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吴少桉笑得合不拢嘴，拍拍周然的肩膀道：
“你给吴家立了大功！”
随后他转身吩咐道：
“老柳，准备好船，带着我的傀儡兵出发！”
出发？还要带上傀儡？
周然眉心一动，似不在意地试探道：
“当家的，你要出海吗？”
吴少桉笑道：“不错，到时候老柳会留在家里，一应安排由他负责。”
“原来是这样……要去哪里啊，远不远？”
吴少桉不愧是老狐狸，即便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嘴也严得很：
“出趟远门儿，对了，明天我会在运一批尸体来，你加把劲儿，能炼多少就炼多少！”
周然差点呛着自己，不可置信地看着吴少桉道：
“我紧赶慢赶地在十天内炼化好，你是不是以为，我炼尸特别轻松，一点体力也不需要？”
吴少桉赶忙道：
“你炼化了这么多，自然是要休息的，我也不是不近情理的人，呃……休息一天够吗？”
周然彻底无语了。
虽然他确实没费多少功夫，但吴少桉却在误以为他很累的情况下，只让他休息一天？！
这特么连单休也算不上？！
吴少桉干脆改名叫吴扒皮算了！
吴扒皮可能也觉得自己有点苛刻，想了想道：
“那你想休息多久？”
“十天。”
“十天？！”吴少桉轻笑道：“不行，我这里不养闲人。”
周然冷声道：“我消耗的元气太大，没有十天是补不回来的，透支太过也会影响傀儡的质量。”
听到影响傀儡质量，吴少桉才有些上心，但他还是认为，人的潜力就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鞭子得抽下去人才能干活。
便也阴沉下脸，道：“给你三天时间休息，否则秦樱的安全我就没办法保证了。”
周然气笑了，他竟然还威胁上了。
“那你把我们俩都杀了吧，湘西秘术从不传外族人，整个南海会秘术的只有我一人，你杀了我，什么也得不到！”
吴少桉拧眉盯着周然，心中不悦，但也知道周然没有说错。
为了傀儡，吴少桉不便与他撕破脸，于是片刻后轻笑道：
“行行行，不就是十日嘛，只要你能把傀儡炼化好，一切都好商量！”
周然勾唇笑道：“你能想开最好。”
说罢便转身离开。
吴少桉盯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
老柳凑了上来：
“当家的，船已经备好了，咱们现在出发吗？”
吴少桉正好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正好老柳撞上了枪口：
“动动脑子！天都特么快黑了，现在出发干什么？！明天走！”
说完也走远了，老柳委屈地擦擦脸上的唾沫星儿，小声嘟囔了几句。
……
凌晨，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一丝浮云也没有。
周然推开窗户，漆黑的眸子此刻微微泛紫。
不多久，一只红嘴巴的杜鹃鸟从远方飞来，见到周然后在空中欢快地打着旋儿。
周然勾唇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红嘴乖觉地落在他的手上，低头梳理羽毛。
“明天跟上吴欢顷的船队，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回来学给我看。”
吴少桉要傀儡要得这么紧，明天又要马上出航，其中必有古怪。
红嘴歪着小脑袋，蹦出了几个字：“可！可！”
周然摸了摸它的羽毛，故作狰狞道：
“再跟别的鸟鬼混把词忘了，我就把你阉了。”
红嘴闻言吓得一个机灵，扑棱着翅膀飞向码头，边飞边扭头看周然，叽叽喳喳地说着鸟语，好像骂得很脏。
“哈哈。”
周然开怀一笑，关上窗后继续睡觉去了。
……
第二日中午，吴少桉带着一船傀儡出发了。
他越看越觉得满意，情不自禁地憧憬起来。
若陈河能炼出一支上千人的傀儡大军，甚至上万人，那他进击京城也是指日可待的。
毕竟这些傀儡没有痛觉，听到命令就只会死命往前冲。
吴少桉站在甲板上吹海风，身后传来两名侍卫的交谈声：
“咦？怎么会有一只杜鹃鸟？”
“岸上飞来的吧，小东西嘴是红的，还挺别致，留着吧……”
吴少桉仅看了一眼，便不在意地扭头继续在心里规划蓝图了。
……
吴家。
吴少桉走后，老柳可谓是大权独揽。
这回吴少桉不知道要离开多久，正好让他过把瘾。
老柳揭开当家的茶罐，自顾自地替自己沏了一杯茶水：
“小刑啊，小刑？”
侍卫小刑在门口翻了个白眼后，推门而入。
“尸体准备得怎么样了？”
小刑思考片刻，道：“已经装修了三车了，下午就可以给陈河送去。”
“好，看着他点儿，别让他找事……还有，让小芬继续伺候他。”
小刑一愣，道：“但是陈河早就拒绝她了……”
“按我说的做就行，我就不信他真能守身如玉！”
“我明白了！”
……
这十天里，周然总算是恢复了自由身。
这日用过午饭后，他趁侍卫交班，偷偷潜入了秦樱的房间。
后者一见到他，开心得跟什么似的：
“陈大哥！你终于来了，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周然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秦樱赶忙双手捂嘴，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的陈大哥。
周然看着她小哈巴狗似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
“我来是想跟你说，咱们一个月后走。”
秦樱闻言愣了一下：“我以为你现在就要带我走。”
周然摇摇头：
“现在走不了，还不是时候。”
秦樱不解，撇着嘴倔强道：
“可现在吴少桉离开吴家，是最好的时机了！”
周然看了窗外一眼，挑眉道：
“若要逃走，我随时都能带你走，但是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什么事啊？”
“我需要时间扳倒吴家……”
“我不要，我不想呆在这里！”
秦樱开始耍无赖，使劲儿攥住周然的袖子，这些天来吴家实在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那你也不想知道，你哥和你爹在南海发生了什么吗？！”
秦樱看着周然严肃起来的神情，猛地一征：
“你、你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