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荒岛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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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小岛后,船上众人在周然和秦彻的指挥下,将船靠岸停好后,纷纷上岸躲雨。

此刻,暴雨已经席卷了小岛,海风呼啸,吹得岛上的树木哗哗作响。

一座断崖下,几块巨大岩石自然形成了一个山洞。

“老大,火生好了!”

秦彻点头,周然看向身后,只见漆黑的小山洞,瞬间被火照亮。

四周石壁湿漉漉的,爬满了青苔,大老爷们也不忌讳,都脱光了膀子,围在火堆旁取暖烘衣服。

漆黑的云越堆越厚,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周然担忧地皱起眉头:

“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了。”

“唉。”秦彻也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相信周然的话。

他担心的不是走不了,大不了晚些日子送到,就怕雨再大点,海浪把船打碎,那就彻底完球了。

秦彻看着商船的方向,嘬着牙花子:

“要不说人吴欢顷能发财呢,都被淋成那熊样了,照样亲自干活。”

只见商船被众人拖得尽量靠岸,吴家人在钱仁的指挥下,抱着货物进进出出,将一个个大木箱子挪到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

吴欢顷更是一边抹脸,一边亲自监督。

“轻点轻点!……这个不能淋雨,快快快……”

周然看着吴家力工手上的木箱子,眉心一动。

他记得那两个家奴说,这次运输的货物,似乎不知瓜果珠宝,还有“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

跟南阳又有什么关系?

周然看了秦彻一眼,后者一边挖鼻孔,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这傻小子肯定是不清楚箱子里是什么,只是不知秦砺知不知情。

换句话说,这批货是吴家自己的主意,还是南海三大家族的主意?

甚至是……南海与南阳皇朝之间的交易?!

周然眸中迸出一丝精光,瞬间脑中思绪急转。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次南海之行真是值了。

他搓了搓脚下的泥,打算等吴家人搬完后去看看。

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期间秦彻带着几个精干的汉子,冒雨进山打猎,逮了几条野兔,还有一头野鹿,众人欢欣鼓舞,大快朵颐。

雨夜温暖的山洞中,火堆噼里啪啦地燃,众人吃着烤肉唱着南海的民谣,一派融洽,吴欢顷终于安心了些,从船里拿出酒来分给大家,秦彻喝到兴起,还展示了一番武艺。

“咦,老陈呢?老陈,再不吃肉就没了!”

秦彻拿着一串烤肉,站在洞口四处张望,没等他找到周然,就被几个汉子拽了回去:“老大干嘛呢,走喝酒去!”

“咔嚓——”

山洞中热闹非凡,山洞外一片肃杀。

暴雨中,几道闪电撕裂夜空,短暂地照亮了洞口。

只见周然贴着洞口的石壁站着,屏住呼吸,直到确定秦彻被拉走后,才又行动起来,往不远处存放货物的山洞摸去。

他要看看,吴欢顷运得到底是什么宝贝!

应该是怕水怕潮,否则吴欢顷何以那样紧张,非要把东西弄上岸。

周然一边思索,一边缓缓向前。

暴雨落地溅湿了他的衣角,雨声掩盖了脚步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也正因如此,周然没有听到钱仁的脚步声。

存放货物的山洞没有篝火,但闪电短暂划过时,照亮了钱仁鬼鬼祟祟的身影!

周然吓了一跳,赶忙后撤一步,贴在石壁上。

他已经进了山洞。

索性钱仁也没有发现周然,后者随着钱仁的方位慢慢移动,躲在了一批货物后面。

黑暗中,周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钱仁。

这孙子平时就紧着吃喝,此时不跟大家一起篝火晚会,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也不打个火把。

只见钱仁在一批货物旁停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鼓捣些什么,然后就走了。

确定钱仁走远后,周然缓缓起身出来,走到那批货前。

天色太暗,看是看不出什么,周然修长的手指抚上木箱,一寸寸地往下探。

片刻后他一愣,在箱子下方的位置,他摸到了一个小洞。

小洞旁还带着刺手的木屑,应该是刚刚打好的孔。

这是干什么,给水果透透气?

这个箱子也是……那个也是。

周然摸遍了这一片所有的木箱都被打了孔。

他迟疑片刻,缓缓将手指从小洞伸进去……

然而没等他感受到什么,一片橘黄色的暖光渐渐靠近,伴随着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是吴家的家奴来检查货物。

检查必定是要挨个查看的,躲是没法再躲了,周然干脆利落的几个箭步,在家奴发现之前离开了山洞。

……

第二日清晨,秦彻睡眼惺忪地往身旁一摸,摸到一块硬物。

周然低吼:“你有病啊!”

秦彻闪电一般缩回手,挠挠头嘟囔道:“以前我身边躺着的都是女人……”

昨晚众人在山洞中打地铺,秦家轮流派人放哨看火堆。

暴雨依旧在继续,虽然天亮,但也是昏昏沉沉地发暗。

“起床了!哎哎,都起来!”

秦彻在人堆里找落脚处,踢踢自己的秦家军:

“起来啊!别给我耍熊!”

然而他三喊四喊,只起来了一半人,剩下的一半有气无力地摊着。

周然眉头微皱,附身试了试其中一人的额头,烫得吓人。

“发烧了?”

“啊?不至于吧?”

吴欢顷也起来了,揉了揉发涨的脑袋道。

周然不冷不热地回道:“昨天你们冒雨搬东西,晚上又喝了酒,又蹦又跳,当然会发烧了。”

周然有关暴雨的预言应验后,吴欢顷对他多了几分尊重。

像他这样的生意人,最不讲究什么情分,只要是能人,只要能给他带来好处,他都奉为座上宾。

吴欢顷点了点头,语气宽和道:“陈公子,依你看眼下该怎么办?”

“暴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淡水倒是不缺,现在还有多少干粮?”

吴欢顷估算了一下,道:“大概够所有人吃半个月。”

闻言,秦彻走过来摆摆手道:“干粮不能动,过几天要在船上吃的,他们那些染了风寒的也不能饿着,干脆咱们再上山打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