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杀死了系统少女。
虽然系统少女跟我并不熟,但至少她帮过我!
这是让我最生气的地方。
所以就算我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但我也不打算帮助魔女。
魔女在门口站了半天。
就像是一个游荡的孤魂野鬼一样。
她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迈出了一步。
但只是那一步,她就像是被刚烧开的热水泼了一样,烫的尖叫。
紫色的长发像是触电一样炸毛,红色的蝴蝶发卡颤抖着。
脸上和身上缠着的绷带有一部分掉落了下来,绷带下面藏着的,就是魔女腐烂的脚、腿、脸部。
而这些溃烂的部分,经历了几百年,几乎扩散到了全身上下。
平日里魔女总喜欢穿着大裙摆,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能把那些伤口遮住。
再炎热的夏天,她都是穿着厚厚的洋装上衣,把自己捆绑的里三层外三层。
就是想要遮住自己的伤口。
那些,她恨之入骨的,腐烂皮肤,几乎折磨了她一生。
如果不是痛的无法呼吸,伤口溃烂的越来越严重的话,她也不会把目光放到了森林里猎人的女儿,年仅13岁的薇奥拉身上。
魔女强忍着全身的剧痛,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光是这几步,就几乎耗尽了她一生的力气。
魔女之家的城堡在她身后熊熊燃烧着。
透明厨师被愤怒的骷髅人大军撕碎。
三个小煤球和三个骷髅同归于尽。
大泰迪熊被骷髅人大军分尸,就跟商鞅一样,都是五等分的。
飞刀被卡在了骷髅的肋骨间动弹不得。
青蛙躲了起来,但是它目睹了血红的水池里,成片成片死去的青蛙,这些比杀了它还难受。
青色大蛇吃饱了,也动不了了,竟然就在原地呼呼大睡起来。
大骷髅头和小骷髅头被骷髅人大军包围了。
大蜘蛛虽然能咬掉玩家的头。
但是它咬不碎那些骷髅的头骨啊。
它只能拼命的结网,吐出蜘蛛丝,想要缠着这些骷髅人,但最终还是无济于事,一切都是徒劳。
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四朵黄色小花连动都懒得动,只是在原地有说有笑着,全然忘记了被燃烧的火焰包围了。
自从小白花死了,这四朵小黄花就是这里最漂亮的花了,她们当然开心。
她们就是见不得小白花比自己更漂亮。
为了漂亮,她们连命都不要了。
透明人踩着那堆书籍上吊了。
玩具士兵的发条,被那些骷髅人拧了下来,玩具士兵瘫软下去,变成了不会动的玩偶。
蒙娜丽莎油画被大火烧的灰都不剩下了。
可惜,这价值连城的名画,就这么化为乌有了。
大火之下,众生平等。
没有什么昂贵与贫贱的东西。
一把火,焚烧世间的一切,只有火焰,才能真正做到公平,一视同仁。
男女的雕塑互相依靠着彼此,静静的等待着火焰的燃烧。
那架钢琴在这一片火海之中疯狂的弹奏着乐曲。
比如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命运交响曲》
比如莫扎特的《小步舞曲》
比如肖邦和巴赫的钢琴曲子。
钢琴在火焰中弹奏着,又疯狂,又显得无比的优雅。
这就是它最后的独奏了。
今天之后,就再也没有魔女之家的城堡了。
一切都会被烧毁掉。
这座古堡里隐藏着的邪恶,也会被大火掩盖住,变成了一堆灰烬。
所谓是,眼看它起高楼,眼看它宴宾客,眼看它楼塌了。
魔女之家城堡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或许更久,或许只不过是黑猫恶魔的杰作之一。
但毋庸置疑的是,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在火焰中,一切都会迎来终结与新生。
魔女回头看了一眼。
对这座房子着火这件事,身为主人的她,一点都不心疼。
她对自己都不在乎了,怎么可能在乎一座房子呢?
说到底,她是因为精神世界的贫瘠,和内心的缺失,才想要有人类朋友。
房子修的再好,那只是个临时住所。
棺材盒子才是永远的家啊。
魔女一步一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就连铁石心肠的我,都不禁有些动容。
每走一步,她全身的皮肤就剧烈的灼烧着,刺痛着她。
她每走一步,都发出痛苦的哀嚎和惨叫。
但她还是用尽全身力气,艰难的往前继续迈出了一步。
我叹息着。
曾经有人说过。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如果一个女生朝着你走了九十九步,难道你连那一步都不愿意踏出去吗?
不会有这么无欲无求的直男吧?
何况还是像我这种,从来没有和女生有过什么接触,几乎是孑然一身的人。
我内心无比渴望能跟异性说说话。
但是从小到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得太丑了,或者太胖了。
那些女生都没正眼看过我,甚至看到我就吓得绕路走,要不就是假装没看到过我。
对一八米体育生六块腹肌大帅哥,就是兴奋的喊着老公看看我。
看到我,就是不耐烦的说走开点,别烦我。
我从小就经常遭受到别人的白眼。
早就习惯了别人对我冷漠,除了家人偶尔的温情,我几乎感受不到别人对我的善意。
习惯孤独的人,就像是待在海底。
在海洋的最深处,你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其他人都离着你十万八千里。
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帮助魔女艾莲。
毕竟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艾莲,改变她。
但是她亲手杀了系统少女,这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对她更多的是我畏惧,害怕,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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