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欢愉的嗓音从外面响起:“二哥,什么叫做又啊~怎么不喜欢六妹来吗?你怕输?”
云镇海脸色一僵硬:“喜欢,怎么不喜欢,二哥今天不会输,明天也不会!”
云婉晴迈着轻盈的步伐,盈盈一笑:“得了吧,你就是怕输东西给我!这次我们赌注小点,就赌你后花园的蔷薇花吧。”
“不行!其他可以,蔷薇花不行,母后最喜欢蔷薇花,那可是她亲手种下的。”
“六妹重新提一个。”云镇海第一次直接拒绝了云婉晴的赌注。
云婉晴撒娇卖萌的咬着嘴唇:“哼!”
“那就赌...赌明日你给太子重重的求情如何?”
云镇海纳闷了:“你这赌注?六妹,这不太好吧....”
云婉晴摆弄棋子:“有啥不好的,都是兄弟!你这次已经赢得很精彩了,给大哥一个机会,他也怪可怜的,我不想看到大哥伤心,大哥在我心里是英雄好汉,在守卫疆土,镇压北莽立下过汗马功劳!”
“行!那二哥答应你就是!”
“不过,得看你能不能赢!”
云婉晴自信地笑道:“那赶紧开始吧。”
“一会儿我还得去贡院看大哥怎么道歉呢。”
“你去吗?”
云镇海迟疑一下:“那我就陪六妹走一次!”
申时。
贡院广场。
昨日的南北学子再次齐聚此地。
同时,今日多出了比昨日十倍的百姓。
广场人头攒动,密密麻麻。
“章大人,时辰都到了,怎么太子还不来?”
“莫非是戏弄我等不成?”
章天养也纳闷,心急啊。
不仅太子没来,周然也没来。
要是还不来,他如何交代,今日人那么多,恐怕会出大事。
“来人,快去太子妃请太子!”
章天养对着旁边的一个侍卫催促道。
“不用请了,太子这两日劳累过度,生病了!”
“今日就由我来!”
周然高举一块太子令牌,身穿一身华丽的金炮从一旁走上台。
身后齐刷刷跟着几十个威武的侍卫,一个个凶神恶煞。
“你...周总管,你是在给我开玩笑吗?”
周然一脸认真,极为严肃:“怎么,我不行?章大人,安心看便是!”
章天养忽然有种被拉上贼船的错觉,气急败坏道:“周然!你要是搞砸了,章某不会就这么算了!”
云婉晴在面古怪的看着台上的周然对着身边的云镇海到:“二哥....大哥这是故意称病不来?让一个手下代替,这未免太儿戏了吧,就不怕出事?”
云镇海双手一摊:“这....你问我,我问谁去?六妹啊,大哥....这做法真的太欠妥当了。”
隐藏在人群之中王海额头上露出一抹疑惑:“这....怎么回事?这个周总管莫非自己来?有点意思。”
“太子呢,你谁啊,还不下去!”
“想要道歉给我们说法,应该太子来!你未免太敷衍我等了!”
“滚下去!”
“滚下去!”
“我们要见太子!”
台下有不少人开始起哄。
一瞬间。
贡院广场乱了起来。
章天养等贡院的众官员脸上尽显紧张之色。
“完了完了,要是陛下知道,我办了这荒唐事....我.....”
"天要亡我啊!"
章天养欲哭无泪,眼下又不能赶人,只能尽力出声:“安静,安静诸位,且听周总管如何说?”
可无论章天养如何安抚众人的激烈的情绪,都难有效果!
周然抬手一挥。
将令牌展现在众人面前。
“安静!”
身后的几十名侍卫瞬间出列,拔出刀剑。
就这么一出。
贡院广场鸦雀无声。
“这.....”章天养无语至极。
周然微微走了一步。
微风吹过,轻轻掠过他的脸颊,衣袂随之飘扬。
他站立得笔直挺拔,肩膀微微后撤,眉目间流露出一抹强大自信和威严的气息。
“诸位!”
“太子因为操心大家的事,昨日病倒了!”
“我叫周然,是太子府的内务总管,太子让周某前来主持!”
“如果你们要闹事,要责骂,可以,但请在我说完之后!”
“我保证,不会动你们,就算你们把我打死,我也认!”
周然凌然的话语一出,让台下的左顾右盼,一个个露出惊愕的神色。
云婉晴莞尔一笑:“这个人倒是挺有魄力!说得我很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云镇海点头:“嗯,看来大哥在憋大招啊!不知道会不会给我惊喜。”
“哦?二哥,你态度转变的有点快。”
另外一侧。
乔装打扮的云中天和林梦清两人躲在一个角落之中,并未发现。
云中天今日颇为紧张:“周然,你可千万不要搞砸了!”
林梦清心中则是嘀咕:“太子和周然到底在谋划什么,怎么我不知道,看太子的样子,似乎吃定周然能平息众怒?”
此时。
周然正色道:“大庆兴科举,选拔人才已有二十余载。”
“历年来,南方人才辈出,几乎每一年的前十名都被南方学子所取代,更离谱的是有一年,北方学子一个都没有进前三十,惨不忍睹!”
“久而久之,北方学子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同样是人,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难道真的是北方的学子脑子不行?”
“北方的学子,有谁可以回周某,你们行不行?”
台下北方学子倒是有几个发出行的声音,但大多数的人保持沉默,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自信。
毕竟,他们心中其实也承认南方的学子在科举考试上,的确更胜一筹!
周然挥着一个手指,突然大声道:“不!你们行,一直都很行!你们也是大庆可遇不可求,不可或缺的人才!”
“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周然的话,引起了北方学子眼眸之中蕴含着泪光。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有人当着大众的面说他们行,他们北方学子行啊…
就在下一刻……
周然话锋一转。
“南方的学子,你们心里是不是以为殿下故意偏袒北方?打压你们?你们心里是不是不满?”
“你们的抱怨,殿下都知道,因为新的科举制度,必定分走你们有些人该有的名额。”
“对你们而言,真的不公平。”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殿下明知道为得罪你们,非要这样做?为什么陛下会准许殿下的国策?你们认为陛下不对?”
“你们啊…身为南方学子,个个才高八斗,怎么就没有南方人的宽广心胸!你们就没有细想过?”
“北方,天寒地冻,条件简陋,师生资源匮乏,太学府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北方教学,大多数只能在寒冷之中摸索学习。”
“除了学习,他们还要勤练武学,因为北方时刻收到北莽的入侵,骚扰…他们随时做着为大庆牺牲自己的准备?”
“没有他们勇敢无畏的付出,安能保护你们在京城衣食无忧的学习?”
“你们,还有你们……可知道北方多少人死在战场之中?”
“你们可有想过?”
“若是把你们放到北方,你们还能有自信考个好成绩?”
周然说到这里,北方学子眼里有泪光啊……
而南方的学子有不少人开始纷纷的低下头,心中茫然,不敢吱声了......
全场怨气,怒气开始缓慢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