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安深深吸气，胸腔中蕴藏的灵气如潮汐般翻涌，经脉中流淌的力量逐渐凝实。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眸底已燃起冷冽的金芒
“万朝归墟……破！”
一声低喝，仿佛天地法则被强行撕裂。
四周扭曲的画面骤然凝固，随即如镜面般轰然破碎。
血泥路、滴血的画框、肢解的少女、灌满腐液的培养罐——所有可怖的幻象在剑气震荡下分崩离析。
碎片化作腥红的萤火，又在空中燃尽成灰。
就是现在！
程序安手腕一翻，剑锋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竟直接劈向虚空某处。
剑气所过之处，空间如布帛般被撕开一道漆黑裂痕，裂痕中传来一声闷哼。
“没人告诉你……见到人要打招呼？”他冷笑。
裂痕后方，一道诡异的身影被迫显形——
那是一个男人的上半身，肌肉虬结，皮肤苍白如尸蜡，脖颈处却诡异地连接着蜘蛛的腹部。
八条覆满钢刺的蛛腿支撑着躯体，关节处生着密密麻麻的复眼，正疯狂转动着盯住程序安。
蜘蛛人将惨白的食指竖在唇前，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锯齿状的牙齿。
“嘘！”
下一秒，它的身影骤然消失——
“唰！”
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在耳畔炸开，程序安甚至来不及转身，只能凭借本能侧身翻滚。
“嗤啦——”
蛛腿如刀刃般划过他的肩膀，带起一蓬血雾。
程序安闷哼一声，剑锋横扫，却在斩中蛛腿的瞬间被弹开——那看似脆弱的甲壳竟坚硬如玄铁！
好快……
蜘蛛人的攻击毫无规律，八条腿如狂风暴雨般刺来，每一击都精准瞄准要害。
程序安且战且退，剑刃与蛛腿碰撞出刺目的火花，脚下地面被余波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铛！铛！铛！”
金属交击声连成一片，程序安的虎口早已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额头渗出冷汗，但眼神却愈发凌厉。
不能拖下去……
他猛地后撤一步，剑锋陡然亮起幽蓝光芒，正要反击，余光却瞥见更诡异的景象——
空间竟如水流般波动起来，一条条半透明的鱼凭空浮现。
它们没有眼睛，腹部生着人脸般的花纹，如游魂般在空气中摆动尾鳍。
“冥幽鬼鱼……？”
程序安瞳孔骤缩，心底涌起寒意。这种只存在于古籍中的凶物，竟成群出现！
未等他反应，鬼鱼群突然躁动，如闻到血腥的鲨鱼般朝他涌来。
与此同时，一道曼妙却恐怖的身影从鱼群中浮现——
那是一条“美人鱼”。
她的上半身是少女，皮肤惨白如溺毙的浮尸，长发如海藻般纠缠着血丝。
下半身却是腐烂的鱼尾，鳞片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
她手中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鱼叉，叉尖滴落着腥臭的黏液，嘴角却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啦啦啦……”
空灵的歌声从她喉间溢出，音调甜美如童谣，却让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折叠。
程序安只觉得脑袋突然沉重如灌铅，视线模糊成一片。
糟了……是摄魂歌！
他咬破舌尖强迫清醒，但动作仍慢了半拍。
“噗嗤！”
鱼叉贯穿他的左腹，剧痛让他眼前发黑。美人鱼凑近他耳边，腐烂的唇瓣轻启：
“沉溺吧……和我一起……”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鱼尾缠绕上程序安的腿，鳞片如刀片般割开他的皮肉。
鲜血染红衣袍，滴落在地面竟化作蠕动的血虫。
蜘蛛人趁机袭来，蛛腿如长矛直刺心口！
“滚开！”
生死关头，程序安暴喝一声，体内蕴气轰然爆发。
剑气如风暴般炸开，将蜘蛛人逼退数步，美人鱼也被震得松开鱼叉。
他单膝跪地，大口喘息着，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
不能倒下……夜昭还在等我……
握剑的手因失血而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如淬火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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