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辛辛苦苦卖鱼赚来的银子,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笔数目,刘二肯定不会束手就擒,乖乖献给李彻。
可刘二刚转身跑了一步,就跟张大胆撞了个满怀。
张大胆身形魁梧,哪是刘二这种废物可以比的,大胆一脚踢在刘二的膝关节位置,直接让刘二噗通一下跪在李彻面前。
“乖孙,你不会以为你能跑掉吧?”
李彻一棍就抽在刘二的手臂上,刘二吃疼,银子也捂不住,掉在地上。
“早这么配合多好。”
李彻把包裹划了过来,拆开一来,哟呵,整整三十两,数额比他预想多的多。
“乖孙挣了不少啊,辛苦了,爷爷笑纳了。”
李彻喜笑颜开,将银两收进怀中。
“李彻,你,你是个秀才,怎么可以抢钱呢,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李彻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
要知道刘二可是十里村远近闻名的无赖,竟然跟李彻讲起道理来了,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还以为多厉害,原来就是一欺软怕硬的怂包。
刘二是真没想到李彻不按套路出牌,抢鱼那天,刘二没占到李彻便宜不说,还被李彻收拾了一通。
再看到李彻今天来抢钱,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卖了两天鱼赚到的钱,为了卖鱼,刘二起早贪黑,连手都被鱼腥给腌入味了。
可最后竟然一分钱都没得,全进了李彻的口袋。
“圣尼玛的圣,老子是带专。”
还想用君子之道来道德绑架,李彻可不吃这一套。
说到圣贤书李彻就来气,不是卖玉凑盘缠,他也不会被那俩混蛋敲闷棍。
李彻拿出一两银子,丢到刘二面前。
“爷爷赏你的工钱。”
等刘二把银子捡起来,还没拿稳,李彻对着刘二就是一顿猛踹。
“记住,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老子弄死你。”
“别以为就你刘二是无赖,老子比你还无赖。”
刘二被李彻踹的嗷嗷乱叫,不停求饶,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李彻再次丢出一两银子,“爷爷赔你的汤药费,拿好给老子滚。”
刘二如临大赦,也顾不得疼,抄起地上的银子,赶忙逃走。
他只是无赖,胡搅蛮缠,可李彻那是真动手,往死里踹是一点都不含糊啊,再傻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好大胆从山里回来了,不然李彻一个人抢刘二,可能还要多废上一番功夫。
“走,喝酒去,我打了几只特别肥的兔子。”
张大胆揽住李彻的肩膀,一路有说有笑。
几碗酒下肚,大胆盯着李彻的脸,左看右看。
“我脸上有东西吗?”
李彻在脸上一抹,也没发现占了什么脏东西。
“不对劲,以往你喝不了多少就醉的,今天你喝了这么多跟个没事人一样,酒量忽然这么好了。”
“那是,我练了功夫,厉害的很。”
李彻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大胆哈哈大笑,全当李彻在胡咧咧。他打猎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什么练功夫的人。
这世上哪有什么功夫,不都是读书人胡诌出来的么。
这素女经果然是神异,还没正式开启第一式,李彻就感觉身体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精力充沛,体格完胜往昔,就连喝酒都变成了海量,比大胆都能喝,一点醉意都没有。
现在,李彻开始期待,若是真的开启了素女经第一式,那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喝完酒,大胆就回了自己家,李彻没闲着,又练了一个时辰的素女经才睡去。
咚咚咚,一大早,李彻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果不其然,是王长贵等人。
“敲什么敲,你马死了,这么着急。”
“你……”
王长贵顿时想骂人,可还没等王长贵张嘴,李彻又开口了。
“指什么指,爷爷也是你配指的。”
李彻一把拍开王长贵的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李彻,怎么嘴里就每一句好话呢。
王长贵气愤不已,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生怕自己跟这个李彻吵起来,占不到便宜。很明显,论起骂人,他自认不是李彻对手。
这李彻,荤素不忌,什么难听的话张口就来。一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知道这秀才怎么考上的。
“我们不跟你吵,三日期限已到,还钱吧。”
王康泰从后面钻了出来,不屑的看着李彻,满脸得意。
他笃定李彻没有银子,要好好的羞辱李彻一番。
“是哦,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李彻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哈哈,前几日的嚣张呢,你倒是拿钱出来来啊。”
王康泰看到李彻困囧的模样,更加得意了。
“赌太大了,降低一点赌注怎么样。”
李彻有些犹豫,怕这王长贵到时候输不起赖账。
“说屁呢,白纸黑纸,说好的,输了把玉佩给我们,赢了我们出全村的田赋钱。”
王康泰把字据拿了出来,指着李彻的手印,“看好了,这可是你自己按的手印,别想不认账。”
“真不用降低一点赌注吗,我怕到时候你们输不起啊。”
李彻变了一副面孔,慈眉善目,好言相劝。
“滚滚滚,看不起谁呢,我们会输不起。五两银子,别废话,拿不出来就用玉佩抵债。”
李彻没有掏钱,再次规劝。
“全村的田赋,我算过,价值四百两,你们确定要继续赌吗?”
“磨磨唧唧,是不是觉得事情会有转机,我跟你讲,你死了这条心吧。”
王康泰把字据收起来,站回王长贵身后邀功道:“爹爹,我特地把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给请来了,保证李彻耍不了赖。”
果然,王长贵露出笑意,连连夸赞,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总算做了一件稳妥事。
“听到了没,等下村里人会来,看你这张利嘴,还能够硬到几时。”
“这?不好吧。”
李彻为他们考虑,建议王康泰最好不要这么做,到时候容易骑虎难下。
“现在求饶,晚了。”
“你现在跪下来,叫我一句爷爷,我可以保证,等下绝不在村里人面前羞辱你。”
王康泰得意的大笑,打的一手好算盘,只要李彻求饶,等下老先生一行人来了,他要加大嘲讽力度,狠狠的羞辱李彻。
什么保证不羞辱他,那都是屁,今天就是为了羞辱李彻来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们真要这样,那我也没办法了。”
李彻索性不说话了,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他们面前,悠然自得的吃起了肉干。
“你们自己找个地方蹲吧,我家可没有多余的椅子给你们坐。”
王长贵心里开始犯嘀咕,怎么这李彻,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呢。
该不会,事情有变吧。
“康泰。”王长贵呼唤儿子,让他去找刘叔确认一下。
“爹爹,放宽心,来之前我去找过刘叔了,刘叔说李彻绝对没出过门。”
那就好,王长贵松了口气,不然看到李彻这样子,心里还真有几分忐忑。
来了来了。
王康泰出门,十分懂事的把老先生扶了进来,一口一个先生,言语中满是尊敬。
跟在后面的,既有老先生的家人,还有看热闹的村民,把李彻院子挤得水泄不通。
老先生饱读诗书,为人谦逊,所以在村中很有名望。
只要是村里出现争论不休的事情,一般都请老先生出面调解。
这次,把老先生请来,李彻死定了。
任李彻再怎么胡搅蛮缠,这玉佩也是保不住的。
“这个是字据。”
王康泰把字据献给老先生过目。
老先生接过字据,认真的阅读起来。
“嗯,我了解了。”老先生认真看了一遍,把字据还给王康泰。
“李彻,把玉佩拿来吧。”王康泰伸出手,向李彻索要玉佩。
“什么玉佩?”李彻扣了扣耳朵,假装没听清。
“你的家传玉佩,别他妈的装傻充愣,快给老子拿出来,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王康泰急了,老先生在现场,这李彻豪横个什么狗屁玩意。
“你在狗叫什么?我说了我拿不出五两银子吗。”
老先生让王康泰不要说话,李彻给玉佩的前提,确实是要拿不出五两银子才行。
“你能拿得出来个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卖鱼凑钱,结果把主意打到刘二家的鱼塘里了,被刘二给抓了个现行。”
王康泰叉着腰,不仅在村民面前颠倒黑白,还添油加醋,说亲眼看到李彻求饶,又哭又闹,跟个孙子一样。
“哈哈哈”
“没想到李彻这么窝囊啊,还是秀才呢。”
村民被王康泰模仿的动作逗得大笑,跟着鄙夷李彻。
“别墨迹了,没钱就没钱,拿出玉佩来。老先生在这,我们绝对不为难你。”
王康泰对眼前的一幕心满意足,他就是要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狠狠的踩李彻。
老先生点了点头,告知李彻,若是真没银子,可要愿赌服输,就算是秀才也没有特权。
“不就是五两银子吗?”
当多大事呢,李彻看都没看猴子一样的王康泰,从怀里掏出一块十两的银锭,丢到王长贵脚下。
“验验,看看有没有五两。”
李彻又坐了回去,跟看小丑一样,在那欣赏王长贵父子上演川剧变脸。
“这,这,怎么可能。”
王长贵捡起那块银锭,不看上面的字,光一掂,就知道远超五两。
不过,这银锭看着怎么那么眼熟,似乎还有一股散不去的鱼腥味。
王长贵卖了两天的鱼,那味道几乎刻在骨子里了,一闻就能闻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偷的。”
王康泰拉着老先生的手,指着李彻,让老先生主持公道。
“这个李彻,竟然行窃,一定不能放过他。”
李彻起身,走了过来。
“你干嘛,怎么,被我揭穿,恼羞成怒了?”
李彻二话不说,抬起一只手就给了王康泰一个大耳瓜子,当着老先生的面,把他抽飞了出去。
“老子懒得出手,真当我不敢收拾你是吧。”
被王康泰特地叫来看李彻笑话的几个弟兄,看到康泰被打,赶忙冲了上来,要收拾李彻。
“怎么,人多就当我好欺负。”
李彻一巴掌一个,跟抽陀螺一样,把围上来的几人全给抽飞了出去,丝毫没把这几根葱当回事。
等到教育完了这几个废物,李彻给老先生行了一礼。他问心无愧,可以接受任何调查。
老先生不仅没制止李彻,反倒呵斥王康泰,让他没有证据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十两银子的银锭,整个十里村,都没几户能够拿得出来,李彻怎么可能是偷来的。
“你!竟然敢当着老先生的面打我。”
王康泰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彻。
“别叫了,验完了没,愿赌服输,免除今年全村人的田赋。”
老先生从王长贵手中将银锭拿了过来,经过称重,确定是足称的十两银子,这赌局,李彻赢了。
王长贵按照赌约,要承担全村人一年的田赋。
“真的?”
“还有这种好事?”
围观的村民欢呼起来,不用交田赋,这跟捡钱没什么区别啊。
“怎么可能!”
王长贵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愣在原地,这李彻怎么凑到五两银子的。
李彻走了过来,凑到王长贵的耳边:“眼熟是吧?你没猜错,这银锭就是你的。我能赚到这银子,还得多谢王村长帮我卖鱼啊,实在是感激不尽。”
说完,还拍了拍王长贵的肩头,夸他干得不错,有卖鱼的天赋。
王长贵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帮李彻赚的钱,竟然被李彻给玩了。
想到自己勤奋卖鱼,给李彻干活,然后还跟个小丑一样,带着字据上门给李彻送钱,王长贵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事情已经解决,老先生将银锭一分为二,拿走一半,让王长贵在字据上面签字。
“爹,不能签啊。”
王康泰捂着脸,拦住王长贵,这字签下去,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个不孝子,瞧你干的好事。”王长贵气不打一处来,也甩了康泰一个耳光,打的他晕头转向。
若是不找来老先生,他现在就可以毁约不认账了,哪里会到这步田地。
“我跟你讲,儿子不听话就得打,今天,爷爷帮你好好教教他。”
李彻抓着王康泰,左右开弓,边打还边呵斥,“懂事了没,知道尊重爷爷了没。”
王长贵黑着脸签下字,一甩袖子,扔下这个贵物儿子,转身就走。
其他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了,跟着离开。
李彻打累了,把打成猪头的王康泰直接丢了出去,跟丢垃圾一样,无比嫌弃。
晚上,王康泰带着白天一起挨打的几个兄弟,来到李彻院子外。
“听好了,进去发现李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绑住狠狠地打一顿,然后再抢玉。”
王康泰捂着肿胀的脸颊,说话都漏风。
这个李彻,打他不说,还害得他爹对他失望透顶。
如今他要用自己的方法将玉佩弄到手,证明给他父亲看,自己不是个废物。
王康泰特地选在三更,此时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适合他们下手。
五人搭成人梯,轻轻翻过院墙,一点声响都没发出,配合无间,明显是经常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