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匆匆赶回宪兵队司令部,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急切的声响。他的脸色带着几分疲惫,刚刚送妻子出城,一路上的紧张与担忧让他的神经始终紧绷着。
宪兵司令萧山令端坐在办公桌后,面色冷峻如霜。看到萧峰进来,他冷冷地开了口:“萧队长,你私自出城,究竟干什么去了?”萧山令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在空气中。
萧峰双脚并拢,挺直了身子,朗声答道:“送老婆出城。”他的声音坚定,目光坦然地迎向萧山令的注视。
萧山令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严肃起来:“你应该事先告知我。如今出城万分危险!小日本已经在调兵遣将,正一步步朝着南京逼近。城里的市民人心惶惶,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守城的部队身上。我们宪兵队肩负着保卫南京的重任,已然成为维持南京治安的主要力量。”萧山令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缓缓踱步,眼神中透露出忧虑。
“小鬼子的便衣在城内四处活动,肆意制造混乱。你知道吗,咱们宪兵队出了个大汉奸唐浚,他伙同日本特务放火烧了军粮库。蒋委员长又调来了这么多兵,每天消耗的粮食数量巨大。士兵们吃不饱,拿什么去打仗?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我平日里待他不薄,可他竟然做出私卖军粮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还是中国人吗?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公开投靠了日本人。这个毒瘤,不除掉难解我心头之恨!”萧山令越说越激动,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萧峰,大声命令道:“我现在命令你!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除掉这个大汉奸!这个任务就由你们战狼队来完成。”
萧峰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胸脯,胸膛挺得更高了:“请司令放心,我是军人,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我发誓与南京共存亡!南京只能是中国的南京!”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
萧山令的表情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好了,我就要你这句话。你还记得我托付给你的事吗?”
萧峰立刻回答:“我记得,照顾好丽丽妹妹!”
“记住,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嘱托。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女儿,但却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把她交给你,我放心。她很喜欢你。”萧山令语重心长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信任与期许。
萧峰心中微微一动,不知该如何作答。丽丽和千美子长得惊人的相像,他没想到自己顶替的萧峰竟然是个情种,有这么多女孩喜欢他。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丽丽那纯真的笑容,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萧山令似乎看出了萧峰的心思,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接着说道:“萧峰,现在南京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小鬼子志在必得,把南京围得像铁桶一般,市民们人心惶惶。淞沪之战,国军损失惨重,中国军队元气大伤。小鬼子一路追到了南京,把这里围得死死的。南京到底能不能守住,我心里实在没底啊。”
说着,萧山令走到军用地图前,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的南京城位置:“现在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我每天都在琢磨这件事,我认为,南京这个地方,首先地形对我们不利。虽说南京自古有虎踞龙蟠之称,但那是针对古代军队而言。对于现代战争来说,南京地处长江边,日军可以充分发挥他们的海军优势,而我们的海军几乎形同虚设。而且南京附近适合防守的地形太少,缺乏防御的纵深。”
萧山令顿了顿,继续分析道:“其次,天时对我们也不利。淞沪会战刚失败,几十万精锐部队损失殆尽,剩下的大多是残兵败将。虽说兵力还有不少,但士气低落是不争的事实,部队急需休整和补充也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他皱着眉头,神情越发凝重:“再者,人和方面对我们同样不利。国军最大的特点就是派系林立,各有各的山头,军阀众多,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就算蒋介石愿意死守南京,他的嫡系部队自然会听从他的命令在南京死守,可其他军阀部队会真心实意地在南京城下跟日军死拼吗?”
最后,萧山令加重了语气:“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火力和战斗力跟日军相差甚远。”
说到这里,萧山令的声音有些哽咽:“小鬼子进攻南京,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南京如今危在旦夕!我身为南京市长、警备司令,责任重大。要是南京守不住,这七十多万市民,谁来保护他们啊?”萧山令说完,眼泪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眼眶,他赶忙抬手擦去。
萧峰看着萧山令悲痛的样子,心中一阵激荡,他预感南京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随时都有被攻破的危险。妻子梅子已经出城,他早已做好了誓与南京共存亡的心理准备。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萧司令,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你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如今南京城内,日特横行,据我所知,鬼子的特高课已经潜入城内,特高课课长叫鬼狼,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他父亲鬼豕是九一八事变的急先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官拜中将军衔。他这次也是进攻南京的急先锋!”
萧山令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你知道的比我还多!”他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喝道:“萧峰听令!”
萧峰立刻身姿笔挺地站好,大声回应:“是!”
“我现在命令你带领你的战狼队,杀死唐浚这个大汉奸!”萧山令的声音斩钉截铁。
“一定完成任务!”萧峰的回答铿锵有力。
“你的战狼队,负责维护南京治安,全力对付特高课。对于那些变节投降的国军和军官,杀无赦!”萧山令越说越激动,一拳狠狠砸在办公桌上。
“是!”萧峰再次大声回应,眼神中透露出决绝。
“是!坚决完成任务!”萧峰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充满了斗志。
“我就喜欢你这种不讨价还价的个性。”萧山令沉思片刻,郑重地说:“萧队长,任务艰巨,形势十分严峻。我们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鬼子,必须要有杀身成仁的准备。”萧山令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现在既是南京市市长,又是警备司令,我绝不会当逃兵。我以军人的荣誉保证:誓与南京共存亡!”
萧峰目光坚定地看着萧山令,说道:“请司令放心!我也一样!”
萧山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萧峰:“这是唐浚的照片,这是委员长亲自下的命令,他还藏在南京的某个地方,你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就地枪毙!”
萧峰双手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然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完成任务!”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司令部,心中已经燃起了一股斗志,他深知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但他毫不畏惧,为了保卫南京,为了国家和人民,他愿意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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