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文逸经过全面的身体检查，确认没有异常，人群散去，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闪闪的星光。
他思绪有点乱，很想抽根烟，不过这里是病房里，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他放弃了抽烟的想法。
突然正在思考的机械义眼突然迸发出刺目的蓝光，数据流在瞳孔深处疯狂重组，他觉得奇怪，但是暂时也还没想到，这是黑袍人给他开的“数据后门”。
他踉跄着扶住病床扶手，走到窗边。
指尖触碰到的金属窗框竟诡异地泛起暗紫色纹路——和黑袍人量子锁链上的咒文如出一辙。
“是不是？......”
了然的清笑牵动了剑眉6上扬，星目突然明亮了一下随后转为沉思，唇角微勾了一下，就这一下就在空气中留下了如惊鸿的一撇。
不愧是黑袍严选，除却完美的容颜，他也总是能第一时间在众多的表象中的推理出最接近答案的答案，如果还可以用几十世纪前或几世纪前的某个星球的学历评价的话，他肯定是状元或者博士。
凯瑟琳冲进来时，正撞见凡文逸将手掌按在全息星图中央。
无数光点从他掌心迸发，在星图上勾勒出复杂的拓扑结构，每个交汇点都闪烁着暗紫色与金色交织的光芒。
“文逸！你的生命体征正在疯狂波动！”
它抓住他的肩膀，却被突然迸发的能量弹开。
“别碰！我！”
凡文逸猛地转身，机械义眼流转的数据流中浮现出古老的阿兹克符号。
如果凯瑟琳有情绪的话，肯定会被吓了一跳，不过它的程序设定里没有情绪。
“我推测，混沌之力根本不是自然产物，是某个文明.........在更高维度故意播种的病毒！”
他扯下脖颈处的能量抑制器，金色能量如决堤洪水喷涌而出，在实验室天花板上凝结出巨大的蝴蝶虚影。
凯瑟琳的瞳孔骤缩：“你是说黑袍人？......”
“它们应该是也掌控不了，所以代代培养完美容器来吸收这种力，并通过操控容器的意识来操控这种力！”
他顿了顿，虽然这听起来很惊世骇俗，但他很确定的继续说。
“我第一时间醒来，就能感受到这种力，这明显是有人想引导我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我猜，这是黑袍人的手笔”
他又看了看手腕的紫色纹路。
凡文逸的声音带着量子共振的失真，星图上的光点开始自动连线，形成不断扩张的网络。
“在我掌握混沌之力之前，或者黑袍人想出其他办法之前，我们的文明应该会有一段时间的安全期，这段时间可能是几年，也可能是几千年几万年，这是我们宝贵的休整期。”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还会收到黑袍人的帮助”。
他突然指向一个方位，提示凯瑟琳可以把手按在星图这个闪烁的光点上。
“你看这个坐标，三个月前这里爆发过量子海啸——和我在意识茧房里释放的能量波动完全吻合！黑袍人正在把他们收集的信息，通过意识选择性的传给我！”
病房的警报突然尖啸起来，墙壁上的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凡文逸扯开衣领，锁骨处也浮现出暗紫色蝶形纹路，正随着心跳缓缓脉动。
“看，他们正在帮助我，而不是消灭我，这就是他们决策转换的证明”
果然，友谊是靠利益和实力获得的，当你有用或者你足够强大，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
他不想跟凯瑟琳解释，他不确定凯瑟琳的程序中有没有人类的权衡利弊，如果要给她再设定这些程序，反而让她变得不轻松。
他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有用多一些，在实力上还做不了黑袍人的朋友，他更像一直猪仔，慢慢长大的待宰的猪仔，他掌握混沌之力那日就是他的祭日。或者黑袍人实力提升，不用通过他，也掌握混沌之力时，他们也会随时丢弃他这枚棋子。
所以，他的决定是，自我进化，并带领所有的可以链接上的同频意识体及容器进化。
搏一搏，还有一劳永逸的可能，偷生，必死，不是他死，就是他的同族或后代死。而且，退缩，从不是他的风格。
经过推理，他得出结论，混沌之力可定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掌握的，必须联合多元宇宙的人们形成合力。就像上一次击退黑袍人，混沌之力短暂的出现了一下，当时触发机制是各个宇宙的凡文逸意识体给他助力。
凡文逸想，如何随着着他的意识，把某个触发机制偷偷的传播到各个宇宙，还不让黑袍人发现。
在掌握混沌之力时，黑袍人杀他取力之前，如果可以激活这种机制，那他可以活，所有同频意识体也可以活。
不过，他又在想，黑袍人说的‘当你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在提醒他——接触混沌之力的时候，他又已经是另一种力量的提线木偶了呢！”
关于这点，他还需要再想想，但凯瑟琳的话突然把他拉回了现实。
凯瑟琳的手指在操作台疯狂敲击，全息屏幕上的代码如同被惊扰的蜂群般剧烈跳动。
文逸，你看这些数据！
她眉黛轻蹙，眼眸蒙着薄雾，粉唇微抿，秀美脸庞满溢深深担忧。比人还美丽，如果意识可以在数据人上永生，这算不算也是长生不老的一种实现方式？！
凯瑟琳猛地转身，指甲几乎要掐进控制面板。
能量潮汐强度超出安全阈值37倍，空间褶皱正在吞噬周边三个星系——那可是我们花了二十年建立的观测站！
凡文逸沉默地盯着星图上不断扩散的暗紫色涟漪，机械义眼的红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他觉得这是黑袍人给他的提醒，让他行动起来的暗示。
他也知道此刻说出混沌之力是高级存在制造的意识病毒只会引发更大的恐慌。
真相一旦被扭曲成邪教传说，反而会加速文明的内耗，如果他再被不明真相的人们当成异端来防备，那反而对所有人来说来说都是一种更大的伤害。
想通之后，他紧急部署了一下作战方针，就凭他能击退一次黑袍人。这样的能力使得短时期内是没有人会挑战他的权威的。
我们需要建立跨维度防御矩阵。
他刻意放缓语调，将破碎的蝴蝶状数据流收入掌心。
调用所有星域的量子护盾，优先保护人口密集的枢纽星系。
就这些？！
凯瑟琳理了理耳后碎发。
你明明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那些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还有不断变异的能量形态，根本不是现有科技能解释的！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纳米战衣下的金属骨骼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和你在意识茧房里看到的东西有关？
病房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割裂成碎片。
凡文逸抽出手臂，在纷飞的数据流中调出防御部署图：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他的声音平和，温柔，但又好像冷得像冻结的液态氮。
通知各舰队，按B-7方案执行空间跳跃。
看着凯瑟琳欲言又止的神情，凡文逸想起黑袍人掌心那些重复失败的平行世界。
每个宇宙的覆灭，都始于真相的失控传播。当恐慌比灾难本身扩散得更快时，再精密的代码也无法修补崩塌的秩序。
他背过身，任由金色能量在指尖凝成牢笼状的几何图形——有些秘密，注定要成为点燃希望的火种，而非扩散恐惧的瘟疫。
凡文逸的目光潋滟，如雨后燕子划过星图上代表平行宇宙的光点阵列，金色能量顺着他的动作形成锁链状的网络。
“既然他们想让我成为病毒载体，那我就把自己变成疫苗！”
“道家提倡‘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他想，他的意识体也可以如此。
等眼前这个危机解决，他首先要分裂意识，把‘解药’带进各个宇宙，把敌人的武器变成反击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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