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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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峰,快上车!”李东辉高声呼喊着。

此刻,“哒哒哒……轰轰……”的声响不绝于耳,子弹如骤雨般密集,手雷似惊雷般炸响,掷弹筒的炮弹更是如同夺命的流星,一齐朝着萧峰站立的位置疯狂倾泻。那呼啸而过的子弹划破空气,带着致命的锋芒;手雷爆炸后的气浪,冲击着周围的一切;掷弹筒发射的炮弹在地面炸开,掀起阵阵烟尘。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峰敏捷地闪身,跃进了李东辉早已准备妥当的丰田小车。那小车宛如离弦之箭,瞬间挣脱了死亡的火力圈,似一道黑色的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车子风驰电掣般行驶,开到离士官学校不远处时,萧峰下了车。他静静地目送着东北抗联的队伍远去,心中满是对战友的牵挂与对未来战斗的坚定信念。随后,他悄然无声地走进了那间出租屋。

然而,危险正悄然降临。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了桥本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声:“嘿嘿,萧峰,你终于回来了。我可等你多时了。今天,你就算长了翅膀也难飞出去!打!”

刹那间,“哒哒哒……”的枪声再次响起,子弹如暴雨般向出租屋倾泻而来,仿佛要将这小小的屋子彻底摧毁。

原来,今晚桥本在他父亲宫本的安排下,带领着十多个心狠手辣的杀手,早早地埋伏在了萧峰出租屋的四周,只等萧峰出现。他万万没想到,萧峰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父亲的替身玄田一郎。

面对如飞蝗般密集的子弹,萧峰深知桥本这是要取他的性命。他迅速冷静下来,立刻打开了出租房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是他自己亲手挖掘的。曾经,桥本派杀手刺杀他,他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和勇敢躲过了子弹。从那以后,他便在出租屋里秘密挖掘了这个小地下室,没想到今晚真的派上了用场,让他暂时躲过了一劫。

四周的子弹足足肆虐了十分钟才渐渐停歇下来。此时,月亮奋力突破了云层的束缚,将银白的光辉洒在出租屋的四周,把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十个端着冲锋枪的日军,自以为萧峰必死无疑,便大摇大摆地冲进了出租屋。

只见萧峰眼神冷峻,如寒星般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迅速拔出飞刀,目光如电,那飞刀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飞向潜伏者的眉心。萧峰冷冷地吐出一句:“挡我者死!”话音未落,他如猛虎出山般,一下子冲破了桥本精心埋伏的包围圈。

桥本见状,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峰竟然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毫发无损,而且飞刀的精准度如此之高,中刀者纷纷倒地身亡。他气急败坏地挥舞着军刀,咬牙切齿地说:“萧峰,你跑不掉的。追!”

萧峰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奔,桥本则带着剩下的杀手如恶狼般死咬不放。萧峰眼看着就要被抓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猛地带进了一个地下室。

“你是谁?”萧峰警惕地问道。

“中国人。”一个沉稳的声音回答道。

萧峰定睛一看,终于认出了他。他是那个经常在学校门口捡破烂的老头,和萧峰还是老乡。他叫林福来,是一名华侨。曾经,他是一个杂货老板,日子过得还算殷实。然而,后来店子被军队强逼征用去造军工产品,他的生活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有一个女儿叫雪儿,长得如花似玉,在一所中学读书。可惜,雪儿被桥本盯上了。由于樱花子拒绝了桥本的求婚,桥本便把目标转向了雪儿。那时,正是**事变的第四个年头,雪儿无故被桥本带人抓走了,从此下落不明。从那以后,林福来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疯了一般,从一个老板变成了乞丐。为了活命,他只能以捡垃圾为生。萧峰常常怜悯他,给他一些吃的。林福来也曾恳切地恳求萧峰打听女儿的下落,萧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今夜,林福来见萧峰被追杀,毅然挺身而出,救下了萧峰。他住在一个下水道旁边,救下萧峰后,他告诉萧峰,沿着下水道可以直通码头。林福来做好这一切后,对萧峰说:“萧峰同学,你快跑!我去引开这群狼!”

“不!外面危险!”萧峰担忧地说道。

林福来微微一笑,说道:“我一个乞丐,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记住,我的女儿林雪儿就拜托你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看来,我是见不着她了。”说完,他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地下室。

“恩人,有人!”萧峰焦急地提醒道。

桥本拔出军刀,大声喝道:“站住!可恶的支那人,看见有人从这里逃跑吗?”

林福来愤怒地瞪着桥本,大声说道:“不知道!”

“叭嘎!”桥本恼羞成怒,挥舞着军刀,恶狠狠地砍飞了林福来的脑袋。鲜血如喷泉般喷射而出,溅了他一脸。

萧峰悲愤交加地走出林福来的地下室,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他拿出钢笔,在一张纸上缓缓写道:“亲爱的樱花子,原谅我不辞而别。我是中国人,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是军人,当赴国难!别来找我!抗战胜利,如果我活着,我会来找你!保重!爱你的人:萧峰。一九三六年十二月一日。”

樱花子来到萧峰的出租屋,眼前的景象让她伤心欲绝。出租屋已经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她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侵略?”她欲哭无泪,在这间屋子,这张床上,曾经留下了无数甜蜜的回忆。萧峰是一个优秀的丈夫,如果没有战争,他们本可以过着美好幸福的生活。她深爱着萧峰,萧峰也同样深爱着她。和萧峰在一起的日子,让她忘记了所有的烦恼,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如今,萧峰走了,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戳了一刀,疼痛难忍。

樱花子不知哭了多久,桥本走进了屋。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一下子直往樱花子的鼻孔里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她意识到萧峰可能陷入了危险。她知道,桥本一次又一次地暗杀萧峰都没有成功,难道这次他们真的把萧峰杀死了?

樱花子恼怒地看着桥本,质问道:“桥本,你杀了萧峰?”

“他早就该死!”桥本恼怒地说,“这是大日本军部的命令,萧峰是抗联分子!”

“胡说!你还我萧峰来!”樱花子不顾一切地扑向桥本,撕扯着他的衣服,悲哀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他?我到死也不会原谅你!”

桥本大声说道:“樱花子,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我哪一点不如他?他是支那人,不久的将来,中国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领土,支那人只配做我们大和民族的奴隶!奴隶是什么你知道吗?我要他死,他就活不了。我就是奴隶主,就是未来中国的主人!萧峰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奴隶,你嫁给他,是我们大和民族的耻辱。可惜让他逃了。”桥本恶狠狠地发誓道,“哼,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死他!”

“他没死?”樱花子从极度悲伤中解脱了出来,望着桥本身上的斑斑血迹,问道,“桥本,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一个捡破烂的。”桥本狠狠地说,“没想到老头不知道用什么妖法救了他。”

“你怎么知道是他救了萧峰?他只是一个捡破烂的老头,你也杀了他!你为什么这么狠毒!?”樱花子愤怒地质问道。

“他是个中国人!我知道萧峰与这个捡破烂的关系很好,一定是他救的。”桥本狡辩道。

“你杀了他?”樱花子难以置信地问道。

“大日本帝国怎能留下支那人!”桥本狂妄地说道。

“不!是中国人!我嫁给萧峰为妻,我就是中国人!难道你也要杀了我吗?”樱花子坚定地说,“中国人是一个拥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国家,有四万万同胞,想占领中国,那是痴人说梦。”

“你被他赤化了。”桥本恳切地说,“嫁给我!樱花子,我爱你!嫁给我吧!我会比萧峰好十倍百倍。除了你,我不会爱其他女孩。”

“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我是萧峰的妻子。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回到他身边!做他的女人!”樱花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疯了!我不会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追他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杀了。我不会放弃你的!”桥本今晚差点把萧峰杀了,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疯子!你是疯子!你走!我不愿看见你!!!”樱花子愤怒地瞪着桥本。

“我就是疯子!我要杀了他!我要娶你作老婆!”桥本疯狂地喊道。

“你真疯了!”樱花子伤心地说道。

就在这时,桥本家里的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桥本面前,说道:“少爷,大事不好了,将军被炸死了。”

“啊!!!”桥本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说道:“我不信,刚才,我还和我父亲说话,我不信!”

卫兵说:“不信,你自己去看!”

“八嘎!!!”桥本大惊失色,气得拔出战刀,狠狠地砍向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桂花树。他声嘶力竭地喊道:“萧峰,我要杀了你!!!”

“走!”桥本立刻带着捕杀萧峰的十多个杀手,迅速地来到爆炸现场。在朦胧的月光下,桥本看到的全是烧得面目全非的残尸,他已经认不出谁是他父亲。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父亲昨天还答应他今天带自己去日本军部见冈村宁次司令长官。冈村宁次很欣赏他,还任命他为驻上海特高科课长,少佐军衔。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不到一天,父亲就成了一堆惨不忍睹的残尸。

桥本大声地疾呼:“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他做梦也没想到父亲竟然在自己的家门口被害。他伤心地跪倒在宫本的头颅前,泪流满面地说:“父亲,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我要报仇!”他情不自禁地从地上把烧黑的一颗头颅抱在怀里,伤心地说:“父亲,告诉我,是谁害了你,我要报仇!!!”他并不知道,他怀里抱着的是他父亲的替身。

月亮的清辉洒在桥本因伤心而变得惨白的脸上,显得狰狞而恐怖。他那双凶狠阴毒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火焰,两片嘴唇如同刀子般锋利。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仇!他的脑海里立刻跳出一个人:萧峰。他觉得这一切萧峰脱不了干系。这个中国人,从他第一次见到萧峰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他的死对头。萧峰不但横刀夺爱,抢走了他心爱的樱花子,还夺走了他梦寐以求的天皇刀。他对萧峰恨得咬牙切齿。这一次,他要以日本军部的名义追杀萧峰。

“一定是支那人干的!”其中一个武士附和着说道。

“少佐,我们要为将军报仇!”另一个武士喊道。

“是他,一定是他!”桥本咬牙切齿地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抓住凶手!”

桥本仔细地察看整个爆炸现场,凭借着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仇人是谁?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唯一让他怀疑的人就是萧峰。他为什么要逃?一定是他干的!桥本阴狠地说:“萧峰,我与你势不两立!封锁一切码头,绝不能让萧峰离开日本!”

很快,桥本把宫本被炸死的信息报告了日本军部和日本东京警备司令部。一时间,东京一下子进入了紧急戒严的状态。通过东京警备司令部的破案认定:第一,作案人很熟悉宫本的活动规律,与死者很熟,而且有仇;第二,这起爆炸案是中国人干的。因为宫本在中国战场上,杀害了无数的中国人,制造了许多令人发指的血腥惨案。中国抗联多次暗杀宫本,这一次,宫本的死也许与东北抗联有关。但是,在日本,一定有东北抗联的内应。萧峰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一时间,凡是住在日本的中国人,都成了抓捕的对象。日本东京的华侨连夜被抓进东京各监狱,日本天皇限三天之内找出真凶。在监狱里,日本鬼子严刑逼供,许多人屈打成招,最后被绑赴刑场,残忍地杀害。一时间,东京掀起了一场屠杀中国人的行动,许多无辜的华侨倒在了鬼子的枪刀之下。

桥本把主要嫌疑人锁定为萧峰,东京警备司令部立刻封锁了机场和轮船码头,并贴上了萧峰的画像。同时,还动用了警犬追踪。然而,萧峰早就预料到鬼子会动用警犬,他在现场用药水消除了自己和抗联战士身上的气味,使警犬无法跟踪。

桥本伤心地把残尸拼凑在一起,在家里搭起了灵堂,哀乐声在空气中回荡。由于宫本严密地封锁了替身的消息,桥本真的把替身当作自己的父亲。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仇。他要抓住萧峰,用萧峰的头颅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他要亲自动手,虽然他很清楚,单打独斗自己不是萧峰的对手,可是,他有的是帮手。他现在是特高课的特别行动队队长,不久的将来,他要去中国征战沙场。如今,他手下有三十个队员,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些杀手都是经过魔鬼训练出来的。两天以后,他们就要到中国去。

桥本带着自己精选的十多个武士,每个武士都全副武装,配备着冲锋枪、军刀和手雷。他离开了宫本的灵堂,驱车快速向北川渡口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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