。

“姜豆蔻,你是否真的已经毒发身亡了,朕虽知那毒在京城内无人可医,可,朕真的后悔了…”

晏棠洲又起身来晃了晃玉盏,走向了窗口内的玉兰花,抬手便轻轻抚摸。

“姜豆蔻啊,姜豆蔻,你可真把朕的心都给牢牢地捏住,也许,你及笄那日,朕真应该对你做点什么……可朕就是认定了你不会离开朕,方才想再等等。”

晏棠洲眼眶已湿,扶着红檀木窗口,

“皇上,我有事要找你!”

江一枝莽莽撞撞便走了进来,待她进去后。

门外,太监却把门给反锁了。

“我不是要求你给我赐婚了吗?为何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动静?”

叶一舟一边怒愤急切的说着,一边行礼。

“嗯,什么事?”

晏棠洲站在窗边,仍然未动。

“是上次我们交易的事情,我说让你给我和范宣赐婚,为何你?”

叶一舟说着,便怒气冲冲的走上了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又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处。

“姜豆蔻,你怎么在这?”

晏棠洲迷迷糊糊地,脑中一片空白,抱着叶一舟的身子,便去了榻上。

“啊!皇上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叶一舟不由得一愣,挣扎了起来,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石像里做的梦,她今日不该来这里的。

她怪都是因为她自己太着急了,她因着想早点和范宣成亲,便连夜乘着马车来到这里。

“不要!”

叶一舟眼中划过一道细泪,她抵御不住晏棠洲强大的内力,只得任曾晏棠洲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