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顿时洪兴的脸上抹出一抹担心,惊讶之声,他的眼神四处躲闪。不敢看着唐逸的眼睛,脑子里不停地打转,正在思考些什么。
“唐大人,边境农业本就稀薄,所以税收什么的都非常得少,账本几乎没有。”洪兴笑眯眯地打着马虎眼。
不过唐逸可没有这么好骗,这么多年他不相信农业一点税收,一点记录都没有。看来这个账房肯定有问题,必须得进去一探究竟。
“洪司长,这么多年一点账本都没有嘛?还是你根本没有记录啊?”
“因为数额太小,几乎没有,甚至有些时候都需要我们倒贴,所以下官确实没有记录,也没有账本,这是下官的疏忽,请大人治罪。”
唐毅听完后不等洪兴做出反应,便率先加速冲入账房之中。但正如洪兴所说,在四处翻找,没有找到一点账本,整个账房关于农业收入等的记录空空如也,几乎没有,唐逸心有不甘,又四处翻找却也毫无收获。
唐逸心里一惊,这个洪兴真不是等闲之辈,脑子十分机智且聪明。
农业收益十分之少,甚至有时候需要补贴,那他没有做账本,那不情有可原吗?
甚至我们还得夸赞他这么艰苦的环境下还懂得补贴账本,那这样子根本没法追究,而如果没有账本,那就看不出什么端倪。
以这个理由也非常好糊弄,因为大家都知道农业收成十分不好,就算要怀疑他也找不到出路,你找不到切入点。
“你看吧,大人,我就说根本没做,但下官一定会吸取教训,今后尽心尽力,就算只有一点点或者没有收益也会做成账本,让大人满意的。”
洪兴也是笑了笑,这些他当然不会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就安排好了,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查出端倪,那他这个农务司司长这么多年不就白干了吗?
看他这么嚣张的样子,唐逸心里有一点不爽,但是也无伤大雅。
他早就想到了,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能查出端倪,所以他也不着急,现在慢慢来,他早就想好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只见他嘴角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就带着姜洛璃离开了。
“恭送殿下,殿下有空可常来监督我等,我等必当竭力履行官职,绝无二心。”洪兴恭敬地拱了拱手,鞠了个躬。
唐逸离开之后马上上路进发,马车渐渐走向税务司的方向。
“报!殿下的人车驾已向税务司方向前进,他们看来已经走了。”
“不要掉以轻心,派人继续跟着他们,才看清他们的动向,继续来报。”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洪兴摆了摆手,身旁的人便都下去了,但他自己则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殿下会突然想来查农业的账本?是个人都知道边境地区农业并不发达,这几年别说收成了年年都要政府往下补贴,她来查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也不可能在这方面怕我吃回扣,贪污吧,鸟不拉屎的有什么好贪的,连个毛都没有。
难道他已经察觉了什么?emmm,可也不应该拿我当出头鸟啊,那些赚钱的行业不应该才是先去动刀的吗?现在殿下应该最缺的是钱呀。
为什么要先来找我呢?不管怎么样,后面都得小心一点了,既然对方已经有所察觉。自己也必须多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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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
一个人影在道路上,慢慢行走,眼睛左顾右盼,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呢?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跟着一个黑影,那黑影正在注视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充满着不屑,戏谑之色。
“老子我跟了你一天了,天天跟公主待在一块,根本没有一点出手的机会。这么热的天,还让我苦等了这么久,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
“叫什么来着,唐逸是吧,名字听起来还不错,挺好听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你马上就得是一具尸体了,呵呵呵。”
而他为什么会单独出现在这而不是在马车上呢?原来他一出农务司就提出让姜洛璃先去税务税务师,他自己要偷偷下车去考察情况,获取一些情况。
如果他们一起去的话,又怕被洪兴发现,他知道洪兴的人一直在盯着姜洛璃的动向,所以他就让姜洛璃带人继续装作无事的样子,按之前的原计划继续前进,不露出马脚,做出一个假象给洪兴看。
不料就是这个想法,让唐逸现在处于独处的情况之中,给了雨中客可以动手杀人的机会。
而此刻的唐逸还一脸不知,正在寻找着卖农物的商贩们,他打算从这个地方下手。
先得了解一下边境地区的农业格局才能知道那洪兴到底是在哪个地方动的手脚让他们无从下手。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必须得走入群众之中,了解群众的烦恼,倾听群众的需求,与群众打成一片,才能科学化,合理化,规范化地解决群众的问题。
这走着走着感觉天空都红了,腰不酸,腿不痛了,脑子灵活,手有劲了。
“诶,刚夸这个天气怎么就阴云密布的。”
“天气预报也妹说呀。哦忘了,这个世界没有天气预报。”
唐逸疑惑地看着天空,可恶,这自己也没带伞啊,得先找个地方躲一下雨吧。
突然身后一道声音传出。
“这位小兄弟需要借伞吗?”
此话一出唐逸瞬间感到背后发凉,潜意识里一股强烈的危险的感觉涌入他的脑海之中,他现在就好想赶紧拔腿就跑。
他的本能告诉他,赶紧跑,可是他刚想驱使他的肢体,却发现他好像停滞了,而周围好的雨好像也停滞了。
此时唐逸的背后传来滴滴答答的脚步声,是刚刚说话的那个男生,他走过来了?现在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脚步声对他来说就像是把尖刀一样的,慢慢,慢慢的刺激他的心脏。
到底是谁?看看来他是想取自己的性命,一出手并不打算留手,而且自己还是太粗心大意了,竟然这都没有察觉到。
唐逸警惕地感受着,那个人的脚步忽慢,忽快,嘴里好像还在哼着歌谣,他好像并不是在杀一个人,他好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好像融入了自己的意境之中,并乐在其中。
超!这是个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