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实在是没有信心……”
周然神色有些怪异道:“你把题给偷来了?”
追杀你的是明天的题?!
北梁尴尬地笑笑:“题我还没偷到手呢……为保万一,一般比赛前日就会把题运去赛场,我本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偷看几眼,没想到竟然被看守的傀儡发现了。”
周然无语道:“人家都是穿夜行衣,你穿一身蓝衣服,还是浅蓝色!不被发现才怪。”
北梁挠挠头,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晶晶的,双手握住周然的手:
“陈兄,没想到你……嘿嘿……”
周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抽回手,捂着手道:“说就说,别动手动脚!”
“行,嘿嘿,陈兄,你这武功也太好了!”
这小子别的不行,嘴倒是甜。
周然的武功在云中天等皇族里不算高,但在这里却是数一数二的。
赶尸族世代驱使傀儡,虽然用着方便,但日久天长也对傀儡产生了依赖,对自身的体术武功倒不在意了。
周然笑笑,玩笑道:“我没什么傀儡可以驱使,只能靠自己了。”
这个北梁外表阳光,但不论是偷题还是逼迫周然出手,都不像是正人君子,因此周然对他留了几分心眼。
此刻北梁仿佛找到了靠山,赖在周然这里,竟没有走的意思了:
“陈哥,反正明日你我都会参加比赛,干脆一块儿去呗。”
周然冷笑道:“你怎么不说,干脆今晚一起睡呢?”
背梁一拍大腿:“我正有此意啊!”
从周然逼傀儡自爆时他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抱紧周然的大粗腿!
周然实在膈应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无奈道:
“你去开间房,住我隔壁,好吧?”
“好!明日你我一同去比赛!”
……
第二日清晨,烟雨朦胧。
细小的雨丝在空中纷纷扬扬,湿漉漉的空气十分清新。
为了确保万一,两人一早便出发赶往赛场,然而其他人到的更早。
“不许拥挤!不许斗殴,违者驱逐,终身禁赛!”
几个中年人一边在赛场上踱步,一边广播比赛事项。
赛场是一个小山谷,底部形成一个天然的圆形广场,四周错落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石阶,可做看台使用。
此刻村里男女老少皆已落座,热热闹闹地观看比赛,而底部的圆形广场只进去了寥寥几个人,剩下的参赛者都被堵在了外面。
“怎么回事?”
北梁奇怪地探着脑袋,推开乌压压的人群,往前面挤,想要看个究竟。
周然反正是不急,抱臂观察其他参赛者。
有结伴而行的,有独来独往的,还有一类众星捧月的。
周然眉心一动,一个白衣青年引起了他的注意。
周然耳力过人,从嘈杂鼎沸的人声中,分辨出白衣青年那边的说话声。
“北辰,这次比赛冠军非你莫属!”
“是啊,你可是咱们赶尸族的翘楚!听说前几日大长老亲自找你谈话了……”
“……徐天骄,那边好些个姑娘在看你呢!”
名为徐北辰的白衣青年,面带春风地谦虚推辞,一副温润如玉的女王。
周然正观察着自己的对手们,突然胳膊一紧,扭头对上了北梁惊慌的眼睛。
周然眉头微皱:“你这是怎么了?”
北梁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此刻脸色,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将衣领弄得汗津津的。
他压低声音,颤着嗓子道:“完了,陈公子,前面在验血。”
周然心中了然,难怪进人进得那么慢,原来是要先验血才能进场。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北梁,道:“验就验呗,你怕什么……北梁,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手脚?”
这小子为了赢,简直是毫无下限。
北梁咽了口吐沫,喉结一滚,焦虑道:“昨天我被那个傀儡追杀的时候,手好像破了。”
周然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会通过验血,发现偷题的是你?”
北梁急急道:“是,不然怎么解释进场突然要验血?往年都没验过。”
周然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你别多心了,验血也不一定是因为这事。”
北梁没有说话,看向验血处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周然拉但一个没人的地方。
“陈兄,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北梁笑得十分用力。
周然一看就知道他没憋好屁:“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能不能借你一滴血?”
周然拧眉道:“你想靠这个蒙混过关?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万一为此被关进牢里,一关就是半年,他不就爆体而亡了么?
周然不理解北梁为什么对输赢的执念这么深,但是他是有关乎性命的要紧事要做,不可能陪着北梁瞎胡闹。
北梁神情急切,还在求:“不会的,他们只是验一下,不会记录的,我只要进场就行!”
周然笑了一声:“你刚才也说了,今年是第一年验血,你怎么就这么确认不会被记录?”
随后他拍拍北梁的肩膀,道:“如果你把我当朋友,我给你个建议——退赛吧,明年再来总好过终生禁赛。”
北梁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但他自知不敌周然,便很快恢复常态。
周然见他无动于衷,便不打算再管,转身就走:“我先去了。”
然而没走两步,北梁的声音便在周然身后响起。
不是往日阳光洒脱的声音,而是阴冷狡猾:
“陈兄,昨晚那个傀儡,是你击杀的吧?”
周然缓缓停下脚步,微微侧头道:
“你想说什么?”
北梁嘿嘿一笑:“如果我被抓住了,咱俩算是共谋吧?傀儡是你杀的,这罪名一落实,你猜大长老会不会认为你偷了题?”
周然怒极反笑,这小子真是给脸不要脸:“你想威胁我啊?”
“我只是想参加比赛而已。”
北梁离周然有一段距离,看来是做好准备了,只要周然不答应,他立马就去告状。
此时的北梁仿佛露出了真面目,神色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