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安强忍着脚踝传来的剧痛,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眼神刻意涣散,装作对那蛇身女鬼视若无睹。
他歪着头,目光呆滞地望向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活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感染确认,目标精神污染指数已达临界值……”
那制服男人对着耳麦低声汇报,声音冰冷得像是在宣读死亡判决。
他的目光扫过陈序安,眉头微蹙,显然对他的“疯态”有所怀疑。
“建议立即隔离,防止污染扩散。”
陈序安充耳不闻,只是木然地转过头,望向窗外——
果然……
窗外的世界早已扭曲成地狱般的景象。
城墙崩塌,砖石间渗出暗红的血水,游魂如雾气般飘荡,发出凄厉的呜咽。
畸形的鬼兽在废墟间爬行,有的长满脓疮,有的生着复眼,尖锐的利齿撕扯着残肢断臂,鲜血在地面蜿蜒成河。
更骇人的是,一只形似巨蜥的鬼兽正啃噬着一具人类尸体。
头颅被咬碎的瞬间,脑浆迸溅,而那只鬼兽竟似享受般舔舐着爪上的血肉。
他们似乎看不见……
陈序安余光瞥向那对男女,发现他们的目光平静地掠过窗外。
仿佛那里只是寻常的街道——游人嬉笑,孩童奔跑,阳光明媚得刺眼。
两个世界……重叠了
他的思绪被突然抛来的药瓶打断。
“接着。”男人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递来一瓶普通的止痛药。
但在陈序安的眼中——
那药瓶表面蠕动着密密麻麻的眼球,每一颗都泛着猩红的光,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他。
更恐怖的是,瓶身两侧竟伸出数条苍白的手臂,指甲漆黑尖锐,正疯狂扭动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草!”
他本能地侧身闪避,动作太猛,脚踝的伤口再度撕裂,鲜血瞬间浸透绷带。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冷汗顺着额角滚落,脸色惨白如纸。
“这不是要我命吗……”他咬牙低咒,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下一秒,他踉跄着跌回病床,而就在这一瞬
“唰!”
床单突然如活物般卷起,死死缠住他的手腕,
将他双臂拉开,牢牢固定在床栏两侧。
他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布料坚韧如铁链,越是用力,束缚越紧。
“这不是咸鱼粘锅吗?”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却在这时,余光瞥见那蛇身女鬼骤然分裂!
她的躯体如腐烂的果实般爆开,化作无数黑鳞小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朝他疯狂扑来!
“啧,没完了是吧?”
陈序安猛地腰腹发力,竟在双手被缚的情况下硬生生倒立而起。
他的双腿如鞭子般凌空抽击,每一脚都精准踹在蛇群的七寸,黑血飞溅,蛇尸如雨点般坠落。
而在那对男女眼中——
他只是突然发狂般踢踹空气,病床被他剧烈的动作震得嘎吱作响,活像个癫狂的精神病人。
“启动强制镇静!”男人果断按下床头的按钮。
“嗡——”
透明的能量罩瞬间笼罩病床,淡蓝色的雾气从床底渗出,带着甜腻的安眠药味。
陈序安的四肢逐渐沉重,眼皮如灌了铅般垂下,可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最后一刻——
“噗通。”
两声闷响传来。
他勉强抬眼,瞳孔骤然收缩。
那对男女竟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鲜血从他们的口鼻中汩汩涌出,在地面汇成一片猩红的湖泊。
……谁干的?
寒意顺着脊背攀爬,他艰难地转头,看向窗边——
少女斜倚在窗框上,逆着月光,轮廓镀着一层银蓝的冷辉。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衣摆缀着暗纹刺绣,长靴包裹着纤细的小腿。
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根草莓棒棒糖,糖纸折射出细碎的光,映在她瓷白的脸上,却衬得那双眼睛愈发幽深。
“陈序安……”她叼着糖,声音含糊却带着熟悉的傲娇,“好久不见。”
夜昭
陈序安呼吸一滞。
她的出现像是一把刀,狠狠剜开他记忆里最鲜血淋漓的伤口。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她的指尖死死掐着糖棍,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连指甲都陷进了掌心。
在紧张?
他忽然想笑。
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表面装得又冷又飒,实际上连声音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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