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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中天孤身登上秦彻所在的战船,在估算了一下对方的实力后,二话不说提剑就砍。
秦彻本来好好地指挥战局,突然从背后杀过来一个带着面具的疯子,搁谁谁不吓一跳。
“谁?!他娘的你有病啊?你谁啊?”
秦彻被砍得一个趔趄,剑“叮”地一声钉在地上,堪堪稳住身形。
只见对面一身影从容站定,海风轻抚他的鬓发,长剑在月下寒光凛冽。
此人功力太高,只过了一招,秦彻就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
面具男云中天粗着嗓子,道:“我自然是海贼的兄弟了。”
秦彻哈哈一乐,有意拖延时间道:
“笑话,你若真是那边的人,会自称海贼吗?应该是海帮才对吧?”
云中天一愣,这才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
没想到这络腮胡子看着粗犷还挺严谨。
说漏了又怎样,杀了就行了。
在宫里勾心斗角长大的云中天深谙,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云中天眼神凌厉,丝毫不给秦彻反应的时间,刀光剑影中,秦彻节节败退。
“噗嗤——”
一道入肉的闷响。
云中天从秦彻大腿上拔出剑,后者血流如注。
他不得不承认,秦彻是条汉子,就算被砍得站不起来,也用力扯出一丝微笑,啐了一口血沫道:
“你杀了我,又能改变什么?无论是你还是海贼,都会……唔!”
云中天懒得听他废话,一脚将他踹到船边,鼓动内力,中气十足地对众人道:
“都听着!你们当家的已经不行了,立刻停止攻击,现在投降,我不会……”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突然周身只觉汗毛倒竖!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莫大的威胁,那是一种即将死去的恐惧。
跑!
本能地,云中天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一瞬间,云中天头也没抬,极速后退!
“铮——”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云中天方才站立的地方,一道清脆的剑鸣响起,随后整个甲板被震得粉碎!
一个黑衣老者飞上甲板,收回自己的剑。
云中天站定后,呼吸微颤,心有余悸地盯着老者,如果刚才自己慢了一步,估计下场比甲板好不了多少。
老者似乎根本没把云中天放在眼里,一击未中后,也不再理会他。
并不是要放过云中天,而是一种不担心他跑掉的自信。
老者径直走向秦彻,将这个血人扶到一边,调动内力为他舒经活络,随后掏出一个赤色小瓷瓶,倒了一颗黑丸子,塞进秦彻口中。
云中天眸子一动,他游历在外多年,见多识广,只一眼就认出了瓶子的主人:
“回魂丹?你是秦家家主,秦砺?”
秦砺花白的眉毛微挑,既然这小子能认出自己,想必身份不俗。
“不论你为谁做事,于我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按江湖规矩,我不该对一个小辈出手,但是,”
秦砺擦了擦手,话锋一转,声音阴沉:“你把我儿打成这样,总该给个交代吧。把面具摘下来说话。”
云中天身为大皇子,有储君之姿,怎么会为这老汉低头,惨白色的面具后,他眼神一凛,道:
“交代我自然会给,但面具不能摘。”
秦砺嗤笑,“咔吧”活动了下脖子:“我倒要看看,你这面具摘不摘得!”
说罢他迅速上前,所过之处,地板微微下陷。
“铮——”
刹那间,两道极快的身影缠斗在一起。
但仔细看,有一方明显出于弱势。
秦砺剑无虚发,招招入肉!
而云中天抵挡都吃力,更别说攻击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砺砍出的每一剑,都与秦彻伤口的位置一模一样。
而且更狠,更深!
这老东西,太记仇!
云中天支着剑半跪在地,身体摇摇晃晃,视线也有些模糊。
秦砺以牙还牙为儿子报了仇,提着剑,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云中天的心脏上。
秦砺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云中天,长剑一翻,落在了他面具的系带上。
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功力如此,他倒要看看是何方人物。
与此同时,云中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就是死,也不会让秦砺摘下自己的面具!
云中天猛地暴起,也不管姿势会不会将弱点暴露给敌人,他高高扬起长剑,奋力挥向秦砺。
秦砺对他的毅力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强弩之末而已。
秦砺一个飞脚,将其踹进了水里。
“噗通”一声,云中天沉了下去。
但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抹红色的影子出现在水里,在水中驮走了云中天。
“当家的!当家的你醒醒!”
船上,众人围着昏迷的秦彻,有人哽咽有人红着眼要替他报仇,可见平时秦彻是真心待他们的。
秦彻的心腹正恭敬地向老家主汇报情况。
“噗……咳咳……咳!”
一口血沫子喷出,秦彻剧烈咳嗽几声,慢慢睁开眼睛,缓了过来。
不愧是回魂丹,就是一只脚进了鬼门关,也能拉回来。
秦彻拨开众人,脑袋肿得像猪头,嬉皮笑脸道:“爹,你来啦!我就知道我死不了。”
秦砺冷笑:“让你懒得练功,被人打死也不亏!”
这话对秦彻根本没有杀伤力。
秦砺拧眉道:“刚才我先去见了吴欢顷,他说你妹妹也有参与,但我来之前去了趟家,没看见樱儿,她上哪了?”
秦彻一愣,抱头惊恐道:
“卧槽我妹,我妹呢!!”
顾不上老爹杀气腾腾的眼神,秦彻心慌地跑到周然所在的船上。
当看见秦樱跪坐在周然身边愣神抹眼泪时,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还好秦樱没事,不然他也完了。
秦樱听到动静,扭头看见了秦砺,更委屈了,小嘴一瘪,扑进秦砺怀里:
“爹,陈河刚刚救了我。”
“陈河?”
秦砺一愣,怎么又是个戴面具的?
但这个戴面具的救了自家女儿的命,出于尊重,他没有去摘面具。
秦彻捂脸痛哭:“陈河是我的军师!”
秦砺:“……怎么跟着你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此时一小兵来报:“当家的,海贼那边似乎没了首领,军心涣散。”
“好!一鼓作气,杀他们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