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安的靴底陷入黏稠的血浆……每退一步，便有千万只腐烂血手破土而出。
指节扭曲如枯枝，死死攥住他的脚踝。
地面在哀鸣中坍陷，砖石化为翻涌的猩红浪潮，浮沉的碎骨像诅咒般啃噬他的护体蕴气。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她？”
幽灵的尖啸刺入耳膜，声浪如刀剐过灵魂。程序安踉跄跪地，七窍渗出血丝。
那些声音忽远忽近，时而似老妪嘶哑的讥笑，时而如幼童天真的恶毒：“夜昭殿下生来就该高坐玉台……而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一道赤影劈开血浪——
巴掌大的血鳞鱼跃至半空，鱼尾甩出串串血珠，落地竟化作诡异少女。
她赤足踏在浮尸肩头，唇间横着一支白骨笛，笛孔中钻出的音律让整片血海沸腾。
“醒来。”她轻语。
腐尸们骤然睁眼，眼眶里跳动着幽蓝鬼火。白骨生肌，残甲覆体，顷刻间化作不死军团。
少女笛锋一转，直指程序安眉心：“你的命……我要献给幽冥大人。”
程序安暴喝一声，掌心蕴气凝成炽白光刃，斩断扑来的三具腐尸。
可更多的行尸从血海中爬出，断肢蠕动着重新拼接。
他喘着粗气后退，蕴气已近乎枯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瞧瞧这狼狈样……夜昭殿下为你剜心时，可曾想过你如此废物？”
少女的笛声陡然凄厉，尸群攻势更凶。
一具巨尸抡起青铜战斧劈下，程序安勉强架住，虎口崩裂的鲜血溅在脸上。
就在斧刃即将斩落他头颅的刹那——
“铮！”
一缕冰蓝剑气自天际贯下，巨尸瞬间冻结成冰雕。
血海表面凝结出霜花脉络，所有腐尸动作凝滞。
远处传来银铃般的冷笑
“幽冥的看门狗……也敢动我的人？”
夜昭的虚影浮现在程序安身后，苍白指尖抚平在他渗血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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