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们仨又聚在院子里。
龙擎靠在墙边灌酒,石岗蹲着啃鸡腿,我躺在竹椅上盯着星星发呆。昨晚那场刺杀虽然过去了,但我总觉得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没浮出水面。
“李思思说的没错。”我咕哝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
“那咋办?”石岗含糊不清地问,“咱是继续练功还是先躲起来?”
“躲个屁。”我坐直身子,“咱疯魔武盟什么时候怕过谁?该练还得练,该查也得查。”
“查啥?”龙擎眯着眼问我。
“你呗。”我咧嘴一笑,“师父,你说说呗,你是怎么从魔法塔眼皮子底下活下来的?”
他翻了个白眼:“喝你的酒去。”
“哎哟喂,这就不乐意说了?”我装作受伤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能趁着酒劲多吐点料呢。”
“你想多了。”他说完又要仰头灌酒。
“等等!”我赶紧拦住他,“我听说有种叫‘烈焰琼浆’的酒,比你这壶玩意儿烈多了,喝了能让人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来。”
“呵。”他冷笑一声,“你小子想套我话?”
“哪敢哪敢。”我笑嘻嘻地说,“我只是觉得吧,咱们师徒一场,得多了解了解彼此,感情才更铁嘛!”
石岗也凑过来:“对啊师父,咱不是常说要同生共死吗?您要是不说点真事儿,我心里空落落的。”
“你们俩……”龙擎看着我们,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行吧,既然你们这么想听,那就陪你们玩玩。”
我们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第二天一早,我和石岗就跑到星光拍卖行,找到李思思打听“烈焰琼浆”的下落。
她听完我们的来意后,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们:“你们两个小崽子,是不是想撬你师父的底?”
“怎么可能!”我拍着胸脯,“我们只是想让他多放松放松,增进一下师徒感情。”
她嗤笑一声:“这酒可不好搞,后劲大得很,喝下去的人连自己小时候偷鸡摸狗的事都能说出来。”
“正合我意!”我眼睛一亮。
“不过……”她顿了顿,“你们拿什么换?”
我掏出几块魔核和之前在矿洞里顺来的破铜烂铁:“你看这些够不够?”
她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行吧,成交。”
拿到酒后,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回院子,摆好桌椅,倒满三杯,然后热情邀请龙擎入座。
“来来来师父,尝尝这烈焰琼浆!”我把杯子推到他面前。
他拿起酒杯嗅了嗅,眉头一挑:“嗯,有点意思。”
说完一口干了。
“爽快!”我赶紧给他续上。
他也没客气,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脸上渐渐泛起红光。
“师父,来来来,说说呗,当年到底发生了啥?”我趁热打铁。
他笑了笑,眼神有些迷离:“当年啊……我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时候我还在断刃武盟当传人,武技不输任何人。但魔法塔那帮人看不起武者,说什么魔法才是主流,武技迟早被淘汰。”
“我不服气,到处讲道理,结果他们派人来抓我。”
“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我就跑呗。”他笑着摇头,“从东边跑到西边,从北边跑到南边,一路被追杀,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断刃武盟……就这么没了?”石岗忍不住问。
“嗯。”他点点头,“没人了,一个都没剩。”
空气沉默了几秒。
我赶紧转移话题:“那令牌呢?你那块断刃令牌到底是啥来头?”
他低头看了看腰间挂着的令牌,轻轻摩挲了一下,忽然笑了:“这块令牌啊,它不只是断刃武盟的信物。”
“那是啥?”我凑近。
“它是‘武圣之心’。”他说完,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这是初代武圣留下的东西,代表着武者的意志。”
我愣住了:“‘武圣之心’?”
“嗯。”他点头,“据说只有真正继承武圣意志的人,才能唤醒它的全部力量。”
我听得热血沸腾:“那你有没有试过?”
“试过。”他叹了口气,“但还不够。”
“不够啥?”石岗问。
“不够纯粹。”他说,“武圣之心需要的是无悔的信念,而不是愤怒或者仇恨。”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一直不肯轻易传授更高层次的武诀——因为他一直在等我们证明自己值得。
“师父。”我郑重地说,“我们会让你看到,我们也能成为真正的武者。”
他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行,那我就等着。”
我们三人坐在院子里,喝着酒,聊着天,直到月亮爬上树梢。
龙擎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太清的话,一会儿骂魔法塔,一会儿念叨以前的朋友。
石岗也撑不住了,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
我靠在椅子上,脑子却异常清醒。
“武圣之心”……
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不断回响。
我想起了广播体操、想起了疯魔强身诀、想起了那些曾经被人嘲笑的招式。
也许,武圣之心并不是某种神秘的力量,而是一种坚持到底的信念。
“师父。”我轻声说,“我会让你看看,疯魔武盟也能成为传奇。”
但他已经睡着了。
石岗鼾声如雷。
我望着夜空,心里默默发誓:
这一世,我林小魔,一定要让武道重新崛起!
月光洒在院子里,照亮了我们的脸庞。
而远处,一只机械乌鸦悄悄掠过屋檐,翅膀上的符文在月色下泛着幽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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