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懂医术,但得了尸祖全部传承后,他对人体经脉气运早已经稔熟于心,到时候去药铺也能找个差不多。
“嗤拉——”
他撕开了秦樱的裤腿,将手轻轻覆在她的腿上。
一股淡淡的紫气从掌心传出。
这尸气可以暂时抑制伤口上的腐败之气,让秦樱称得久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尸气的冲击,秦樱竟然悠悠转醒,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陈大哥……好疼啊……”
周然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去给你抓药,等我回来。”
“好。”
秦樱气若游丝,为了让周然放心,她努力扯出了一丝笑容。
……
周然挑了家最近的药铺,黑暗中他目光炯炯,一格一格地抽拉着装药的小抽屉。
他的动作越找越快。
每耽搁一分,秦樱就危险一分。
不止是伤口的危险,还有吴家的危险。
周然不是不知道秦府不安全,但眼下他们别无去处。
月亮逐渐西沉,再次出来时,周然袖中多了几味药材。
他一刻不停地奔向秦府。
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走到秦府的拐角出时,急急停下,探头往外看去。
只见秦府被吴家人团团围住,侍卫们举着火把,整个秦府灯火通明。
吴少桉披着墨绿长袍,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老柳扶着他的手,一个侍卫模样的家奴正兴奋地汇报:
“小的原本在巡逻,走到此处突然看见地上有一摊血,小的顺着痕迹就进了秦家的门,然后看见秦家的小姐躺在床上,那腿叫一个白……”
吴少桉哈哈大笑一声,心情大好道:
“来人啊,去把秦小姐抬出来!”
吴家众人起哄,皆是一脸淫笑。
拐角处,一阵无名的怒火腾地一下在周然的胸膛里炸开。
这帮畜生!
他眸中冰寒一片,紫光骤闪!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一道紫色身影毫不犹豫地冲向了秦府。
吴家家奴已经把秦樱抬了出来,他们整了个床单,两个人一人扯着两角,为了看秦家小姐有多酥软,两人还使劲儿地颠床单。
“好!哈哈哈……”
“哎呀秦家小樱不愧是南海第一美人儿啊!”
“啧啧啧,要是秦砺那老头子在,看到自家女儿这副模样,得气个半死!”
“你这么说那我更兴奋了!”
吴少桉跟众人一样在笑,但他并没有这么下流,之所以这么开心,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报复了陈河。
抬着秦樱的哥俩在众人的起哄中,竟然跳起了舞,嘴角咧到了耳根。
然而下一秒,哥俩就在原地不动了,脖子处多了一圈细细的红痕。
“干啥呢?”
“刘大你们赶快过来呀!”
一家奴调笑着就要过去“接班”,他轻轻推了刘大一下,下一秒,一颗脑袋“咔吧”一声,掉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得突然,所有人都懵了,空气陷入了死寂。
“啊!……”
推刘大的家奴吓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刚喊出了半声,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一只青黑色的手,洞穿了他的胸口,随后一身紫衣的宝儿及时伸手,接住了差点摔在地上的秦樱,并用床单裹住了她。
“她……她她没有头?!”
“鬼啊?!鬼啊!”
“当家的,有鬼!”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吴少桉先是一惊,但他毕竟不是草包,马上就镇定下来,压低声音吼道:
“都给我闭嘴!一个湘西尸人而已,慌张什么?!”
此话一出,吴家家奴渐渐安静下来,只是火光攒动中,有人抖若筛糠,有人尿了裤子。
吴少桉阴沉着脸,片刻后冷笑一声,道:
“这尸人只是傀儡而已,没有自己的思想,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
说到这里,他环视四周,朗声道:
“能救秦樱的只有一个人,陈河,你出来吧!”
空气陷入了沉寂,众人惴惴不安,惊恐地四处打量。
一阵脚步声从巷子那边传来。
吴少桉猛地扭头,看到周然的一瞬间,心中狂喜:
“陈河,真的是你?!你竟然懂得湘西秘术?!”
他看周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原本以为这小子只是精通纵横之术,没想到湘西秘术亦通!
如此一来,他的那些生意又会拔高一大层,仅仅是用石人代替劳力,就不知道要剩下多少成本!更别说用在军队上……
吴少桉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怕自己乐到发疯。
他必须得到这个陈河!
周然的侧脸在火光下明暗不定,看不出情绪:
“吴少桉,我现在能杀了你和你的家奴,你知道吗?”
吴少桉眼珠子在细长的眼眶了迅速一转,抽出身旁侍卫的刀,以迅雷不及之势扑向周然。
随后立刻看向宝儿。
果不其然,后者几乎与刀同时出发,在周然身前抓住了刀刃。
而秦樱,也落到了吴少桉的手里:
“陈河,现在你还敢杀我吗?”
他一边说,一边玩味似的用匕首在秦樱脖子上轻轻地划来划去,指尖的动作优雅得像作画,做的却是无比阴险的事。
周然的脸色越黑,他越高兴。
“怎么样,跟我回吴家,做你的二当家吗?”
吴少桉说完,便做好了抬价的准备,大不了就是再多给周然点儿好处嘛!这小子连湘西秘术都会了,就算他让自己喊他爹,吴少桉都不带犹豫的。
谁知周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我答应你的话,你能把秦樱治好吗?”
吴少桉闻言眼睛一亮,大手一挥:“没问题!我会给她找全南海最好的大夫,连疤都不给她留!”
说完他看向周然,后者半个身子隐在墙体的阴影里,只有一个侧脸被火光照得明暗不定,看不透他的情绪。
“好,你先给她找大夫,治好了我就跟着你。”
吴少桉笑着走过来,却被宝儿强硬地挡住,他也不在意,吩咐了老柳几句后,对周然笑道:
“陈兄,你对秦樱真是不离不弃啊,将来你们大婚,我一定给你们办得风风光光的!”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周然的神情,心中放松起来,原来陈河对秦樱用情如此深,那他只要控制了秦樱,岂不是就控制了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